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静时刷开房间插好房卡, 房内灯也亮了起来。
这是一件套房,里头有开放式厨房、小客厅、全景阳台、步入式衣帽间……走到卫生间, 这里做了干湿分离, 盥洗台前有一面巨大的、做到顶的镜子, 镜子中恰好能照到卫生间外的小浴缸。
虞澜上完厕所出来, 盯着那面镜子看了半晌, 眉尖缓缓蹙起,又看向小浴缸。
他发愁地抱住薄静时的手臂:“浴缸好小。”
“嗯?”
“会不会放不下我们两个?”
呼吸陡然慢了半拍, 落在虞澜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薄静时低头看着这张忧虑的小脸, 哑声道:“澜澜……”
“你要和我一起洗?”
虞澜很自然地点头, 他奇怪道:“不可以吗?我们之前都是一起洗的。”
但这不一样。薄静时暗道。
之前虞澜一直把他当好朋友, 一起洗澡是为了节省时间,可现在虞澜明确知道他别有所图,怎么敢和他一起洗?
虞澜真的这么放心他吗?
薄静时搂着虞澜的腰, 呼吸如野兽喘息般沉重。他警告自己,不能对虞澜做别的坏事。
虞澜不知道他的顾虑,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 献祭般将自己送上门, 让他更方便地抱。
鼻间满是柔软清甜的香, 怀中是软若无骨的身躯, 薄静时将虞澜抱在怀里,像是拥有某种珍贵的易碎品。
大脑叫嚣着破坏,恶劣的情绪如病菌在五脏六腑内滋长蔓延。
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他必须继续忍耐。
但虞澜目前塌着腰,仰起的粉白小脸满是期待,双目明亮熠熠,似盛大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
软软的语调,依赖的神情,精致的脸蛋。
这样子的他,实在很难让人拒绝他的提议。
薄静时喉间微动,下巴搭在虞澜的颈间,沉重的鼻息落在娇嫩的颈侧。
(除抱啥也没干)
“澜澜,不行。”薄静时严肃地告诉他,“我们今天不能一起洗澡。”
*
虞澜生气了。
他坐在沙发那里看电视,板着张脸蛋,任薄静时怎么低声下气哄人,都不肯给一个正眼。
“理理我好不好?”
虞澜听薄静时哄了半天,肩膀也被揉了半天,不仅是肩膀,脸蛋、手指都没被放过。
他被揉得有些烦,干脆起身坐在薄静时身上。
他面对面看着薄静时,小脸哀怨无比,没过一会就把脸蛋埋进对方胸膛,闷闷的软声传了过来。
“口渴,想喝水。”
一条手臂横在虞澜的后背,薄静时微微弯身,长臂一探取过茶几上酒店提供的矿泉水。
动作利落地打开,拿着瓶身送到虞澜唇边。
果冻似的饱满唇肉被瓶口压得下陷一些,露出盈润红嫩的口腔内壁。
虞澜乖乖抬起一点下巴,瓶身也跟着抬起,薄静时将瓶身控制得很好,小心翼翼,生怕水流过快呛到虞澜。
喝完水后,唇肉仍有部分矿泉水遗留,虞澜下意识舔了舔,舌头还没缩回去呢,就被薄静时低头吮了一口。
他懵了懵,刚要发作,薄静时又抱着他慢慢蹭,声线沉哑延长:“我不该惹你生气,原谅我好不好?一直生气的话,等会说不定会失眠。”
虞澜蔫巴着脸委屈道:“可是你都不和我一起洗澡了。”
薄静时喉间再次滑动,他捧起虞澜的脸,无奈道:“宝宝,我是在追你。”
“我还不想当强..奸./犯。”
虞澜竟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他反应过来时,薄静时的神情已变得深沉隐忍。
发丝与眉眼浓黑似墨,漆黑强势的眼底是掩不住的侵占欲,仿佛野兽狩猎前锁定猎物的信号。
虞澜像被凶狠猛兽吓着的小猎物,面对野兽的捕食毫无还手能力,甚至愣在那里。
灼热的鼻息落在额前,似温水泉淌过眉眼,热度最终蔓延至全身。
薄静时克制地用唇蹭了蹭虞澜的耳垂,低声说:“澜澜喝水的样子好可爱,可爱死了宝宝。”
“宝宝的手好漂亮,也好小。”
“谁让你说话了?”虞澜被薄静时抱得很紧,耳边是薄静时不绝的声音。
他一掌推开薄静时的脸,冰着脸蛋凶道,“我还没要原谅你呢,不准说话。”
薄静时低头看他,目光灼灼,眼底溢满病态的渴望。
脖颈附近的青筋暴起,他的唇动了数次,才压下翻滚在唇齿间的言语。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虞澜窝在薄静时怀里一段时间,困意渐起,他慢吞吞爬起来站立。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卫衣,捏住边缘,随后漫不经心、带着小脾气丢在前方的沙发上、薄静时的腿边。
一阵清香吹拂而来,薄静时呼吸骤乱,紧盯着虞澜,哑声喊:“澜澜!”
