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说:“可以睁开眼了。”
文砚修慢慢的先开眼皮,跟自己猜测的没错,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跟沈让手上那块很像。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让掌心的温度烫得想缩手,他不是第一次接受沈让的礼物,却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雀跃与心动。
“谢谢,我很喜欢。”文砚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月前。”
文砚修惊讶:“这么久。”
“因为要提前预定,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沈让看着他说。
“我没有准备什么好的。”文砚修略微可惜。
“砚修,不一定要互相送礼才是好的,我送给你,是因为我之前答应过。”
文砚修想起那是去年那次,他第一次叫了声哥哥,突然想到那些事,他不免脸颊泛红,后知后觉感到一股臊意。
他低头亲了沈让的手心,重新抬头时,他笑而不语,弯着的眉眼仿佛藏着深海里的星光。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没发现文砚修有任何的缺点,如果赖床算一个的话,但在沈让的心里,那是可爱的表现。
喜欢人可能需要理由,也可能不需要理由,沈让的审美很单一,在文砚修出现后,文砚修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他审美点上。
十八岁时大概被蒙蔽了心智,幸好三十一岁重见光明,还不算瞎得太离谱。
但这其中也有文砚修的作用,他的爱很热烈,他的爱也很有分寸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沈让都没有察觉。
“那我也算是做到了满分+2。”沈让说,“我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跟我差不多的款式。”
因为文砚修很好哄,只要是相关沈让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心情舒畅。
文砚修认真的听着,心想,沈让嘴上说不知道,其实都看透了他吃准这一套。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知道结婚纪念日的晚上,都要做什么吗?”
潮湿的水汽,沉香木的味道,呼吸的热风……各种来自于沈让的味道扑面而来,文砚修最终还是被迷惑了。
他没有任何防备,刚换上的新衣服又被换下来,沈让将人抱在床上,分开他的膝盖,文砚修下意识的用小腿抵在他腰上。
沈让低头看他的脚背,细长瘦白,很是好看。
“忘戴了。”
文砚修趴在床上,闷着自己的头:“算了,都可以。”
沈让看着那背后的蝴蝶骨随着起伏动作,像要化形振翅,下一秒自由高飞。
像是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沈让摁着那尾椎的位置,文砚修受不了的屈着膝盖跪趴在床上,神智被冲得涣散:“你又要弄脏床单了。”
沈让语气淡淡:“是吗。”
文砚修却气喘吁吁,心想他的力气真大:“……嗯。”
“那就不在床上。”
“……?”没等文砚修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冲撞,他们两人抱着彼此在床尾边沿滚下去。
文砚修被好好的护在怀中,沈让双臂箍着他,没让他疼。
文砚修懵了一下,手掌撑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被沈让抱起来,让他跪在镜子面前。
“这样,就不弄脏床了。”
文砚修汗湿的脸颊贴在镜子上,眼睛轻微的闭合,根本不敢看。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跟公司的人集合,而是单独出发去露营地。
露营的东西是沈让准备好的,文砚修什么都不用管,他不算太累,昨晚沈让也是难得体恤。
想到什么,文砚修捞起睡裤,膝盖处倒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有些酸痛,毯子虽然柔软,但跪久了还是有感觉的。
沈让也没看到什么,只是问:“很疼吗?”
“问题不大。”文砚修把真实感受表述出来,“有点酸,用力摁下去会有些疼。”
这次野营玩的都是户外活动,有些还蛮刺激野性的,沈让提前嘱咐,玩不了的话就不要勉强。
文砚修很自然的答应了,离开前,他看了眼镜子那块,清理的很干净,看不出一丝水渍。
这次全程是沈让负责开车,文砚修直接歪着头睡着,中途沈让将出风口的风向移动,免得一直对着吹。
等文砚修醒来,车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峰,郁郁葱葱间还能看见行人的身影。
转到另一边,发现方南嘉他们全到齐了,文砚修尴尬了。
他正要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忽然打开,沈让当着身后那么多人的面扶着他下来。
那动作姿态小心翼翼,爱护珍惜的味道十足十,文砚修没抬头都能感受到他们看过来的十几道视线,化成八卦箭嗖嗖的插在他脑袋上。
文砚修头皮发麻 ,小声的说:“你不要那么明显。”
沈让淡定的简直不像人:“不明显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感情好。”
第74章 长达十三年的吻
文砚修被沈让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不过好在他还懂得分寸,很快就松开手,文砚修保持镇定的面对他公司的同事。
成年人各种心照不宣的心思露在表面,目光暧昧,但谁也不点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重大的影响,反而是成为了方南嘉调侃他们的利器,最后还是被沈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准备开始,分工协作,先把帐篷给搞起来,宋之昂,你去车上帮忙把工具拿下来。”
文砚修没有任何经验,只能辅助沈让做些杂活,递工具之类的。
沈让脱了外面那件薄外套,里面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不加任何饰品的简单装束,却因为脸跟身材衬托出一种野性的美。
在健身房跟野外的他,穿着打扮差不多,但仔细看不一样,更加的吸引人。
沈让是熟手,井井有条的搭好他们的帐篷后,走到另一边帮其他人搭好。
那些人以前都挺害怕沈让,觉得有距离感不好接触,现在一看他们相处倒是挺自在,嘴里各种喊着谢谢老大,老大最好了,待会儿给你多烧个鸡腿。
弄完后,沈让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头发现文砚修拿着毛巾在旁边站着,他看了一眼:“怎么不去吃东西。”
文砚修说:“你都没弄好。”
“所以就跟望夫石一样坐在这看我。”
文砚修脸色泛红,眉眼弯了下:“你很饿吗?”
“工作了这么久,确实有点。”
文砚修顿了顿,“想给你烧鸡腿的大有人在,都在那边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拿过来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我只想吃你的。”
于是当晚,文砚修亲自烧了两个给他。
有同事带了小孩过来玩,拿着烤好的肉肠跑来跑去,不小心撞到沈让身上,沈让就跟堵墙一样没什么感觉,倒是小孩实实在在摔了个屁股墩。
哭倒是没哭,乖得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文砚修低头看见沈让的衣服下摆处有道污渍,大概是刚才肉肠的调料沾上去的。
这对于有洁癖的沈让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文砚修问:“要换一件吗?”
这里换洗都不太方便,沈让面无表情的说:“先这样。”
文砚修用湿巾帮他擦了擦:“我是怕你受不了,这些污渍还是赶紧清理一下,不然就洗不掉了。”
换做之前,沈让大概要臭着脸要把衣服连带扔出十里外。
刚这么想的时候,下一秒就听见沈让说:“他们说我最近脾气变得挺好的。”
“有吗?”
“你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有没有。”
文砚修浅浅的笑着:“我觉得你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那是对你。”沈让说,“我一直都挺叛逆的,有些人也看不惯我。”
“你现在还在叛逆期呢。”
“嗯,文老师不得多管管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