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的桌面角落摆着一只小熊公仔,小熊的脸正对虞澜,纯黑圆溜溜的眼睛像某种暗中窥探的黑暗物质,正在闪烁微微红光。
“这是什么?”孙一文也注意到了这只公仔,奇怪道,“之前还没看到,新买的公仔吗?好可爱,和你之前画的头像很像。”
方才还“沉浸”在网课中·认真学习的虞澜马上点头,露出欢喜的笑:“这是学长送给我的,很可爱吧!”
“它还可以换衣服呢!”
能换衣服的公仔多了去了,这并不新奇,但虞澜就是很开心,纤白双手捧起语嬉,)掙#里小熊公仔炫耀般给孙一文看,眼中的笑意明亮璀璨,格外耀眼。
孙一文很配合地“哇”了一声,又说:“学长对你真好!”
虞澜眉眼弯弯:“当然了!”
廖游颇为烦躁地撇撇嘴,小声嘀咕着:“这就算好了?你可真好哄。”
不过是一个小熊公仔。
是的。不过是一个小熊公仔。柯逸森送过虞澜那么多昂贵的礼物,虞澜都不要,唯一收下的一次,还是因为那是虞澜的生日。
至于虞澜为什么会收下他送的生日礼物,后来他也有了猜测。
柯逸森生日时,全班讨论过要不要送他一个礼物,来感谢他作为班长一年来的付出。
虞澜肯收他的生日礼物,可能是因为虞澜曾经也送过他生日礼物。有来有回,互不亏欠。
柯逸森无法克制心中的酸妒与愤怒,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猜测当场告诉虞澜。
你不是觉得你的学长很好吗?可如果他只是装的呢?如果他很坏,坏到了骨子里呢?
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查寝结束后,柯逸森离开了宿舍。
宿舍门关闭,一旁的同学惊讶道。
“学长,你的手……”
柯逸森低头看了一眼,圆珠笔不知何时已经插,.入掌心,血液在缓缓渗出。
他凝视着那片鲜血,不由自主回想起小熊公仔眼睛里的红光。
*
薄静时看到柯逸森和虞澜见面了,在他们的宿舍。
虽然只是查寝,但他仍克制不住汹涌滋生的恶意。
哪怕他知道虞澜对柯逸森没有兴趣,哪怕虞澜对柯逸森的态度很冷淡,哪怕……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任何人对虞澜的窥探。
他像是一只好不容易得到珍视宝物的恶龙,每天都在担心是否会有别人觊觎他的宝石,又或是用手段将其夺走。
一想到他可能会失去他的宝石,他控制不住阴暗心理,像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
“亏对方还是个大厂,派出的人也太不专业了。”华叠看着手上的表格,忍不住吐槽。
薄静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工作与私事让他的大脑消耗过度,头疼得厉害。
“要不要休息会?等会的总结其实可以让安迪来做。”华叠客套了一句,没抱多少希望。
薄静时:“好。”
华叠:“……??”
他一脸惊讶。
薄静时在所有事上拥有极其病态的掌控欲,公事上,他信不过任何人,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才肯放心。
“让安迪做,他做完后你审核,审核完再给我过目。”薄静时拿着外套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
薄静时赶了一路,到达宿舍楼附近时,恰好看见虞澜。
最近天气变冷,虞澜穿着毛茸茸的纯白睡衣,下巴尖被领口遮挡部分,棉毛质感衬得深蓝宝石般的眼睛愈发明亮。
他手中提着奶茶外卖袋,一脸困惑地看着前方拿着花的男学生。
眼神纯粹干净,白净的脸蛋被风吹出一点粉意,只是一眼,杜明宇又开始紧张,浑身像过了电。
“外头冷,要不要我们进去说?”
