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你比较闲啊。
徐行再次感慨他喝了酒后是真的挺好玩儿,扬手拎住衣领脱了汗湿的T恤,边扔到脏衣篓里边给他发语音:“我平时也没太忙吧,是冷落你了吗?”
“什么叫冷落啊,用词能不能准确一点?”
徐行感觉身上的汗都被空调风吹干,在身上黏了一层,笑着回复:“赶紧去喝酒吧,中途跑了要被罚的,我要去洗澡。”
“我一个人喝,没人敢罚我。”宋暮云看了眼时间,没到洗漱的时候,便又问:“你这个点儿洗什么澡?这么早。”
“刚跑完步啊哥。”他一个人喝是徐行没想到的,“你酒瘾还挺大。”
“就两小半杯,你喝估计只尝个味儿。”
“嗯,然后你现在就已经醉成这样了。”
“我他妈这不是酒量有限吗!能不能别揪人小辫子!”
徐行笑得不行,靠在身后的桌上,“我没揪,我这不是在顺着你的话说吗?再说了你也没有小辫子啊。”
宋暮云又回了过来,“我其实打算留一个。”
这回徐行简直笑出了声,“操。”
还好余思和程叶都还没回来,不然要以为他受什么刺激了精神不太正常。
“那你是想扎后脑勺还是扎头顶。”
“后脑勺和头顶的交界处,扎头顶那不是冲天辫吗?挺傻逼的,扎后脑勺像小猪尾巴。”
神他妈小猪尾巴。
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徐行笑得有点儿累。
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喝了酒后反差这么大。简直是活宝。
“你不是要洗澡吗?怎么还不去。”
徐行“啧”一声,“那不是要给你回消息吗!”
“哦,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
这话说的。
“没有。”徐行有些无奈,“那我去了啊,你少喝点儿吧,伤不是还没好呢吗。”
那头的宋暮云回了句“知道了”,徐行没再回复,放下手机进了洗手间。
他边往身上涂沐浴露边想:扯了老半天,结果一句正事儿都没提。
忍不住“啧”了一声,徐行扯了扯嘴角,仰起脖子迎着花洒冲水。在一股潮湿闷热的窒息感中,他憋着口气,随后抹了把脸上的水,舒爽地吐出来。
果然得多运动运动释放多巴胺。
——心情好多了。
宋暮云再进去的时候大猫他们上台了。没看见秦垚,里面黑灯瞎火的,问了几个服务员,又找了一圈儿,宋暮云才看到他正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上喝酒。
做这种生意的,很多情况下老板都能混成陪酒的,秦垚基本上每天一小醉,三天一大醉。再加上熬夜抽烟等不良生活习惯,宋暮云都怀疑他迟早给自己作出毛病来。
总觉得那张桌上的人有些眼熟,他眯缝了下眼睛,认出来有几个好像是上初中时秦垚在别的班和年级认识的那群不良少年少女。有多不良呢,基本上每星期在周五的总结大会上被点名然后在第二周周一的升旗仪式结束后念检讨的都是他们当中的。
宋暮云除了成绩优异点儿,其他的事儿一件都没少干,只不过没被老师发现过而已,所以上学时他也跟他们接触过。算不上陌生,但他这个性格,跟他们也没多熟。
现在过去肯定是要喝酒的,他那点儿酒量估计坐不住十分钟就得原地睡着。
吸了口凉气,宋暮云觉得还是走吧。
没想到刚转身就被人喊住。
不是秦垚的声音,但他回头时看到秦垚扬手冲他晃了晃,然后大步走过来拽着他过去,在一片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中扬起声音喊:"大家都认识吧?我铁子,宋暮云,初中时也算是风云人物。”
宋暮云简直想给他一脚。
“他我们肯定是认识啊,但看他刚才转身就走,这是把我们给忘了吧!”红发大波浪的女生说。
红唇和烟熏妆在灯光底下格外显眼,但宋暮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就是,”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由于是寸头脑袋看起来像是猕猴桃的男生喊,“外地转来的学霸嘛,长得还帅,我记得刚来我们学校那会儿,每个课间都有女生跑到四楼去看,后来不还喝过酒打过架吗?”
宋暮云应了一声,在秦垚旁边坐下。周围一片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他说话也得提高音量,“架打过,酒没喝过。”
“哎那我应该记错了,只记得当时打架贼牛逼来着。”
“既然酒没喝过,那今晚喝呗,你在上大学吧,我们这些人到处跑,今晚能在这儿碰到就是缘分。”
一个脖子上纹满了纹身的男生朝他举起杯,“走一个吧哥们儿!我虽然不是你们学校的,但秦垚的铁子就是我们的铁子。”
宋暮云盯着手边的酒杯眼皮突突直跳。
这杯下去他今晚还能健全地从这儿出去吗?
但都递到自己手边了,他又不好意思不接,只好接过来对其他人举了举,“一块儿碰一个吧,我酒量不行,这杯喝完估计就在这儿睡了。”
他的语气格外诚恳,其他人一边开玩笑说他谦虚一边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酒他没全干,喝之前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半杯倒进了桌下的垃圾桶。
好在他们这桌人一个个儿的也不是酒蒙子,碰了几个后就放缓了节奏,以叙旧为主。
宋暮云靠在沙发上听他们聊天,时不时回几句问到自己头上的话,倒也没想象中那样难熬。
大家的变化都挺大的。
宋暮云虽然不爱聊天,但实际上他们的很多话题他都很难插进去。
大家分开多年,自中考后,他跟他们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他似乎还待在那一方舒适圈里,除了学习不用考虑别的。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全新的生活,可能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明天的路又在朝哪个方向。
或许那会儿他们都是大人眼里唾弃的“坏学生”,他们不懂学习的重要性,不明白家长老师的良苦用心,他们的一切行为都非常幼稚,是长大后百分百会后悔的。
当时宋暮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但过了这么些年,现在他再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上,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他们的变化,有时候宋暮云会觉得自己似乎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十八岁,但他们现在侃侃而谈自己的所见所闻的样子就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
他没觉得自己走的这条路不好,但现在也不认为他们走的路就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说哪条路是完全正确的,你觉得正确,那就正确。
最后他们聊嗨了,要转场去通宵。
宋暮云连忙摆手拒绝,刚才这场他还能坚持,下一场就是给他装两个消化系统他也撑不住。
除非有徐行那个酒量的人在旁边给他挡酒。
“那你回家?这个点儿阿姨睡了吧?”秦垚把其他人安排上车,搓了搓脸醒神。
“她早睡了,九点半准时上床睡她的美容觉。”宋暮云思考了下,“回学校吧,家离这边也远。”
“行吧,一个人回得去吗?回不去的话给你室友打个电话,来接一趟。”
宋暮云笑了一声,“姓秦的,你是一点儿都没想过要送是吧?”
秦垚扒拉扒拉困得黏在一起的眼皮,指了指自己喝得通红的脸,“你看我这样儿是能把你安全送到学校的样子吗?”他乐着撞了下宋暮云的肩膀,往马路边走,“哎你说你他妈一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猛汉一喝点儿酒就冲人撒娇合适吗?”
“撒个屁,你耳朵有问题。”宋暮云说,“酒是不是你店里的,喝醉了是不是该你负责。”
“是,我是耳朵有问题。”秦垚服了他这一套又一套的歪理,拦了辆车,给司机报了地址,然后打开后排车门侧身,“上车吧少爷,回去可别把你室友吓着。”
“吓不着。”宋暮云安然自若地享受他贴心的服务,坐稳后摆了下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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