虞澜轻哼一声,凶凶地瞪着他:“我让你说话了吗?”
“不准说话。”带有命令语调。
薄静时马上噤声。
眼睛却寸步不离。
虞澜见他当真乖乖听话安分下来,得意地翘起下巴,一副被惯坏的样子。
他的动作极其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完成全部。
短而薄的纯白色被轻轻抛了出去,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接住,捧在手心。
浑身血液在发烫,薄静时无法相信,虞澜只是这样,只是这样,什么都没做,就能把他迷得团团转。
他满脑子都是不合时宜的画面。
他一直知道虞澜生得好。
浑身上下白嫩皎净,细白长腿的线条感漂亮利落,像一把把无形的钩子,能轻易勾走人的魂智。
背部薄瘦,腰肢细韧。
到底会是什么感受?
仅仅是想象,薄静时都有些心跳加快,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在薄静时胡思乱想的时候,虞澜已站直身往淋浴间走,他走时还不忘说着:“我要去洗澡,洗完澡就要睡觉。对了,我洗澡的时候不会锁门。”
他还故意提醒,“你不准进来。要是进来的话,我就会更生气。”
洗澡就洗澡,不锁门就不锁门,可虞澜偏偏要把这些事告诉薄静时。
虞澜好像很信任薄静时,并笃定他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做出惹他生气的举动。
薄静时陷在沙发里,浑身僵硬,大脑跟着僵滞。
他缓缓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掌心中捧着的那块雪白,心跳蓦地加快。
片刻,他轻轻低头嗅了嗅。
甜腻的清香扑在他的脸上,仿若置身在绵绵云端,这一刻呼吸与感官体验变得异常清晰。
布料的窸窣声,淋浴间传来的水声,以及客厅内传来的闷声。
许久,薄静时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的光,过于刺目的光让他产生自己因窒息而失明的错觉。
虞澜不准他乱走,他便当真乖乖听话坐在沙发。又过去没多久,他抽过纸巾。
抽纸声响起后,某种无形力量控制着他,令他看向声音来源。
厕所与步入式衣帽间是连着的,以客厅沙发的角度,至多只能看见部分衣帽间。
看不见淋浴间。
虞澜现在在做什么呢?
现在的虞澜应当在擦沐浴露,根本不用深思,爱干净的他一定擦得很仔细。
(主角猜测的画面,存在大脑中,什么都没干。麻烦看清楚。)
虞澜做事一直很认真,洗澡同样如是,现在一定认真擦拭沐浴露,哪里都不会放过。
他在里头洗了多久,薄静时就在那傻傻地看了纸巾多久。
薄静时怕酒店用品不干净,先前找代买买了浴巾等一次性用品。
这会儿虞澜正在拆毛巾包装,擦完身体后,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带浴袍。
浴袍挂在衣帽间,如果直接出去拿,薄静时在客厅肯定会看到。
虽然他并无所谓薄静时会不会看到,但现在的他存了些恶作剧的想法,故意打开点玻璃门,软软地喊:“学长,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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