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105)
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阿尔菲·爱德华当初一定爱惨了那个人,而在遭受背叛后那份爱有多深,剩下的恨就有多深。
郑驰乐说:“我认为你这么做是不理智的。”
阿尔菲·爱德华看向他。
郑驰乐说:“对于背叛你、抛弃你、辜负你的人,首先你应该活得比他好。有机会的话你就狠狠地教训他们,没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越干净越好,最好就像生命里从来没有他们的存在一样。”
阿尔菲·爱德华挑挑眉,仿佛觉得他的说法很有趣。
郑驰乐说:“你让自己痛苦,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触,因为从他们决定做那样的事情开始,就相当于已经背对着你。你的所有努力、你的所有执着、你的所有悲哀和伤痛,他们都不会再看一眼。这时候被过去困住的只有你而已,他们已经大步地往前走了,走向他们认为正确的方向,走向没有你存在的方向。”
阿尔菲·爱德华听着郑驰乐平静又冷静的阐述,突然就看不透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郑驰乐的语气太能煽动人了,听在他的耳里,这样的感悟就像是郑驰乐亲身去经历过一样!
可是可能吗?
阿尔菲·爱德华认真地打量着郑驰乐。
眼前的郑驰乐是这么的年轻,顶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二十三四岁的县委书记,在华国来说应该是很难得的,而且看郑驰乐的处境,显然并不是被架空的傀儡。
底下的人对郑驰乐的态度、侯书记对郑驰乐的态度、甚至省会那些医生提起郑驰乐的语气,都在说明一件事:这是个年轻有为的县委书记!
而且他还是一个医生,医术十分高明的医生!
这样一个人,不是最应该意气风发的吗?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经历过那样的事、得出那样的感悟?
怎么想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尔菲·爱德华否决掉脑海中的想法,不过他倒是被郑驰乐说动了:“也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往前走,而不是被以前的事困住。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忘掉那一切重新开始。”
听到阿尔菲·爱德华的话,郑驰乐笑了起来:“那就好。”
阿尔菲·爱德华说:“如果我让郑书记你给我治腿的话,你有没有把握治好呢?”
郑驰乐说:“隽水县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做不了太精细的手术。如果爱德华先生你真的放心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沧浪市那边的医院。”
阿尔菲·爱德华定定地看着郑驰乐好一会儿,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184第四十四章:暗箭
阿尔菲的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其中反对最强烈的是他的安保队队长。
这位中年人是爱德华家族拍出来保护阿尔菲的,听说阿尔菲突然决定要治疗旧伤他也很高兴,但看到他决定让郑驰乐这么个年轻的“医生”来治伤,立刻就向家族那边请示。
听说了郑驰乐的年龄,爱德华家族自然也是不同意的,阿尔菲的父亲亲自过问了这件事。
阿尔菲说:“父亲,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阿尔菲的父亲气怒交加:“我就不该让你去华国!你是不是又给谁迷花了眼?我看那个郑先生也不像多吸引人的样子。”
阿尔菲皱起眉,他是一个绅士,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评价郑驰乐心里难免有些抵触。
对于纵横商场多年、见惯了美人的爱德华家族当家——甚至对于他来说,郑驰乐长得自然不算出挑。
不过这种事情不必直白地说出口!
而且郑驰乐固然不能用“漂亮”或者“俊美无俦”去形容,但看起来非常顺眼,说话之间更是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从容和自信。
这种气质无论是对于一个领导而言还是对于一个医生而言,都是非常占优势的。
阿尔菲反驳自己父亲的话:“父亲不要这样评价别人的样貌,听起来很不礼貌。”
阿尔菲的父亲听到阿尔菲这么说就认为阿尔菲已经被郑驰乐迷惑了。
他非常警惕。
虽然前一段恋情的失败让这个儿子站了起来,可他这儿子才刚刚站稳脚跟,怎么能再陷进去!
他说道:“你也不能轻信一个华国人,你才见了他一面,我怎么放心让他给你治病?”
隔着电话,阿尔菲也能想象出老爱德华的表情,平日里人人都视为商场大亨的爱德华集团首席董事长这一刻肯定满面都是焦急,只差没穿过电话线来阻止他!
阿尔菲说:“父亲您放心,我有分寸,我现在可是想活得长长久久的人。”
老爱德华一向偏宠这个儿子,见阿尔菲意志坚决,他也只能说:“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必须马上停止接受他的治疗。”
听到老爱德华的退让,阿尔菲说:“谢谢父亲。”
远在大洋彼端的老爱德华挂断电话后来回踱步,连以银白色为主色的宽敞办公室都觉得闷得慌。
老爱德华走到阳台伸手扶着栏杆思量许久,大步走回办公室内拿起电话找人:“帮我查一下一个人,那家伙叫郑驰乐,对,是华国人。很年轻,二十三四左右,你帮我好好找找相关的东西,一起送到我桌面上来。”
没过多久,他的下属就把他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老爱德华仔细翻了翻,登时有些咋舌:看来自己儿子误打误撞找上的人,还真有可能帮他治好病!
