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泽和余思都朝宋暮云和徐行看去。
后者俩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你又不是没脸没身材,”余思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程叶,“顶多脸长得有点普通,身材也有点一般。”
“......滚!”程叶斜他一眼。
几个人乐了起来。
“下点儿菜吧,坐了会儿又觉得嘴巴太闲了。”宿泽说。
“嗯,先把这些吃完,然后想吃什么再加,”程叶说,“范桐刚说他一会儿过来,我们要不等等他?”
“嗯?”宋暮云打了个哈欠,“等等呗,等他来了一块儿吃。”
“那我让服务员把水果洗了,”程叶叹了口气,“今天我可是斥巨资了,你们学着点儿啊,以后谁找了女朋友就按我这标准来庆祝。”
“能不能行了?你十句话里面有几句是没提你女朋友的?”宿泽看他一眼,“谁还没有女朋友了?”
他们俩在那儿女朋友来女朋友去,宋暮云又打了个哈欠,心说今晚这些话题没一个是自己和徐行能接上话的。
惨啊。有男朋友的人。
“吃点儿水果吧。”徐行用牙签戳了块柚子递到他手边。
“这是服务远剥的?”宋暮云手没动,就那么头一低张嘴从他手里叼走了。
“怎么可能,我买的时候让水果店的剥的。”程叶在看手机,没注意到他俩的动作。
“好吃,还要一块儿。”宋暮云碰碰徐行的胳膊。
后者就又给他戳了一块儿。
宋暮云边嚼边瘫在椅子上,感叹:“有男朋友的人真幸福啊。”
徐行惊得差点儿被刚咬爆汁的一颗葡萄呛着,下意识去看其他三人的反应。
不过他们仨正一块儿盯着余思的手机,看起来像是在讨论游戏,没功夫搭理他俩。
徐行顿时觉得自己这种做贼心虚的行为有点想笑,忍不住伸手在宋暮云腿上搓了搓。
宋暮云也反应过来,无声地笑着,抓住他的手。
“看到没?”他抬抬下巴,“我们五个现在就是标准的众和从。”
没让他们俩“从”太久,范桐来了,顺势坐在了徐行旁边。
宋暮云休息了会儿,刚才的那一罐啤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看了眼两把并在一起的椅子,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屁股下面的这一把往程叶旁边挪了挪。
“嗯?”徐行本来在跟范桐说话,听到动静扭头看着他。
“没事,”宋暮云摇摇头,凑过去小声说:“坐这么近太夸张了。”
徐行挑了下眉,没说话。
宋暮云接着说:“主要你跟我贴一块儿我老想动手。”
徐行愣了愣,笑了起来,“知道了。”
宋暮云被他笑得恼火,“聊你们俩的吧,我要的点心来了。”
“要了什么?”徐行问,“给我和范桐也来一块。”
“红糖糍粑。”宋暮云拿过盘子给他俩递过去,心说不愧是徐行,最后一句话说得跟他俩刚才凑一块儿讨论的是吃的一样。
由于上周他们每个人都醉了一场,而且还都挺失态的,今天就没放开了喝,只是时不时碰一下杯意思意思。
范桐大概还有点儿别扭,徐行看他一口也没喝。
“范桐你多吃点儿啊,我们都吃了一茬了,这些全是给你点的。”程叶喊。
“刚才我还看你涮毛肚涮得欢。”宿泽说。
程叶噎了一下,范桐笑了起来,“嗯,我不喜欢吃毛肚。”
“反正吧,你想吃什么就吃,别跟我们客气,”程叶说,“我感觉你跟我们太见外了,明明都一块儿睡了一年的人。”
“哎!”宋暮云看着他。
徐行笑了起来。
宿泽不客气地说:“一个室友关系被你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肉体关系呢,还我们,玩得挺花啊。”
一帮人都乐了。
程叶“靠”了一声,手一挥,“不说了,吃吧。”
范桐应了一声,不过迟迟没动筷子。
半晌后他自顾自地干了两杯酒,眼睛盯着桌面说:“我知道程叶什么意思。我也不是跟你们见外,就是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真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顿了顿,“医生说我妈化疗的效果还不错。但癌症它......影响的不止是一个人的身体,对心理的影响其实更大。之前程叶说你们想来看看我妈,我找借口推辞也是这个原因。她已经逐渐失去了管理自己情绪的能力,我不知道她见到你们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见到你们,尤其刚化疗完的那几天她的副反应很严重,每天都过得非常痛苦,是最不愿意见人的时候。不过她倒是提过你们几回,下周末吧,你们要是想看看她的话下周末可以过来,到时候来我家就行,医院......肿瘤科的氛围太压抑了,还是别来的好。”
一时,屋里的几个人都安静了,能清清楚楚听到门外的动静。
范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笑了笑,“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但家人得了癌症,我心里肯定也舒服不到哪儿去,这没办法的,得我自己来调节,比如说跟你们吃个饭喝点儿酒哭一场什么的。”
宋暮云端起杯子伸长胳膊跟他的碰了一下,干了,“但你居然醉成那样哭成那样了都没说一句刚才这种推心置腹的话。”
范桐喝酒的动作一顿,有点尴尬,“那晚你跟徐行不是不在吗?”
“你都醉成那样了?”程叶震惊,“我手机立旁边那桌上拍着呢你没看到啊?我天呐你醉成那样都没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连我上了几回厕所都记得清清楚楚,居然还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嚎成那样!”
“你知道当时学委怎么说的吗?”余思问。
“怎么说的?”
“她说,”余思捏了捏嗓子,“我觉得程叶以后可以有个副业,哭丧。”
沉默了几秒,一帮人全乐了起来。
“哭丧哥~”宿泽捏着嗓子叫。
程叶一巴掌甩他胳膊上,“放心,你的葬礼上我肯定会展示一把我的才艺吧。”
话说开了,吃饭都吃得痛快,最后他们这桌吃了四个小时,加了三次菜。
“我感觉我们今晚跟八辈子没吃过火锅一样。”程叶说。
“破费了程总。”徐行也不由得挺了挺腰,感觉近一个月内是不会再想吃火锅了。
“破费了程总。”宋暮云也跟着说。
其他三个人也没掉队,复读:“破费了程总。”
“别急着谢啊,”程叶打了个嗝,“我生活费月中才发呢,剩下的十多天吃饭全靠你们了。”
“谁谢你了?”宋暮云反问。
“谁谢你了?”徐行立马跟上。
后面又是一连串儿地三句“谁谢你了”。
“滚滚滚滚滚!”
现在刚过十点半,大概是天冷,后街居然没多少人。
一路晃过去,宋暮云和徐行又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后面。
“你明天也八点多就走吗?”宋暮云问。
徐行应了一声,伸手拉过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再两天这个单子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那晚上也还是九点多回来?”宋暮云在他手心里刮了刮。
“嗯,今晚等于是请假了。”
宋暮云“哦”了一声,说了句“真辛苦”就没了后话。
徐行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半天,出了后街,他捏捏手心里的手指,“想什么呢?”
“嗯?”宋暮云扭头看着他,“没想什么,就吃饱了犯困。”
徐行笑了笑,“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在想我。”宋暮云说。
徐行笑了起来,“一半儿一半儿吧。”
宋暮云没懂,皱了下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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