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柯这才无声地松了口气:“好好好,我的错。”
“我们月色真美今天是清冷文艺风,少说话多吃点。”
时栖刚刚脑子思考过度,现下找不到语言来反驳,气得直接捂上了他的嘴巴。
顾庭柯这才笑了下,带着时栖上了车,时栖靠在车窗上想事情,等车子停到小区楼下才回过神来:“这里好像不是剧组的酒店。”
“谁说要带你回酒店了?”
顾庭柯笑了:“酒店地方太小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
时栖跟着顾庭柯进了家,才发现这人居然在剧组旁边还购了一处房产,时栖刚换好鞋,顾庭柯的手指就抚上他的腰身:“不方便办事。”
冰凉的指尖让时栖整个人一个激灵,连同尾椎带起一片酥麻,声音都软了几分:“顾庭柯,我明天还要拍戏。”
“我知道。”时栖被顾庭柯推到沙发上,刚刚披在身上的风衣搭在玄关,上衣褪到一半,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会尽量快一点。”
时栖咬了下唇,手指很轻地攥紧了沙发上的流苏。
却忽然有一股药油的味道在空中弥散。
时栖很确定是药油,不是什么樟脑油,也不是……
顾庭柯将药油倒在手心搓热,垂眸望了眼时栖:“耳朵怎么红了?”
他轻笑一声,声音有点撩人,明知故问:“想什么呢,七七?”
烦死了。
时栖怨愤地拉过沙发上的抱枕砸在了他的身上。
“好了,”顾庭柯按住他的腰身,“别乱动。”
温热的宽大手掌抚上撩起的劲瘦腰身,刚刚吊了那么多遍威亚压出的淤青终于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有了感知,时栖轻轻地嘶了一声。
顾庭柯叹了口气,心疼望了一眼:“早知道还不如当初让你带资进组换演员。”
这样时栖也不会被几个业务能力差的拖累。
“拍戏NG不是很正常吗?”时栖笑了,更何况历泽已经被换了,让一个演员因为自己的演技被换而不是用权势,对时栖来说是更好的方式。
“再说我的打戏本来也不够有力度,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练习一下。”
时栖讲话向来能让所有人周全,顾庭柯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有意想让他长长记性,可是手下还没用力,时栖就吃痛吸了口气,顾庭柯立刻小了力道:“很疼吗?”
“没事,”这点比起之前飙车打架才哪到哪,时栖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拍戏的事儿?”
时栖还以为是徐乐告的状,但是转念一想徐乐是林和霜的人,怎么也不会告到顾庭柯那去。
“你都没看手机吗?现在都在热搜上了时大明星。”
顾庭柯将手机解锁了递给他,时栖这才垂眸看了一眼,似乎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加班烦躁之时发到网上的吐槽的:“妈的来了个垃圾男配一场戏NG了十几遍还过不去,害得我们老婆大晚上的还要陪着他一遍一遍地吊威亚呜呜呜呜呜呜好心疼老婆!”
那人本来只是发在自己的微博,结果被人巡广场的时候发现了,而那视频里,即便是高斯模糊后依然可辨的飒爽身姿——正是时栖扇子一转,脚尖一点向后回旋的那一幕,碎雪随着他的动作飞舞,月色的背影像是劲烈的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见到老婆了啊啊啊好美好飒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呜呜呜!!!】
【时栖这个打戏好牛啊这真的是一个新人可以拥有的业务能力吗?】
【老婆好牛老婆好棒!那些说老婆是花瓶的人真是啪啪打脸!】
【就是就是这个视频我可以保存狂舔一百遍啊啊啊啊,这流畅的动作,这惊为天人的脸,哪家花瓶有这么厉害的打戏和这么伟大的脸啊我们老婆这简直是在做慈善造福内娱。】
【但是这都快十二点了吧,心疼老婆,这么晚了还在拍戏吗好敬业啊】
【可恶死了,老婆还要跟着吊那么多遍的威亚,估计腰都青了吧@顾庭柯,顾总快去问问!】
【@顾庭柯】
【@顾庭柯】
【@顾庭柯】
【@林和霜】
【@顾庭柯】
【?混进去了一个什么?】
【@沈听泽】
【@黎炀】
【@关越】
【@夏鸥】
【@许乔】
【???????】
【@顾庭柯@顾庭柯@顾庭柯@顾庭柯】
但是其他的人应该不是已经休息就是不常玩微博,林和霜就更不用说了,以他的私信量,估计这种消息早就屏蔽了。
回复的人除了顾庭柯只剩下一个关越。
关越:“好啊,我去问问。”
评论区瞬间炸开,于是关越又挑了一条回复:“明天问,那些说今晚的人怎么想的啊,”关越加了个白眼的表情,“你们是想看我跟顾总直播打架吗?”