老爱德华会这么想是因为他看到了郑驰乐在《医学平台》上发表过的东西。
这个来自东方的青年人从少年时期开始就陆续在《医学平台》上刊登了不少文章,而且在这个青年人的身上笼罩了太多光环,足以叫人应接不暇!
老爱德华再次拨通阿尔菲安保队队长的电话:“你们跟着阿尔菲配合郑先生的治疗!”
这个跟前面的叮嘱完全相反的命令让安保队队长有些纳闷,不过做他们这行的人大多不能去深究雇主的私事,所以他并没有追问,只是在再次见到郑驰乐多观察了几眼。
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让老爱德华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转换态度?
郑驰乐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他正在给阿尔菲做初次检查。
阿尔菲是典型的西方人外表,皮肤白-皙,身材高大,他也没觉得需要掩藏什么,在郑驰乐的指示下脱下了长裤。
接着明亮的灯光,郑驰乐马上就看到了阿尔菲大腿内侧的旧创。
在检查前郑驰乐已经了解过基本情况,阿尔菲大腿开始发疼是在第一次治疗之后的两个月,本来这个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创口突然就开始犯疼。
郑驰乐手上戴着医用白手套,伸手按住阿尔菲腿侧。即使阿尔菲接受了最好的治疗,当时留下的创口依然非常大——很明显,当时射伤阿尔菲的子弹明显是灌铅弹。
灌铅弹利用了铅的特性,在进入体内后快速旋转,大大地增大了挫伤区的面积,所以这种弹头的子弹被称为“会爆炸的子弹”。
阿尔菲得到了最好的护理,但挫伤区的死肉还是没法再生,看上去有些狰狞。
郑驰乐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例,对这点儿创口倒是没多少震惊,倒是阿尔菲见郑驰乐在观察,自己也伸手抚触着创面:“我以前很自恋,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从品德到外貌。在受伤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肯看这条腿,甚至宁愿它消失掉算了。不过在朋友跟亲人们的关心和帮助下我慢慢走了出来,眼睛里也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郑医生,就算你没提出来,我回去后可能也会主动找人帮我治这个旧伤。”
郑驰乐基本已经判断好阿尔菲旧创的状况,听到阿尔菲的话后笑着说:“能想通就好,人生里头很多自己觉得迈不过去的坎,迈过以后回头去看就会觉得要走出来其实很简单,关键就在于你肯不肯走出第一步。”
阿尔菲看着郑驰乐的笑容,微微一怔。
郑驰乐感觉到他的目光专注在自己脸上,闻言动作一顿,疑惑地问:“怎么了?”
阿尔菲抬起头抚了抚郑驰乐的唇角:“你笑起来有点像……”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他连忙收回了手,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郑驰乐见他神色黯然,也不好深究,只能劝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把自己拘禁在回忆的囚笼里。”
阿尔菲点了点头,在郑驰乐的指示下穿回裤子。他问郑驰乐:“什么时候做下一步治疗?”
郑驰乐说:“爱德华先生不急的话,可以定在明晚。”
阿尔菲说:“没问题,正好我在你们沧浪这边走一圈。”
郑驰乐说:“注意不要太劳累。”
阿尔菲微笑着说:“谨遵医嘱。”
阿尔菲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郑驰乐见天色尚早,就挑了几个水果去林良生家拜访。
林良生正在指导女儿写作业,听到敲门声后去开门,见到郑驰乐时有些惊讶,但他马上就满面笑容:“小郑,你来市区了?”
郑驰乐点点头,将水果递给林良生:“这是给小雅买的。”
林小雅已经悄悄溜了出来,见到郑驰乐买的石榴跟苹果后马上就高兴地说:“小郑哥你最好了,不像爸,连我爱吃什么都不记得!”
郑驰乐笑了笑。
林良生家他来过两遍,林小雅这个年纪的人正处于对异性最好奇的阶段,跟他聊得不错,两次见面下来就变得非常熟稔了。
郑驰乐问林小雅:“暑假作业做得怎么样了?这个学期你可是要提前开学的,高三任务很重啊。”
林小雅说:“正在做,小郑哥你来教我吧!”
