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伞A证的训练周期大概是15天左右,郁寻春在基地附近定了酒店,还陆续寄了些乐器过去。
他准备训练之余,多去海岛上逛一逛,采采风。
也就是说,他有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在家。
而这一切,都是在郁寻春和教练约好档期,定好酒店,他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然后在出发前两天才告诉宴青川的。
当时两人正坐一起吃饭,宴青川立刻就说要看一看自己的日程安排。
他下意识要陪郁寻春一起去。
但郁寻春本来在这趟旅程里,就没有安排他。
郁寻春特意的,他不想要太依赖于宴青川。
就像他想要自己一个人跳伞一样。
宴青川当然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他并没有因为郁寻春没有计划他而不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郁寻春也应该有。
宴青川把郁寻春送到机场,他把吉他递给郁寻春:“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郁寻春点头,转身要走,宴青川抓着他的胳膊,“要说什么?”
郁寻春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宴青川,我走了。”
宴青川这才放开手:“到了发消息。”
郁寻春进安检口前,转头还能看到站在原地的人。
他抬臂挥挥手,宴青川也对他挥了挥。
从机场出来,宴青川直接去了公司。
陈助理一直在等他。
宴青川在休息间里换好衣服,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问:“简氏那边什么情况?”
陈助理立刻将最近简家的所有动向,都告诉了宴青川。
简家近段时间都不太好过。
因为宴青川这边的推动,简司州压下去的事情全都被翻出来,压榨实习生导致其死亡的事,连根一拔,连带着他们在人社局里的关系也一起被查了出来。
下课的下课,规查的规查,但凡是和简家有点关系的,都害怕被牵连。
算是彻底堵死了他们一条路。
工伤赔偿,对于家底浑厚的简家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这件事因此牵连起来的内部清查整改等等,对其影响就不小了。
再说偷工减料那一块,为了不被查出其他的产品线问题,他们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去填补。
圈内都知道简家因为简司州得罪了宴青川,多也只敢隔岸观火。
光是这一摊子事,别说简司州,简家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但宴青川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简司州居然还有心思去琢磨郁寻春。
在一次应酬上,大概是喝多了,简司州透露了自己想要和郁家结亲的打算。
“结亲?和谁?”
宴青川坐在办公桌后,浏览着平板上的文件,听到这里时才抬了下眼。
还能和谁?
陈助理也很无语:“郁寻春,大家都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
想了想他又补充:“好像也没人知道他们分手了。”
宴青川:“这年头结婚都不需要本人知道了?”
“这好像还只是简司州单方面的想法,郁家那边现在对这件事态度有些暧昧。”
陈助理顿了下,宴青川看他一眼,前者一言难尽道:“我猜可能是因为,相比于当前的简家,您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简司州到底是怎么得罪宴青川的,他为什么要闯进宴青川家里,虽然传言里说什么的都有。
但至少郁家是心知肚明其中原因的。
对他们来说,简家确实很有实力,但再有实力,不也轻易被宴家踩在脚下吗?
原本只想要靠上简家这艘大船,结果发现还有宴家这艘巨舰可以选,他们态度变得暧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他们现在找不到郁寻春,也接触不上宴青川,不知道他对郁寻春到底是什么态度,又顾忌着自己那张脸皮,所以才没有公然以郁寻春的名义来和宴氏搭关系。
在没有得到宴家这边具体的消息前,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开简家这艘船。
“你们有钱人的心真脏。”陈助理满脸嫌弃,因为利益二字,他没有看到这里面任何人对于郁寻春的在意。
宴青川闻言抬眸,表情很冷淡,陈助理立刻改口:“当然,您是例外。”
宴青川没和他贫嘴:“约一下张董。”
张董是简氏另一个大股东,在公司运营中,和简父的运营理念相背,但因为股份不足,一直被简父压了一头。
如今简家这种情况,他应该是喜闻乐见的,在此前多次想要和宴青川见上一面。
陈助理懂了,这是要天凉王破的节奏。
他迅速翻看了一下宴青川的日程安排:“下周二下午你有空,我约他打高尔夫?”
宴青川对这些小事不在意:“你看着安排。”
迅速敲定好行程,陈助理正准备走,又被宴青川叫了回去:“你把手里的工作和秘书办交接一下。”
?
??
交接工作?为什么?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要开除他???
那一瞬间,陈助理脑子里闪过八百种想法,他小心翼翼:“为什么?”
宴青川虽然尊重郁寻春的决定,但以当下的情况来说,他一个人在国外待这么久,宴青川不太放心。
在这种时候简司州都还有心思惦记郁寻春,谁知道他还不会又整出什么事来。
包括郁家那边,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到郁寻春的位置,然后找上门?
为了以防万一,宴青川还给陈助理安排了几个保镖。
宴青川:“就当是给你放个假,你陪他好好玩。”
陈助理一时语塞。
宴青川:“不想去?”
“我去呢!”这不比天天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爽吗!
傻子才不去。
不过这样一说,陈助理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简司州那边最近一直在打压一个桑朔的艺人,我看他之前和寻春有些互动,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
桑朔最近的日子不是太顺。
原本定好的专辑发售日,被公司用各种缘由推迟了。
要上的晚会,彩排走位什么都定好了,临上台突然通知节目被砍。
年后要进组的剧组,临近开机突然告知他不合适,第二天就有新人空降官宣了他的角色。
包括一直带他的经纪人,也莫名被安排了别的艺人,原本给他谈的资源,全都喂了别人。
助理和负责他的团队全部被借调走了,桑朔只能天天在家抠脚。
桑朔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被针对了。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人了?”经纪人在外面带着新人,也为他操着一颗老父亲一样的心。
没办法呀,桑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感情能一样吗?
但感情再不一样,高层的命令,他也无法反抗。
桑朔不怎么在意,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我得罪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经纪人一肚子气:“祖宗,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
“行了我知道了,”桑朔不耐烦,“你忙你的吧,我就当放假,休息休息。”
他不想和经纪人多说,挂了电话。
但游戏也没什么兴趣打了,拉开冰箱,拧开矿泉水仰头灌了半瓶。
桑朔大马金刀地坐回沙发,给自己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点开了郁寻春的微信。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大年初一那天。
年三十那晚,桑朔给郁寻春发了个微信里过年祝贺的随机红包,八块八。
当晚郁寻春没领,第二天领了,领完也给他发了一个。
桑朔也领了,九块九。
除此外,两人连一句相互的新年祝福也没有。
但桑朔被针对这事儿,是从年前就开始了。
在郁池夏单独找过他之后。
郁池夏想要桑朔以他的名义,把郁寻春约出来。
上次见面的时候,桑朔还能跟他打太极,这回桑朔是真不想搭理他,他还记恨着郁池夏那四百万,让他面对郁寻春的时候心虚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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