“不用,我不冷,就在这里说吧。”
虞澜拿外卖回来的时候,有个小学弟说有事要和他说。他们并不在同一栋寝室楼,杜明宇进去也不方便。
有事的话在外头说就好。
“学长,这是我刚刚买的……我觉得这束花很漂亮,和你一样漂亮……不不,你比花还要漂亮。”杜明宇一说话就开始结巴,语无伦次。好一会,他才鼓起勇气说,“马上要圣诞节了,学长有约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乐园玩?”
虞澜说:“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一起去迪士尼。”
杜明宇一脸天崩地裂。
男朋友。
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重锤砸在心头,柔软的心脏支离破碎。杜明宇像是要哭了:“那、那好吧……祝你们迪士尼之行顺利。”
“谢谢你!”虞澜弯了弯眉眼,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到一个熟悉的、正在缓缓靠近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愣了愣,表情还来不及改变,脚步便先做出反应。
虞澜朝薄静时飞奔过去,本能往薄静时身上一跳,一条有力的长臂托住了他的臀,让他完全挂在身上。
“学长,你怎么来了呀?”虞澜后知后觉去检查自己的奶茶,幸好没有撒。他又把脸蛋贴在薄静时的颈间,声音软软地撒娇,“好冷,我要被冻坏了!”
薄静时并没有听到他们方才的对话,但他的目光不无敌意,冷冷地刮向一旁觊觎他的宝石的人。
再次看向虞澜,他的声线压低,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那我们回宿舍吧,宿舍里暖和。”
“好呀好呀!”
虞澜把外卖袋递到薄静时手边,薄静时自然地接过。
电梯目前还在下降,薄静时直接抱着虞澜走楼梯,他们的宿舍在五楼,高度还好,薄静时的身体素质优越,抱着虞澜上楼不成问题。
他们穿过走廊,进入宿舍。宿舍的门刚关闭,虞澜的后背贴上了门,被顶在门上亲。
“唔……”
虞澜下意识搂紧薄静时的脖子,眼角被逼出许些泪光,他下意识去看宿舍内的情况。
宿舍无人。
廖游和孙一文还没下课。
薄静时亲得很用力,吻得又很深,急切、不安、慌乱。
刚刚他看到有别的男人靠近虞澜,内心产生极其恶劣的负面情绪,他想要好好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顿,但又怕虞澜觉得他野蛮,从而害怕他、远离他。
情绪在持续发作,薄静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用力吻着虞澜的嘴唇,仿佛要通过极其亲密的行为来证明,他在虞澜心中是不一样的。
虞澜简直要哭了,后脑被用力按着,脚尖颤了又蜷,纤白手指无力揪住薄静时的头发,最终只能软软搭在上头。
任由男人深吻。
但他大致知道薄静时好像在不开心,是因为那个学弟吗?薄静时是误会了吗?可他们根本不认识……唔……
好舒服。
虞澜整个人挂在薄静时的身上被抵在门上亲吻,小腿悬在腰侧,很可怜地发着颤儿。
他想要解释,想要告诉薄静时他们只是陌生人,发出的音节却因唇肉相磨间过于黏腻的口水变得不成型,含糊不清,只能断断续续地叫。
大脑已经完全晕乎了,他像融化的热奶油,温软香甜,呵出来的气都是甜腻勾人的。
被亲重了也反抗不了,只能小幅度挣扎着肩膀,再被按住后脑,亲得更加用力。
门口传来脚步声与熟悉的交谈声。
“不是让你带?你怎么不带?靠,还有一节课呢。”
“谁知道这节课老师全程让我们用手机回答问题,搜题目都来不及……不然电量是够用的。”
另外两个舍友回来了。
虞澜整个人都要炸开,急忙唔唔地乱叫,试图用眼神提醒薄静时不能再继续了。
他这样子太可怜了,一边被按着脑袋承受吻,一边还要提醒男人。
嘴巴被用力折磨,口腔被搅得熟烂,自顾不暇的他还要竖起小耳朵,时刻听着外头的动静。
“你的房卡呢?我没带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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