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原因其实还是此次,真的想去早就去了,妈妈在那边有另外的家庭,文砚修也有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他是多余的那个。
父母双亡里还有那么曲折的故事,沈让放下筷子:“那你以前住哪里。”
文砚修笑了笑说:“初高中我住宿多,放假回舅舅家里,我妈每个月都会打钱过来,去世后,我刚好毕业,大学半工半读,没花过他们一分钱,所以也不欠舅舅家任何钱。”
文砚修以防万一,撇清他跟舅舅一家的关系:“所以不用担心。”
沈让察觉出端倪,其实也没必要说的那么紧张,好似担心舅舅那些人会纠缠他。
“现在没联系吗?”沈让问。
文砚修摇摇头:“一家人搬去外地了。”
沈让心里反而有些凝重,能让文砚修高中毕业就远离的人,能是什么好的。
沈让怕他藏得太好:“没有受委屈?”
文砚修摇头,表情很正常的回答:“没有,而且……高中多是住宿,要么在教室里,我看你比他们还要多。”
沈让滚了滚喉结没再问下去,觉得有些口干,喝了几口凉水,才慢慢的提议:“待会儿去商场走走。”
“好。”
逛商场算是消食,但禁不住沈让买东西的心,最后他们买了个中规中矩的乐高,打算回去拼。
文砚修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玩过,沈让被禁止接触玩具,也没玩过。
就连上次文砚修跟他提三只小猪的故事,沈让面无表情的来了句,不是三只老虎吗。
怎么说呢,文砚修第一反应还是有点心疼的……
那次沈让认真听完三只小猪的故事后,才慢慢的觉得耳熟:“小学老师说过,但我不喜欢猪。”
文砚修听完就笑了一声。
买了玩具回家,盒子放在客厅里,沈让帮文砚修脱外套的时候,文砚修余光一瞥,看见岩岩正在咬盒子,试图要把盒子拖进狗窝里,被他及时拯救。
文砚修抱着盒子进房间,刚放好,转头发现沈让进浴室里放水,他下意识的解开扣子走进去。
沈让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顺势将浴室的门关上,文砚修把衬衫脱下来,然后上手解开沈让衣服的扣子。
沈让顿了几秒,看着他的手在解开自己的扣子,来到皮带处,搂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洗完就玩。”
文砚修亲了亲他的唇角,很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洗好后,文砚修把脏衣篓拿到楼上洗衣房里,下来时沈让已经坐在地毯上,再看模型书了。
文砚修顺势坐在他对面,盘着腿盯着地面的积木,大大小小,散落一地,最终还要拼成那样巨大的模型,那得拼多久……
沈让尝试先从简单的开始,难度很低,只是费时间,文砚修忽然问:“你能算出我们拼这个积木要多久吗?”
沈让不言不语,反而拿出手机:“五分钟计时,看看我们的手速。”
五分钟结束后,沈让看了个大概,判断道:“一天吧。”
文砚修忍不住笑了笑。
沈让说:“看来你有别的答案。”
“五分钟判断会不会太草率了,要是这一部分的难度加大,时间要延长了。”
“那你认为多久。”
“一天半吧。”
文砚修笑着看他,知道沈让胜负心最强,这么多年,也没让过方南嘉一次,结果下一秒,沈让语气很平静的说:“那就听你的。”
文砚修还是笑着。
沈让抬头看他,发现他的每次的笑意都不太一样,“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高中的事。”
文砚修用很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顿下来。
这世界真是一场巨大的电影,沈让做出熟悉的表情或者动作,他就会即刻拉近那个温馨时刻的进度条,周围的一切除了沈让外,其他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沈让攫取他那双眼睛,仿佛说到心里去:“我都忘了许多。”
文砚修低眉,这次是很温柔的笑容。
沈让忽然问:“一见钟情吗?”
沈让的长相算得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男神,难以接近,虽然真的长得很帅,但文砚修还不至于。
“不是。”
“日久生情?”
文砚修说:“你这么说也可以。”
沈让把拼好的一块扔到另一边,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
文砚修问:“不继续了吗?”
“中场休息。”
“这样的进度很难在一天半的时间内完成。”
“那就两天,两天不行,多少天都可以。”
文砚修看着他的双眼,忽然意识到,沈让对时间太过敏感,时间能改变一切,时间会慢慢的流逝,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当时沈让醉了的时候说,会喜欢他很久吗,要不要坚持下去这些话,不仅是单纯的在问他,是在确认你还喜欢我吗,三十岁的沈让跟十八岁的沈让天差地别,你还喜欢吗。
文砚修慢慢的换了个姿势,眼神不移开半分。
沈让垂着眼皮时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面无表情的时候脸色极冷,光看长相会给人一种很傲慢的错觉。
完全想不到他那张皮肉下的真实情绪,就好像在班上他常常被人误会冷脸冷心,但实际上他真的是个大好人。
看来清明不能回去,沈让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但这个影响不在于沈家,而是在文砚修身上。
“沈让。”文砚修抓住他的手,清冷温柔的音色就像远处飘来绵长悠扬的山谷回响,“我可能不太擅长这么说,但还是想让你知道。
沈让回握,看着他。
“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我一直都很想你。就算结婚了,但是你不在家里,看不到你,我还是忍不住想你,我不会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
沈让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但只要文砚修开口,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他。
沈让说:“你想我怎么做?”
“你抱我一下吧。”
沈让把文砚修搂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他温热的脸颊,仿佛在亲吻心尖的柔软。
文砚修慢慢的贴在他胸膛上,侧着脸,有力的心跳声不绝于耳。
他听见沈让在说话。
“我目前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你不能感受到,我继续努力。”
还是那样冷淡又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出的话怎么这么烫人心。
文砚修笑了声,往他怀里蹭了几下,又是毫无章法的乱亲乱蹭,像小狗那样趴在自己身上。
沈让受不了他这样,要把他推开:“不鼓励我一下吗。”
文砚修索性亲了他脸颊一口:“你已经拿满分了。”
沈让从小到大拿满分的次数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文砚修这里感觉还不够。
要满分+n。
文砚修还在笑,眼眸明亮,像坠落的月色闪着辉光。
沈让语调很慢的轻哼一声,垂眸,没几秒抬起眼睛,又重新看见文砚修那双带笑的眉眼。
可能是说开了,文砚修胆子也在慢慢的变大,跟沈让相处的每个瞬间他都想弄明白为什么,他问道:“这么说的话,你提出结婚的那会儿 ,你应该还没喜欢我,为什么是我呢?”
“父母的原因占百分之一。”沈让双手撑在地毯上,文砚修还坐在他大腿上。
沈让说:“我不想结婚的话,没人能逼我。”
剩下的原因,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重新看到文砚修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吧。
第64章 乌龙事件
文砚修倏地感觉自己一直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来。
虽说他也不算太在意,但听见沈让真的说出来了,他才发现他还是很在乎的。
特别是当意识到沈让知道全部的事实,喜欢他的感觉再一次上升到不一样的高度,沈让的言行举止在文砚修的眼里重新赋予了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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