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造反之后(49)
林沒在床上湿透了,这幢房子在他印象中不太好,他在这里得被许多双眼睛看着,那些人想找他的缺点,让他明白自己与谢在苑是云泥之别,对方容不得他肖想。
现在他和谢在苑心意相通,在自己被轻蔑过被找茬过的地方,放纵地翻云覆雨,这让林沒的快感更加汹涌。
谢在苑温柔地亲吻过他身上的伤疤,每一次都饱含疼惜,与此同时又把持着度欺负他,要他开口求饶,还要他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挑起来的火熄也熄不掉。
等他腿打着颤再也合不起来,谢在苑抱起他去了浴室。林沒半眯着眼睛,应该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还生气般咬了咬谢在苑的肩膀,没咬太重,做完还在浅牙印上舔了舔。
谢在苑用手梳了梳他柔亮的头发,林沒靠在他的身上,看自己头发顺着这举动掉了几缕,被谢在苑捧在手心上,正要偷偷扔掉,他眼疾手快地让人停住。
发丝被双手拾起,林沒拿着它,在谢在苑的左手无名指上打了个结,紧接着倾身啄了下,他抬眼与谢在苑对视的目光很认真。
林沒郑重地说:“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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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午后
第二天没能出门, 林沒醒来是中午了,揉着眼睛拉开窗帘,外面的花花草草都快被太阳晒焦了,谁会这时候出去。
早上谢在苑起床的时候叫过林沒一次,问二十六岁的起不起床,林沒把脸埋枕头里, 腿酸腰酸,不想搭理人。
现在懵懵懂懂洗漱完, 他望着自己脖颈的红色吻痕,在镜子前别扭了一阵,转身去衣帽间挑了半天。他找不到能遮住痕迹的短袖, 只能穿了谢在苑的浅色衬衫。
他走下楼以后, 被旁边站着的佣人盯了一会, 对方慈眉善目, 却让他心里打鼓, 想着难道那人有透视眼,看到自己吻痕了?
他坐着心虚了一会儿,佣人很快端上来了一碗热汤,说他早上没吃东西,饭前先垫垫肚子,再小声提示林沒:“是谢先生走前亲自给您熬的,一直小火温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沒对此装着无所谓,然后眼神乱瞟地喝了口汤, 差点把舌头烫出个泡。
“他人呢?”林沒问。
“他说是公司有个会,什么时候能结束还不确定。”佣人答。
之前养伤被强行撂下了担子,如今那些伤口开始稳定地愈合,谢在苑开始忙了起来,林沒点点头,等佣人把汤碗撤走,他悠闲地吃着中饭。
从落地窗那边看过去,谢悠在花园里铲土,翻了一小块地以后,他屁颠屁颠跑去拿了个小水桶,低头一丝不苟地抓泥鳅。
谢悠回头看到林沒,再擦着汗回到屋子里,说:“你今天起得好晚呀。”
林沒道:“偶尔也要重温一下睡懒觉的乐趣。”
他觉得谢悠铲土是全往自己身上铲,新买的衣服上有好几块深色印子。林沒吃完饭给谢悠把那些灰尘擦掉,一眨眼谢悠又去抓泥鳅了,等于白弄。
下午看了会交接文件,林沒发现这幕后工作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前是别人帮自己全安排好,现在是自己要安排别人。而且他顶上的那位指导是外国人,绝大多数文件是用英语写的,面对眼前密密麻麻的字,林沒简直两眼一黑。
他早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日常沟通还勉强,这么多文件要了他的命。
谢在苑太忙,他不好意思麻烦对方给自己翻译,但另请高明的话,这又涉及一些保密资料,不好随意透露给别人。
林沒只好慢吞吞地一天看个五六页,安慰自己反正这病假时间够长,就当顺便学英语了。
坐在窗边翻了两个小时的文件,他听见有脚步声沉沉地走来,急忙起身要去搀扶谢老爷子,谢老爷子拄着拐杖,朝他摆摆手:“不用扶,我就来透透气。”
大热天的,就谢悠在外面暴晒,谢老爷子透着浅色遮光帘看这小孩,和林沒说:“你对他很好。”
“应该的。”林沒说。
“在苑和我说过,谢悠刚来那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本来就有先天性的毛病,再到他身边来,马上生了大病。他不懂怎么照顾小孩,请了几个保姆来照顾,可是谢悠就一直哭,像是要把眼睛哭坏为止,他当时觉得快疯了。”谢老爷子回忆着。
即便有几个保姆轮流看着,也会存在疏忽或者是帮不上多大忙,尤其是谢悠哭起来要命,她们终究代替不了家人,哄的根本没有,小孩一闹起来就是一晚上,谢在苑在隔壁屋子被烦得头疼,多次尝试去哄,让谢悠哭得更厉害了。
那时候林沒的岁数才二十开头,二十多岁别说照顾小孩了,好多人大学刚刚毕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林沒在事业最要紧的阶段,睡觉还得抓紧在路途颠簸的那几个小时,可他还分神去陪着谢悠。
“我也没干什么,有空就带着他出去逛逛而已,他很容易满足,只要和他说话他就会开心很多。”林沒道。
“谢在苑说你会半夜定好几个闹钟,为了去看谢悠有没有出冷汗,出汗的话还要给他换衣服擦身子。”谢老爷子说,“好几年前和我说的事了,我记得应该没错?”