但这话显然是火上浇油,评论区炸得更厉害了,但是关越又回了一句:“我跟他打什么好看的,跟他对象差不多。”
“对象”两个字像是直接将自己撇清了关系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上,但是时栖心里清楚关越说的“打”当然不是真的打架——
关越在恋综时让他有空跟自己比一场,只是时栖一直忙着拍戏才没空兑现。
时栖轻笑了一声,回了他一个:“好啊,那就打[举刀]”
时栖说完,又难得上号回复了两条让粉丝不要担心,这才转过头:“原来你是微博叫来的?”
还以为他真的因为一个吻戏守在剧组呢。
时栖转身的时候腰身跟着一动,被擦了药油的滑腻细腰扫过他的手心,顾庭柯手指一顿。
他确实是看过微博的——上面的那个视频跟着刷了好多遍,甚至到的时候时栖还在进行最后一遍拍摄。
只是时栖散场之后就去找了江盛,甚至连妆造都没来得及卸。
而现在,那头月光下的长发正垂落在沙发上,上衣撩上去一半露出光裸的脊背,时栖偏过头的时候,右耳的耳钉跟着轻轻晃动。
“嗯。”刚刚来巧舌如簧的顾总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声音,顿了顿,才微哑道,“别动,还没涂完。”
“这样啊。”
时栖点点头,腰部耸动了下给自己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起伏的动作蹭过顾庭柯的手心,顾庭柯原本搭在腰间的手瞬间到了紧绷的裤腰,掌下再往下滑便是挺翘的……
顾庭柯很轻地扯了下领带,将手掌给重新移上去了。
可时栖似乎对这一切无知无觉,还在趴着问顾庭柯:“那你看到我拍戏了吗?”
“嗯。”
顾庭柯眼眸微深,连声音也越来越低,干燥的手掌变得越来燥热,等到全部涂好,迅速地将衣服拉下来给时栖盖好:“还疼吗?”
“都说了没什么事,”时栖坐起身,垂眸望了眼顾庭柯的西装裤,眉眼一挑,“不过……你好像比较有事一点。”
“不就是单纯的涂个药吗顾庭柯,”时栖刻意地加重了单纯二字,将刚刚顾庭柯的话还给他,“你在想些什么呢庭柯哥哥?”
顾庭柯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知道时栖见过江盛心情不好,现在这样只是在转移念头,找个人陪着他。
顾庭柯为被他作为选择感到高兴,虽然一直在同龄人算是自制力比较强的,可是这一点在时栖面前似乎次次失灵,经过这么多次,顾庭柯对自己面对时栖已经没有丝毫信心,只能强装镇定地笑了声:“你明天不是还要拍戏?”
时栖眉头微挑,似乎对他这种柳下惠的行为表示怀疑,似笑非笑道:“但是涂个药酒店也可以吧,你带我回这里……?”
“你腰上还有伤。”
这个理由显然更加充分,虽然比起提醒时栖更像是提醒顾庭柯自己,顾庭柯将药油收起来,没有再看时栖因为拍打戏而穿上的紧身作战服,手指碰了碰他的头发:“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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