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检票进去剧场。
另一边,壮壮平均视频的播放量都在小一百万,粉丝黏性特别高。
这边视频一发,同时在线观看人数立马飙到四位数。
郁寻春开始听音乐会时,弹幕已经非常热闹了。
[我要是没认错,拉小提琴的好像是黄隆?]
[黄隆是谁?]
[黄隆是国内第一的指挥家!我靠,壮壮姐你这人脉是不是太牛了。]
[拉大提琴的小哥哥是谁?为什么要挡脸?是不是玩不起?]
[他琴身上刻着‘Spring’诶。]
[双厨狂喜,又叫Spring又会拉大提琴,肯定是我玲!]
[谁懂?这四种乐器的搭配好奇妙。]
[大提琴的和声也太美了,好梦幻。]
[壮姐你以后能不能多出点这种视频啊?]
这条视频的关键词太多了。
光是东西方经典乐器的碰撞和交融,就让它在短时间内冲到了首页。
特别是关于Spring和黄隆二者之间的关系,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Spring本来就是硬靠作品说话的制作人,年纪不大的天才音乐制作人,甚至疑似混古典圈,仿佛又给他叠了层buff。
桑朔刷到微博时,拿着黄隆的名字一搜,各种成就奖项和带队演出的经历,一页都滑不到底,虽然他对古典音乐不了解,也忍不住咂舌。
经纪人看他表情很臭,不由道:“又在看什么?新专辑马上要发了,你别在这个关头去和黑粉吵架。”
桑朔仰躺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搭理他。
“怎么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好,经纪人有些担心。
“只是有点感慨人果然不能貌相。”桑朔单手托腮,“以前觉得怎么都比不上自己的人,其实是你永远也追不上的人。”
“?”
经纪人探他额头:“你病了还是我病了?怎么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桑朔推开他:“不回家了,去工作室。”
“干嘛去?”
“练声乐。”
-
飞机同样是傍晚落地。
旅客陆陆续续下机,郁寻春坐着没动,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才解开绑在琴盒上加长的安全带还给空姐。
托运有些不放心,大提琴是跟着郁寻春一起登机的。
他背着琴盒走出廊桥,根据指引前去领取行李。
行李转盘附近站了很多人,郁寻春也等在其中。行李转盘慢悠悠转着,出口隐约传来的动静。
郁寻春的手机也响了,是宴青川的电话。
接通时,郁寻春先开口:“我还在等行李。”
“不急,”宴青川说,“我在出口等你。”
郁寻春轻轻应了声,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看到了转到面前来的行李箱。
取下行李箱,郁寻春稍微加快了点出去的脚步。
他不想让宴青川等太久,也想快点见到他。
走出VIP出口,郁寻春率先看到了宴青川的脸,周围没什么人,男人高高一个站着,很打眼。
走了两步,郁寻春慢半拍地看到他怀里那束花,人突然就跟被按了暂停键那般,卡壳了。
郁寻春驻足在距离宴青川几米开外的地方,没再上前。
倒是宴青川一看到他就笑,迈步过来。
没等宴青川靠近,郁寻春立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宴青川:“?”
“寻寻?”他加快脚步。
郁寻春也加快步伐,越走越快,后面隐隐有一种要推着行李箱扛着大提琴,直接跑路的架势。
宴青川人高腿长且不负重,占了点优势,长臂一捞,抓住琴盒一边肩带。
郁寻春总不能把琴丢下吧。
他用力拽了拽:“你放手。”
“我不要,”宴青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他凑过去,“怎么看见我就跑?”
郁寻春扫过宴青川怀里的花,一大团白色,是他上次送给宴青川的同款白马蹄莲。
多看一眼,都感觉烫眼睛。
宴青川看到他发红的耳尖,了然:“害怕我给你送花?”
郁寻春抿着嘴没吱声。
“我呢,这叫礼尚往来。”宴青川笑着把花往他面前递了递,低头问他,“你要不要?”
“……bu”
没等他说不要,宴青川立刻截了话头:“不能不要。”
郁寻春抬眼看他,脸红红的,但又有点咬牙切齿:“那你还问我?”
宴青川笑得无赖,把花塞到郁寻春怀里,郁寻春下意识接住。
不同于他当时给宴青川带回来的那小小一束,这捧花沉甸甸的。
宴青川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还要帮他拿大提琴,郁寻春没让,宴青川也就随他。
两人一路到停车场,在后备箱放好行李,上了车。
郁寻春看了那束花许久,才转头对宴青川说:“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人有人送花。”
宴青川驶出机场,闻言侧目看他。
郁寻春拨弄着花瓣,收花对于郁寻春来说是件陌生的事。
同样的花,他看着却是和上次给宴青川送花时,截然不同的心情。
小时候参加大提琴比赛,别的孩子就算不是第一名,也会有父母朋友抱着花去祝贺他。
郁寻春每次看着都很羡慕,试探性地问席余馥要,席余馥就说他脑子里只有这些无关紧要的。
“小时候以为自己是羡慕他们有花,现在想想,应该是羡慕他们那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郁寻春谈论起这些,语气变得坦然又平静。
宴青川伸手摸摸他的头。
郁寻春拍掉,嘀咕:“不过收花的感觉也没有我想象那么好嘛。”
“为什么?我送你花不开心吗?”
郁寻春默了几秒:“感觉有点丢脸。”
宴青川更好奇了:“为什么?”
郁寻春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应该是开心的,觉得怀里的花怎么都好看,但看到宴青川抱着花在那里等他的时候,他有种想要挖个洞藏起来的窘迫感。
他不理解为什么宴青川能够那么坦然地沐浴在他人的目光下。
就好像抱着花走出机场时,全世界都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两人的关系。
光是想想郁寻春就觉得很丢脸。
宴青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趁着红灯一转头,发现他耳朵红得要滴血似的。
他无声轻笑,郁寻春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宴青川笑着不说话,一脸“你自己猜”的表情。
还能笑什么,当然是笑他可爱。
到家,郁寻春也给宴青川带了礼物。
当然,在他嘴里那不叫礼物,就是随手的伴手礼。
不仅是宴青川,刘叔和宴南山、爷爷奶奶都有。
一起放在茶几上,其中最小的盒子是给宴青川的。
“是什么?”一个长条形的礼物盒,宴青川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自己看。”郁寻春有点逃跑意味地抱着花去了厨房。
宴青川拆开包装,是一支钢笔。
还是一支并不便宜的限量款。
宴青川有理由怀疑,所谓的伴手礼,不过是为了给他买礼物的借口。
郁寻春在水槽边插花,宴青川站在旁边玩笔,郁寻春嫌他碍事,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插好花,他把花瓶放进客厅。
转头宴青川还在玩笔,郁寻春转身,状似不经意地问:“宴青川,你周五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
“哦,那你,要和我一起去音乐会吗?”
宴青川收起钢笔,笑:“不是说不带我吗?”
“……本、本来也没打算带你,是跟我约好的人临时有事去不了。”
宴青川脸上笑容更深,他很想说寻寻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撒谎。
郁寻春又说:“你要不想去就算了,我找其他人和我去。”
“好吧,”郁寻春脸上的表情刚松快一点,就听宴青川下一句,“那我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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