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喘着气,眼神狠辣地说:“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忍,就当我折你手里了。但你听清楚,如果谁敢害我家人,我就把他抽皮剥筋!”
换作别人肯定心里打怵,但谭承不是一般人,他从小就见过无数大场面,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李识宜,是他心尖上的人。所以他非但没被唬住,反而还觉得心寒、心凉,甚至连眼眸都黯淡了几分。
他把下巴往旁边一拧,脸气得煞白。
李识宜皱起眉,盯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哑了?”李识宜松开手神色狐疑。
谭承脖子上被掐出了浅淡的印记,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不至于疼得说不出话。
究竟什么情况。
“不说话我就当你知道了,不会再把炀炀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谭承鼻腔冷笑,讽刺道:“你对你妹挺好啊,对狗也不错,行,看来就我不是人,我他妈在你眼里就是个畜生,行,我等着你把我抽皮剥筋,老子但凡哼一声都不姓谭。”
重点都偏到哪去了?
李识宜前额微紧,低声道:“你不用来反将我一军,刚才那些话我也没冲你去。算了,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只要你能听进去,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谭承绷着铁青的脸不理他。
李识宜缄默片刻,心一横,到底还是下车走了,只是背影不如平时那么决然。很快身后就传来咆哮,在寒冷的冬天起到了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
他低头拉紧羽绒服拉链,强装若无其事地加快了脚步。
第41章 扎心
接完祝炀炀已经快十一点,李识宜直接就回家了。
他估计谭承不会再来,起码今天晚上不会来,所以就把门反锁了。但等躺到床上,又隐约担心谭承会在半夜杀过来,像以前那几次一样打扰左邻右舍休息。
李识宜望着天花板苦笑。
这算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连睡个觉都惴惴不安,要是放在以前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可惜事实就是如此,谭承确实改变了他,也在他生活里留下了许多消不掉的痕迹。
半夜李识宜还醒了一次。他伸手一摸,发现旁边没有人,外面也没有任何异常动静,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可与此同时也有些别的感触,仔细品味一番,可能是不习惯。
看来被一个人骚扰太久真不是件好事。
接下来那周过得相当平淡,甚至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连周礼为都觉得事有蹊跷,往常他那位谭老弟动不动就要来接人下班,大G或者库里南往车行门口一停,那叫一个赏心悦目,那叫一个高调!最近车没见着,李识宜还一脸平静,什么情况,分手了?
“小李,”周礼为把他叫过来,试探道,“最近谭总是不是在忙什么大生意?”
“不清楚。”
“连你都不清楚,那还有谁清楚。”看来确实是分了。哎,真心疼这个大客户。
“哎,也没什么,就是上回咱们谭总帮忙给牵了个线,介绍了一家实力雄厚的配件厂给我,我还想当面感谢感谢他。”
咱们?
李识宜皱了下眉,“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vb:懒芽fofo
回到修车间,他面色不改平静。除了周礼为,其他人倒是都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有前台收银的小姑娘发觉他看手机的次数多了起来。
所谓的多,是指他以前上午不看,下午不看,只在午休时摸一摸手机,现在会把手机随身揣在兜里,喝水时脱下他那双沾满机油的手套,在手机屏幕上滑几下,但时间也很短。
“宜哥,恋爱了?”
李识宜抬起头,几乎没有面部表情。但他的气质本来就不俗,专注凝视对方时还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小姑娘笑了笑,爽朗地说:“我随便问问,看你最近老看手机。”
“手机出了点问题,没事也会震一震。”
“那可能是蜂鸣器坏了,修起来倒是不贵,你拿到维修点看看就行。”
他不是在敷衍,手机确实出了这个毛病。
当天下午改装店生意很红火,好几位客人点名要让李识宜来操刀,说是前段时间在某某车展看到两辆supra,让人印象深刻,今天车展的官微发了技工署名和定位,广告效果相当不凡。
打开社交软件,李识宜把图片放大,顿时了然。
是那辆丰田。
那就应该是谭承授意的,否则工作人员不会知道改装技工是谁。他这是什么意思,笼络人心的新招数?
李识宜想问一句,但又自行打消了念头。
算了,如果谭承以后不再出现,也许对他、对自己都不是件坏事。
这几天李识宜一直在查黄旗胜家人的下落,可惜他力量有限,没查出什么结果。想想也正常,对方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找地方藏匿起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行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哪天对方不幸被邢家的人抓住,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
他忙的时候其实谭承也没闲着。
公司那么一大摊子全指着谭承这个总经理,最近还惹上两起不大不小的知识产权官司,逼得他整天跨时区跟国外法务开会。
快下班时,销售总监来找他请假,只见他腿架在桌上,脸色黑得跟刚吃完两斤黑蒜一样,手里的合同也仿佛随时会扔到下属脸上。
“什么事由。”
“参加家长会,孩子的妈出差了,没时间,哎,所以只好我去。”
谭承没立刻说行还是不行,弄得对面的总监心里边直打鼓。
“家长会现在开?”
“刚开学嘛这不是。”
最近初高中都是刚复课,学校门口恢复车水马龙。谭承心念一动,直接准了假,下班后直奔祝炀炀的高中。
这回李识宜那是实打实伤了他的心,他谭承是什么人,大把美少年想来爬他的床还没这机会!所以,他一再压制住主动联系李识宜的念头,想借此机会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李识宜学学乖。
但是来见祝炀炀又不等于见李识宜。谭承在心里暗叹自己英明,把车开得雄赳赳气昂昂,跟架战斗机似的。
到学校门口,他给祝炀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通,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在上课。
得,那就等。
趁着有空,他还下车买了杯奶茶。这种甜腻的玩意儿他沾都不沾,但架不住祝炀炀喜欢,之前某个周末就点过外卖。
回到车里百无聊赖地等到六七点,总算有了点动静。祝炀炀把电话给他回过来,声音压得特别低,一听就是在偷摸用手机,怕被老师抓。
“谭哥?”
谭承二郎腿架在方向盘上,轻蔑道:“不敢当,你哥是李识宜。”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阴阳怪气的。祝炀炀悄么声地吸吸鼻子,问他:“有什么事吗谭哥。”
“没事就不能给大小姐打电话?”
脾气这么差,是谁给这位阎王气成这样?祝炀炀没敢还嘴,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没接电话的原因,学着他的口气俏皮地接了句:“不敢当,我哪是大小姐啊,你才是大老板!现在可以说了吧,有什么事要小的为你效劳?”
谭承哼笑。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真是奇特,他跟自己亲弟弟都没话说,跟祝炀炀扯起淡来倒是亲亲热热。大概也是因为祝炀炀特傻,就跟那条傻狗一样,谁对她好她就记心里。不过同样的,谭承偶尔吼她一句她也可记恨了,小妮子一个。
谭承松了松肩膀:“晚上还有课?”
“是啊,晚自习嘛。”
“翘了。”
什么?
祝炀炀可没这个胆量。再说这个提议也太突然了,哪能想一出是一出啊,简直让人毫无心理准备。
“那怎么行,我还要——”
“啰嗦。”谭承直接发号施令,“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上回那辆黑色库里南,出来就能看见。”
祝炀炀再三解释,以晚上要抽背为理由,总算把他给拒绝了。谭承不耐烦地问:“那周末呢。把周六时间空出来,带你去滑雪。”
上一篇:为什么我还是一只童子鸡?
下一篇:豪门大佬的娇娇玫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