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表情淡淡地盯着他,像是在等他把话说出来,又像是无法理解他想说什么。
他狼狈地抹了把脸,抱着死就死了的心情:“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识宜沉默了。
过了几秒,李识宜回头看向卧室的门,确定祝炀炀没有在偷听,然后才转过头,“你觉得呢。”
“我要知道还问你?少啰嗦,快回答老子。”
李识宜说:“你能经历一遍我经历过的吗,不能,对不对。”
谭承低声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但我发誓,以后会一辈子对你好,你给我两年时间,不!一年就够了!我一定能东山再起,我会让你过得比谁都好,以后没人敢动你哪怕一根手指头,我说到做到!”
这些话来得有些突然。李识宜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种既怪异又陌生的感觉。
谭承催促道:“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好歹给句话吧。”
“说什么,没什么可说的。”
谭承狠狠指了指他,转过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死死盯着他:“等着,老子迟早撬开你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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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过渡一下,明天动真格的(但是明天不一定能准时更,可能会拖一两个小时)
ps说说我的感觉:11虽然话不多,但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坦率的,不违心。谭承嘛,看着是个人渣,但也做不出利用成渝让11吃醋这种事,这有违他的性格,也有违他爆棚的自信心(?)
以上只是我对他们俩的理解哈,不一样跟你们一致,只是交流而已,因为真的蛮喜欢他们俩的。
第64章 紧抱
门被摔上以后,李识宜回头看着客厅剩下的外卖盒。
这个谭承,一味地自说自话,要求原谅,却连最基本的对人好都不会。
从头到尾他给过一句真诚的道歉吗,认真反省过吗,都没有。甚至到今天为止,还是这样莫名奇妙出现、问一大堆莫名奇妙的问题,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然后莫名其妙地摔门而去。
当天晚上祝炀炀就不怎么烧了,但第二天还是赖着不肯回学校。
“哥,我送你到火车站再回去吧,反正今天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
李识宜想了想,没说什么,毕竟她才这么大,还没有习惯独来独往,干什么都希望有人陪着,尤其是希望有关心她的人在,也可以理解。
他下楼买早饭,回去的时候不到八点,楼道里很安静。走到家门口时,他后背突然爬过一丝凉意。
迟疑片刻,他按下指纹,“炀炀。”
大门应声而开。
一把冷冰冰的砍刀横架在前。
李识宜身躯一震,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花臂男人正对着自己,笑起来满脸横肉,令人不寒而栗,“找你妹妹呢?喏,她在里面。”
他手里那把二十厘米长的刀逼近李识宜的脖子,随便一使劲就能要了李识宜的命。李识宜没有轻举妄动,视线往里移,发现一共闯进来三个人,祝炀炀在沙发上,肩膀被另外两人死死摁住,嘴被黑色胶带牢牢封住了。
她头发蓬乱,双眼通红,“唔……唔、唔!”
李识宜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求财还是害命。如果是求财,屋里值钱的东西随便拿,只要你们把她放了。”
“唔、唔!”
花臂朝手下努努嘴,对方便狠狠抽了祝炀炀一耳光:“嚷什么嚷!再嚷把你舌头割了!”
祝炀炀瞪大双眼剧烈颤抖。
“别动她!”李识宜喝道。
花臂把刀架近了些,刀锋贴着皮肤,阴森笑道:“不好意思,哥几个也不想打女人。老实点儿,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花钱雇我们来请你。”
“你们先放了她。”
“还想跟我们讨价还价?”
李识宜看着他们,眼神冰寒,如同看着几具尸体,“放人,我跟你们走。”
花臂被这眼神给震了一下,心想买家说的没错,这人果然不是个善茬。一般人进屋看见这架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跪下来求饶的都有,哪还有谁敢提要求。他朝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马上过来把李识宜五花大绑,见他没反抗,另一个这才把祝炀炀推进卧室反锁。
李识宜被拖下楼,塞进一辆面包车里。这帮人事先狠狠砸了两下他的头,砸得他眩晕呕吐,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一路颠簸后,他被带到了一处废弃仓库。
等到再睁开眼,视野里出现重影,过了好几秒才慢慢聚焦。他第一感觉是疼,胳膊锥心的疼,想动动不了,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绑着手腕吊在半空的。
他抬起头艰难地辨认周围环境。
那几个打手在打牌,其中一个发现他醒了,对花臂说:“大哥他醒了。”花臂叼着烟扭头,要笑不笑地扫了他一眼,回头对手下说:“去通知买家,让他进来验货。”
旁边是几根四四方方的柱子,破破烂烂的椅子,地上到处堆砌着各种建筑废渣、裸露的钢筋、以及成片的碎玻璃……
炀炀怎么样了?
李识宜头疼欲裂,应该是上车前被砸得不轻。他试图转动手腕,谁知腕子上那层皮已经被绳子磨破了,一转就火辣辣的疼。
想跑是不可能了,除非有刀能割破绳子,但最近的碎玻璃也离他太远,根本就够不到。他本就苍白的脸颊此刻失了血色,瘦削的身体这样吊着,微微眩晕晃动,天花板也仿佛在跟着转。
没过多久,大门咣当一响,有人走进来,正是邢天羽。由于是背着光,他面目显得很阴沉,硬邦邦的皮鞋声不断逼近。
“别来无恙啊,李识宜。”他阴鸷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
李识宜抬起眼皮看着他:“……除了你还有谁。”
“也对。于霆被你割破了喉咙,耿维被你弄进了监狱,现在也就只有我——”他手指收紧,狠狠掐住了李识宜的脖子,“能要你的命。”
李识宜呛咳起来,眼前阵阵发黑,根本就站不稳。
“这才哪到哪,这就受不了了?”邢天羽冷笑,“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三根手指一起断了,那种滋味儿,那种痛苦,比你现在疼一千倍一万倍。”
“要杀就杀,少废话。”
“杀你?太便宜你了。”邢天羽揪起他的头往水泥柱上猛撞了两下,他眼前就霎时被鲜血糊住。
剧痛令李识宜全身战栗。他咬紧牙关,在一片血色模糊中看着那张狰狞的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邢天羽脱下手套:“看到我这只手了吗,都是拜你所赐。我早就发过誓,不从你身上讨回来我不姓邢!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命留着对我还有用,谭承不是想检举我吗,那我就让他看看,出卖兄弟是什么下场。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折磨你,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剁下来的。”
李识宜心脏猛地颤动,厉声喝道:“你这个疯子,有种杀了我!”
话音刚落,邢天羽揪起他的头发又是狠狠一撞,登时就撞得他几近昏迷。撞完之后邢天羽一把拧过他的下巴,看着这张大半都是血的脸,低声冷笑道:“劝你省省力气,我是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你死了我就没戏唱了。”
他的手一松开,李识宜脱力般垂下了头,脸色因为剧痛而煞白。
“等着吧。”邢天羽坐到旁边,寒凉地盯着他,“等着我最好的兄弟自己送上门来。”
李识宜半闭着眼艰难喘息,他意识模糊,时间的边界也变得很模糊。视线的余光里,仓库外的光线似乎在变暗。地板上积了一小滩血,一滴一滴从他头上滴下去的,然后又一点点干透,彻底洇进地上的灰尘里。
不知过了多久,邢天羽接起电话,“喂,到哪儿了?再给你最后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每迟一分钟我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挂了电话,他扭头对那几个打手说:“还他妈打什么牌?家伙拿好,今天不把他们俩给了结了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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