“另外一只手也想骨折?”祁淮声音很冷。
两人对峙着,一触即发,就在这时门再一次被敲响后推开,是护士走了进来。
“哎,这针头怎么掉了,你们两个人都在这看着病人也能出事?”
护士一边苛责两人,一边准备新的点滴瓶,“你们要是还想在医院里动手,就都给我出去,这里留下一个人照顾病人就行了。”
刚才还跋扈得像是野兽的两人,此刻先停下来,沉默着听着护士的斥责,听到只需要一个人的时候,白应榆下意识看向祁淮,等待他的答案。
祁淮不冷不热地看了白应榆一眼,还没等开口,林原就抢先开了口:“我留下就行。”
白应榆眼神更加迫切了,他第一次谈恋爱,稍有一点情绪就都写在了脸上,偏偏祁淮当做看不懂似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祁淮面无表情道。
床上的白应榆肩膀塌了下去,护士过来时,他干涩扯起嘴角,悻悻然抬起手。
那上面还留着上一个针孔不慎拔出后的淤青,在白应榆白皙瘦弱的手背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床边站着祁淮眉心稍动,在护士要扎针的时候,上前一步,握住了白应榆的手腕。
“白应榆,换一只手。”祁淮语气柔和,滚了磁般低沉。
白应榆听到后,先是一怔,而后抬起了另一只手,在他还抱有期待的时候,祁淮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错身走向门口的方向。
看着祁淮的背影,白应榆没出息的想到,要是昨晚乖乖听话跟着祁淮走,他今天是不是就不会丢下自己了。
心里的纠结和矛盾像是毛线缠成的死结,在祁淮离开后,白应榆心里留下淡淡的怅然。
嘴角刚才因为被祁淮欺负,还留着摩擦后的刺痛。
那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祁淮的小兄弟,没有一点温馨可言,却不耽误白应榆幻想着以后误会解除,祁淮和自己和好后的甜蜜。
肠胃炎的一大部分原因是白应榆昨天就没好好吃饭,加上情绪的因素,才会如此。
林原买了早饭,白应榆被强迫着吃了一大碗粥,三个包子一个鸡蛋,最后林原还递过来一杯豆浆,白应榆是死活都喝不下了。
在医院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林原本来打算就这样留下来陪白应榆,白应榆却拒绝了,声称自己明天还会回宿舍去住,林原才离开。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白应榆一个人,百无聊赖。
祁淮把他安排在了单人病房,除了价格上的原因,白应榆也想早点回去住,第二天还有建筑设计的课。
关于比赛的事,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教授,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收拾好东西,白应榆一边低头看着手机里的余额,一边算着自己的钱够不够医药费。
“你、你好,我来缴、缴一下住院的费用。”白应榆看着自己的余额,有些忐忑。
“是三楼七号房的病人吗?”窗口的护士开口道。
白应榆点头,而后护士又道:“刚才已经有人来帮你结清了,这里没有需要缴纳的费用,您直接出院或者住到第二天都可以的。”
“结清了?”白应榆脑海里浮现刚离开不久的林原的背影,“是、是刚才下楼的那个男生吗?”
“嗯?应该不是,他是从正门进来的,应该还没走远。”
白应榆闻言,疑惑转身走向门口的方向,还没走出门,便听到门口传来的熟悉的机车发动机的声音。
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得意的轰鸣声,此刻他的主人正跨在机车上,目光如凉薄月色看向他。
祁淮头上还戴着头盔,白应榆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白应榆也庆幸自己只看到了他的眼睛,心跳就这样快了,好像指尖都在发麻。
机车的把手上搭着一件外套,还有那家两人一起去吃过的餐厅外卖。
糖醋小排的香味飘了出来,白应榆静静站在医院门口,想起了之前两人吃饭时自己说过这家的排骨很香。
“钱是祁、祁哥付的吗?”白应榆开口道。
“呵,你以为是林原?”祁淮冷嗤一声,将外套扔给白应榆,“想回家就上来,如果要去学校就自己走。”
白应榆接过手里的衣服,上车前开口道:“不回学校,我、我跟你回去。”
说着,祁淮将另外一个头盔递给白应榆,在白应榆上了车之后,滑下头盔的护目镜,在卷起的尘土中,驶向霓虹深处。
跟着祁淮回到公寓,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不再似前几天那般,有小情侣般的温馨。
横亘在两人之间一直都有一层看不见的墙,白应榆每次伸出手想要打破,看到祁淮那拒人千里之外阴沉的脸,也只好作罢。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应榆很有眼力见地把自己的枕头被子都从祁淮的房间里拿出来了,又忙活着给两人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屋子里那么安静,白应榆在不安中寻找一个出口,唯独洗衣机的声音能让此刻的房间显得不那么空荡,也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
躺下的时候,白应榆发现自己的小羊玩偶忘了从祁淮房间里拿回来。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只小羊是高中时候妈妈送他的,抱着许多年了已经成了习惯,一时没有还真就睡不着。
纠结片刻,白应榆起身穿上拖鞋,蹑手蹑脚走到祁淮房间的门前,轻轻转动门把,屋子里的暖光透过门缝照了出来,是祁淮的床头灯还没有关。
“祁哥,我、我进来拿一下小、小羊。”白应榆紧张地推开门,床上的祁淮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白应榆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已经睡了。
小羊就放在祁淮身边的位置,也是巧,那只小羊也躺在被窝里,露出一颗羊头,不像是巧合,像是人为放的。
白应榆没多想,他走到床边将小羊拿起来抱进怀里,看了一眼祁淮没有关的床头灯,绕了一圈,刚要帮祁淮关上的时候,目光却先落在祁淮安静的睡颜上。
在胸口的怦然中,白应榆收回了要关灯的手,他一步步靠近祁淮,看得更清楚了。
睡着的祁淮比醒着的时候要温和许多,灯光笼在祁淮的脸上,高挺的鼻子在侧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他的被子只盖到小腹,白应榆能看到他上身赤裸的肌肉,而后赧然地转开了视线。
鬼使神差的,白应榆弯下腰,手很轻地压在床上,靠近祁淮。
“没有分手,我可、可以亲一下的。”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在偷偷亲祁淮脸颊的时候,白应榆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
起身时,白应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顺手帮祁淮关了床头灯,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
白应榆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一时间他也什么都看不清了。
摸着黑走到半路的时候,白应榆膝盖猛地撞到了床角,疼得倒吸一口气,生怕吵醒了祁淮,摸着黑一路磕绊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祁淮睁开了眼,朦胧的月色顺着缝隙照映进来祁淮抬手轻触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片刻后又将指尖放在了自己唇边,闭上了眼。
第57章 要和林原一起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祁淮醒来去卫生间发现屋子里特别安静,客厅的垃圾桶里放着昨天带回来的外带的餐盒,里面的糖醋小排都被吃光了。
桌上放着早饭,和白应榆留下的纸条,祁淮喝豆浆的时候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是白应榆秀气的字体,怪不得当时能和曲橙送的纸条弄错了。
纸条上白应榆说了自己提前去占了座位。
祁淮看完后就将纸条扔在了一边,出门前看到了放在玄关上的手提包,应该是白应榆落下的,里面装着昨天在医院开的药,祁淮顺手拿上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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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白应榆和其他设计大赛的选手正聚在陈教授的办公室交设计的初稿,陈教授会给出修改方向和建议。
排到最后,只剩下白应榆和曲橙了,陈教授先拿到了白应榆的设计手稿,而后又将电脑上他的文件夹打开,3d的设计模型跃然而出。
陈教授眼前一亮,像是欣慰笑了笑,而后看向白应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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