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那个,胆子可真大,当时还穿着校服呢,被她家里人和警察带走的时候那校服胸口上全是血,光是看着就要吓死人了。”
“但你别说,这么闹一回还挺有用的,之后那帮人就没来过了,男的都来得少了,所以说还是得揍一顿,吃点苦头,不然这帮杂碎就要欺负人。”
徐行算是听懂了。
在足疗店找麻烦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柳年......是叫柳年吧?
不管了,就柳年吧。
所以柳年在上高中时就为陈红和陈忘出过一次头,听起来下手还相当狠,都闹进医院和派出所了。
有点震惊。
昨晚徐行跟她没什么交流,对她的印象也只是除了“挺酷”之外没别的了,所以完全想不到她的性格会这么火爆。
甚至......
揍人揍得自己满胸口的血,差点儿把人命都给要了。
甚至听起来好像有点疯。
估计也是因为当时那群人过分了,人在极度气愤的情况下,行为就不太受自己大脑的控制,很容易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
徐行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奶奶听着他的叹气声,忍不住笑了,“你叹什么气啊,这种事多了去了,别看时代这么好,不管有多好,永远会有人过着苦日子。没事儿,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徐行叹气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这人挺自私的,其实如果昨晚宋暮云没动手,他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地路过,也可能会掉头离开。
总之,不会去自找麻烦。
所以他不会因为别人过得不那么好而叹气。
而在这方面,宿泽倒是跟宋暮云有共同点,好像胸口永远烧着一把火,正义凛然的样子,从来都是感性占据理性。
上中学的时候,宿泽就没少干为这个打抱不平、为那个出头的事,其实最后都没捞到什么好处,甚至大多数对方的生活只得来短暂的平静,一段时间后所有为他人带去痛苦的人依旧嚣张,受害者总是在做受害者。
在徐行看来,这就像是白忙活一场。
他一般不会干这种不确定结果到底会是怎样的事,给自己找了麻烦最后所有的作为还全是徒劳的事就更不会干了。
这也不是什么理智,他觉得自己就是单纯的自私和冷血。
一个人的生活要是太糟糕了,很难共情到别人的痛苦,也懒得去了解别人的难处。
当时宿泽忙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他忙着计算药瓶的药还剩几天、烦躁自己的病到底该不该好。
现在药片是不用再数了,但徐行也没有心思去做别人的救世主。
也没能力。
柳年的性格是很古怪的,一方面是生病的关系,另一方面,宋暮云不专业的看法是跟她过去的经历有关。
虽然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仅不知道她过去经历了什么,就连高二时把人打进ICU躺了两天这事儿,宋暮云今天也是头一次听秦垚说。
震惊的同时只想揍人。
“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绝交啊?这种事儿你连提都没跟我过?”宋暮云拧起眉瞪着秦垚。
秦垚笑着叹了口气,“当时我们一大家子人忙着求人办事儿呢,没机会跟你说,而且你当时不是正冲刺高考呢吗,说了还影响你心情。”
“不至于,我还没那么脆弱,”宋暮云说,“如果她打的是你,进ICU的人是你的话,那可能还会心情有点波澜。”
秦垚“啧”了一声,“就怕我从ICU出来是吧!”
宋暮云点点头,应一声,“继续说。”
“还能说什么,反正她是把那姐妹俩当真朋友了,那会儿她不是每学期都得请一段时间假回家修养吗,她妈妈说她根本不在家待着,愁得不行,我找人跟了两天,结果柳年哪儿都没去,出了小区就直奔繁兴街,然后就在足疗店坐着。你想想她平时那表情,要不是穿得还挺清爽,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是来要债的。”
“坐那儿干嘛?”宋暮云有些想不通。
柳年虽然爸妈离异,但在秦叔叔和秦垚那儿也得到了足够的爱,除了缺失的一部分父爱和得的抑郁症,其实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幸福。而她平时的爱好不是蹦极就是飙车,玩起来也疯,有点不要命了的意思。
再说陈红和陈忘,从小就生活在妈妈因为爸爸不争气而抛弃两个女儿远走高飞,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爸爸依旧酗酒赌博家暴的家庭,直到六年前爸爸过度饮酒而亡,只留给她们俩的一方骨灰盒和一屁股债。不太清楚她们俩到底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意,但总归过去的二十多年都过得非常不容易,甚至是艰难。
与其说是生活,不如说是活着。
小心翼翼地、有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地、艰难地活着。
这样生活圈子没有一点交际甚至可以说是两条平行线的两方,宋暮云不知道她们怎么成为的朋友,更不知道柳年执意要跟她们站到一起的原因。
只是为了保护吗?
那挺执着的。
“她那会儿不是寸头嘛,穿的衣服又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没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能把她当男生,再拉个脸往楼下一坐,猥琐男进去之前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再进去。”
宋暮云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倒也是,但她的确闹挺大的,昨晚跟我打的那个还骂她是疯子来着。”
秦垚忍不住乐了,“这其实是夸赞,毕竟只有疯子才能让傻逼认栽,正常人跟傻逼没法斗。”
“我其实也一直觉得她是个怪胎,”宋暮云诚恳地说,“现在倒是觉得挺佩服的。”
“你要是知道她的一些事儿,会更佩服。”秦垚说。
宋暮云啧一声,“卖关子是吧?”
秦垚笑笑,“没,就觉得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拉出来溜一趟恶心人,反正现在挺好的就是了。”
“今天没什么异常?”
“没有,我以为又得把自己关屋里好几天,结果早上我出门儿的时候她也下楼了,说帮问问昨晚的事怎么处理。”秦垚说。
“正当防卫?”宋暮云想起徐行的那一脚来,又问了一句:“那俩人没事儿吧?”
“嗯,我打了声招呼,警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写的。”秦垚说,“哪里人没什么大事儿,就一些皮外伤,有一个脸肿得像猪头,也不知道你们俩当时怎么打的。”
“徐行直接踩脚底下碾的。”宋暮云说。
秦垚挺意外,“他这么狂?看着不像啊。”
“改改以貌取人的毛病吧。”宋暮云有点感同身受。
可见徐行这脸欺骗性有多强。
“那他俩是被拘了?”他问。
“嗯,陈红算是轻伤,他俩还骚扰妇女,估计少说也得有个几个月吧。”
宋暮云点点头,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总有傻逼念我名字】昨晚的事解决了,正当防卫,陈红的脚腕骨折算轻伤,那俩货得被拘留几个月
徐行没跟他打听这事儿,但宋暮云寻思着还是说一声。
不然就他这种能因为吵到自己休息琢磨一整天最后给他买杯冰美式别别扭扭道歉的人,别到时候周一了还在琢磨昨晚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那怪可怜的。
【作者有话说】
徐行:怪贴心的
第30章 安心
在繁兴街待了差不多半小时,吃了两根雪糕,王奶奶和五金店的老板娘恨不得把这条街上有意思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全告诉徐行。
他也不急着回学校,一边逗猫一边听她俩讲。
徐行挺喜欢猫的,但猫身上软绵绵的触感,让他不是很敢碰,这会儿想逗猫也只是留下一口雪糕递猫跟前儿让它舔。
不知道猫能不能吃雪糕,但王奶奶没来阻拦,徐行就放心大胆地喂它吃。
“姐,陈红她们俩今晚还来店里吗?”他问老板娘。
“来,她们俩就住楼上,”老板娘说,“楼上本来是做足疗,这两年没几个人来,今年就直接重新装修了,住店里也方便嘛,把房子买了还能还点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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