林良生骂道:“别整天黏人,小郑是来找我的,你自己做作业去。”
林小雅据理力争:“小郑哥买的东西都是给我的,肯定是来看我的。”
郑驰乐说:“小雅,我要跟你爸说说话,你先去做作业,不会的先记下来,等会儿我教你。”
林小雅听到郑驰乐发话后就不闹腾了,乖乖回去完成作业。
林良生无奈地说:“这丫头越大越不听我的话了,女生外向啊。”
郑驰乐笑了:“哪有的事,她也就是口上跟你闹闹,真到二选一的时候她肯定选你不选我。”
林良生当然也只是口上抱怨抱怨。
父女俩的感情他最清楚。
他在最有希望更进一步的时候离了婚,原因是他不愿放弃收养林小雅,等配合他完成收养手续,他妻子就离开了他。
林小雅不是他的女儿,是他老友的女儿,那时候他们几个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只差没穿同一条裤子。后来林小雅的双亲意外去世,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林小雅。
林小雅是女儿,他老友那边不想要,林良生没办法坐视不管,就坚定地要收养林小雅。
于是父女俩过上了相依为命的日子。
即使在很多人看来林良生这个举动毁了他的前程跟婚姻,林良生自己夜半醒来时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一年又一年地处下来,林良生越来越觉得有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将女儿教得跟老友一样出色是他一心要做到的事。
林良生将郑驰乐带到书房,两相坐定,林良生就主动问起郑驰乐在隽水的情况。
郑驰乐一一交待,然后说出自己的来意。
隽水乃至整个沧浪南区的情况他基本都摸清楚了,所以他已经筹措着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奉泰这边是热带,花卉、药材、水果等等经济作物可选择的种类都非常丰富,适合多元化的种植结构。
药材这一块郑驰乐很熟,需要的话他可以立刻拿出全套的发展方案,就连后续包装跟销售他都可以提供流水线一样的流程。但花卉跟水果这两方面郑驰乐了解得不是很透,郑驰乐这次来找林良生就是想让林良生推荐几个熟悉这方面的人,他好去讨教讨教。
林良生听完他的想法后点点头:“不错,那我给你写几个电话跟地址,你要电访也好,登门拜访也好,你自己决定。”
郑驰乐说:“那就谢谢林部长了。”
林良生说:“私底下还叫什么林部长,小雅叫你一声小郑哥,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林叔好了。”
郑驰乐说:“那好,林叔!”
林良生常年跟项目打交道,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当下就给郑驰乐提了不少意见。
郑驰乐边听边记,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夜深。
郑驰乐想到明天还得处理县里的事务,站起来道别:“林叔我该回去了。”
林良生知道郑驰乐那边的事也很要紧,也不多留。他也站起来说:“这么晚恐怕找不到车,要不我骑摩托车送你回去吧?”
郑驰乐说:“不用了,一来一回林叔你会很累,我自己可以想办法。有时候我也是这么晚回隽水,找车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能解决。”
林良生说:“那好。”
他送郑驰乐出到门口,微微一怔。
因为他看到门口停着辆价值不菲的小轿车,黑色的车身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看上去华贵又庄重。
林良生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说:“好像是爱德华先生的车。”
似乎是为了印证郑驰乐的话,那辆轿车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阿尔菲·爱德华笑着探出头来跟郑驰乐两人打招呼:“林部长,郑书记,你们好。”
林良生其实也想到了这位贵客身上,除了那种级别的外宾,这种车根本不会出现在沧浪!
他可以断定阿尔菲不是为了自己而来的,那就只有……
郑驰乐接收到林良生的目光,点点头说:“我去问问。”
阿尔菲直言不讳:“我的人意外看到你来了这边,而且好像没再出来过,所以我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等到你。”
郑驰乐挑挑眉,说道:“等我?”
阿尔菲说:“我想起你是为我而来的,居然没把你送回去,实在是我的失误。郑书记,请让我弥补一下我的过错,上车吧。”
郑驰乐不是矫情的人,闻言爽快地答应:“那我就先谢谢爱德华先生了。”
阿尔菲说:“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郑驰乐笑了笑,没再接话,他挥手向林良生道别,钻进了车里。
林良生看着那辆载着郑驰乐的车消失在马路尽头,一时有些怔神。
郑驰乐真是个到哪儿都很吃得开的人,就像林小雅的父亲一样。跟郑驰乐接触越多,这种感觉就越明晰。
想到因为车祸而早逝的老友,林良生不免有些唏嘘。
少年时许下的雄心壮志,到如今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死的死,变的变,时光还真是谁都没放过。
原以为自己就要混日子到退休,没想到会凭空出现这么个青年人。
他充满朝气、充满干劲,像个太阳一样,吸拢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这样的面孔,怎么能让他视若无睹。
林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屋里。林小雅作业做到一半就趴在那儿睡着了,睡颜跟他那位英年早逝的老友十分相像,老友夫妻俩在车祸发生时拼了命保护了还只是个婴儿的林小雅。
他赶到现场时听到别人说大家原本以为没有人活着了,在那堆几乎被撞成废品的小轿车残骸里突然就传出阵阵嘹亮的哭叫声。
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又喜又悲,喜的是至少有人生还,悲的是这个生还的婴儿正被母亲以最安全的姿势保护着,直到死去都没有松开过手。
林良生将林小雅抱回她的房间里,一个人走到书房。
他拿起书桌上摆着的照片看了许久,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死的死,变的变,岁月真是不饶人。
而另一边,郑驰乐还在回隽水的路上。
阿尔菲看起来有些疲惫,跟郑驰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睡着了。
郑驰乐也不在意,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一沉,转头一看,原来是阿尔菲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依然熟睡。
郑驰乐见阿尔菲满脸疲惫,没忍心叫醒他,只是稍稍调整姿态让阿尔菲靠得舒服一点。
车子前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了几乎已经漆黑一片的隽水县。
郑驰乐朝负责开车的男人说:“大哥你在这里停车就好,我自己走回去,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应声停下。
郑驰乐推了推阿尔菲,将阿尔菲叫醒。
阿尔菲睁开眼睛后才意识到自己靠着郑驰乐睡了一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累。”
郑驰乐笑笑说:“没关系,大家都有过特别想睡的时候。”
阿尔菲说:“你这是要回去了?”
郑驰乐点点头:“没错,时间不早了,爱德华先生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阿尔菲说:“好的。”
话是这么说,在郑驰乐下车后车子却没立刻开走。
阿尔菲目送郑驰乐走进县里,消失在县政府后面的小巷,才对司机说:“开车吧。”
月色幽幽,显得夜景分外雅致。
负责给阿尔菲开车的正是全权负责他安全的那位队长,他忍不住问:“先生对这个郑书记很感兴趣?”
阿尔菲说:“感兴趣?要这么说也可以。”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车上流淌着的古典音乐,整个人似乎都沉浸于其中。
过了许久,阿尔菲居然开口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极度的冷漠跟极度的柔情同时出现在他身上,居然并不矛盾。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大概也是这种人,不过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个人并不吝于将他拥有的阳光分给别人。”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即使他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听到阿尔菲的评价,开车的中年男人愣住了。
这真的是他看见的那个郑书记?
还是说阿尔菲·爱德华眼里看到的人,跟他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看到的人是不一样的?
这种时候中年男人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别说话,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阿尔菲也不在意,闭起眼歇息。
郑驰乐当晚睡了个好觉。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迎来了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消息。
第一批山地养殖的产品要开始流向市场,居然出了大问题!
沧浪市那边的屠宰场、肉禽市场纷纷反映隽水这边产出的肉禽产品激素超标,不符合销售标准,禁止在市面上出售!
郑驰乐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有点着急,但不至于失了方寸。他当下就抄起事件记录本、找上几个县委的人快步赶去现场。
原本欢欢喜喜带着山禽走兽出去市区贩售的养殖户们都愁容满面地滞留在车站。
见到郑驰乐走过来,众人的情绪有点激动:“郑书记来了!”“郑书记过来了!”“郑书记,我们要一个说法!”“对啊,为什么按照县委的指示去搞养殖,反而一点都卖不出去!”
郑驰乐平时威信还算高,可这会儿是事关全家收入的事,谁能不着急?
郑驰乐平时工作做得再好,在这种事情面前都没有用!
听到群众七嘴八舌的质问,郑驰乐没有沉不住气,他朗声问道:“大家不要急,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有没有人来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跟着郑驰乐过来的人也耐心地做着安抚工作,大概劝说了十分钟,吵嚷声才停息下来。
有代表被推出来说起当时的情况。
当时他们按照县委原来的计划去肉禽市场那边交货,结果一听他们是隽水的就表示要好好检查,等检查结果一出来,那边表示他们的激素统统超了标,市场那边不能收,更不允许销售!
郑驰乐听后面色沉凝,他问道:“我们养殖时真的喂过激素?”
那人讪讪然地说:“这年头搞养殖,哪有不喂激素的?也就是喂多喂少的问题……”
郑驰乐眉头一跳:“那我们是喂多还是喂少?”
那人说:“我们用的饲料是农业供销所那边推荐给我们的,说激素含量不高,而且效果也好,所以我们就买了回来掺着剩饭剩粥喂了。”
郑驰乐忍不住骂了一句:“糊涂!”
买东西的谁不推销自己的东西好?听那些人的推荐,简直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听到郑驰乐这么骂自己,群众又闹起来了:“大家都这么养啊!”“就是,那边就卡着我们隽水的不放!”“郑书记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做错了?”“以前我们这么做都没事!”
眼看群情汹涌,有人劝郑驰乐还是先回县政府再打算。
郑驰乐却不想回去,他安静地扫视着众人,不开腔,也不发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那儿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