“是这样,一开始谢在苑会领养谢悠,能说是我的主意。”林沒道。
“哦?”这件事谢老爷子倒是没听说过。
“那时候谢悠被查出来先天性肾病,算是条件最差的,我和谢在苑说觉得这小孩和他有缘,瞧见他的时候就对他笑。”林沒道,“其实是冲着谢在苑边上的我扮鬼脸,瘦瘦小小的一团,看得我当时很想把他抱出来,心里一软就说了。”
“到底是冲谁笑,他估计也清楚。”
“对,所以他真的领养谢悠的时候,我觉得这有我一份责任在。爷爷你别笑话我啊,我一度觉得谢悠算是谢在苑送我的礼物。”林沒让人不要笑,自己说完先笑了。
“这礼物让你牺牲不少。”谢老爷子道,“我得知的那会儿也是第一眼最喜欢谢悠,但琢磨着在苑肯定喜欢文气的,没和他提。”
“拥有的远比牺牲的多,我很喜欢谢悠,不在意给他花了多少心思。我把他当做非常重要的家人,谢在苑是,您也是。”林沒小心翼翼地说。
“嗯,一家人就不计较这些。”谢老爷子明确了他的态度,换向另一个话题,“在苑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性子比较冷,你要是心里难受了,就说出来,别跟他憋着。”
“不会憋着的。”林沒应下来。
谢老爷子说:“他原本不是这么个脾气,爱黏他妈妈。他妈妈有抑郁障碍,治了好几年没挺过去,那时候他还很小,听佣人们说闲话,讲他妈妈最放心不下他,他还表露心声让人走的时候更加负担,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变得沉默了。”
这话说得像是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情,林沒愣了下,问:“然后呢?”
“他读高中的时候,班里排挤一个女生,说人家偷了东西,他认为这说法没有证据,替那个女生辩解了几次,后来查出来果然不是那女生偷的,但他自己免不了也和一些同学有了隔阂。”谢老爷子说起这事,还向林沒确认,“他没和你说过?”
“他没和我说过这些。”林沒摇头。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刚才说的那些,后来那女生喜欢他,穷追不舍地示好了半个月,被在苑拒绝了,这种小插曲我本来是不会听闻的,只是那女生以死相逼,讲要是不答应她,她就活不下去了。”
“啊?”林沒诧异道。
他以前极端归极端,有过干脆放弃生命,可从没想过拿自己生命去威胁人,单向的暗恋再苦涩也好,都不是对方的错。要是谢在苑不来找他,那他当是缘分尽了,不会死缠烂打要个说法。正是因为缘分没尽,他才激出了对被命运玩弄的不平,转而迁怒到谢在苑身上。
谢在苑这人,说幸运幸运,说倒霉怎么可以那么倒霉,总是招惹疯子?林沒如此想道。
“这事被我知道以后,当然是让那女生马上转校到了别的省份,让在苑出国。”谢老爷子平淡地叙述着,似乎掌握别人的人生是随心所欲的轻松戏码,“然后他就成了这样,因为每次吐露情绪,都好像给彼此增添困扰。”
林沒嘴唇翕动,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谢在苑的冷漠并不感到害怕,他只是失落,自己没陪谢在苑走过曾经许多个迷茫的日子。
不仅没陪着,林沒忽视过也宽恕过很多人给他带来的伤害,却固执要让谢在苑尝一下苦味。
“您放心。”林沒感受到谢老爷子的用心,对方还是需要定心丸,“我了解他,以后都会陪着他的。”
接下来东拉西扯一下午,那些文件干脆不看了,林沒还和谢老爷子交流了养花的事情,提到花房,谢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八成是谢在苑在家里搞鬼了,林沒不去多问。这时日暮西斜,外面是燃烧了半边天空的火烧云,谢在苑推门而入,看林沒和他爷爷坐在一起喝茶,把包递给佣人,一边问:“我打算后天回颐都,你说怎么样?”
谢老爷子在这里,谢在苑说话也不点名道姓的,让林沒不好开口。
于是谢老爷子说:“我觉得可以,就是别折腾得再上新闻了,年轻人搞浪漫,害得我棋友们一天到晚来问我这事,或者夸我孙子长得俊的,我都替你害臊。”
“这几天全消停了,我保证。”谢在苑也害臊。
外面对这事的热度已经有意在压下去了,龚岑针对林沒在问答里的那些回答,做了合适的方案。
在经过谢在苑同意以后,先大肆发通稿说着深扒谢在苑,实际上在给林沒拉回好感度,还有圈内人出来给他俩说话,分享自己看到的两人相处的轻松状态,扭转之前别人抹黑给大众留下来的不好印象。
亏得谢在苑履历优秀,给那些阴阳怪气的人狠狠打了脸。再加上路人一般都看脸,他和林沒拆开了是各自养眼,在一起是养眼翻倍,更有人自发PS了同框图表达感叹:好般配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济公司有意操控风向,在网上说坏话的差不多都已经悄悄闭嘴,林沒赢回这场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这年头不稀罕再用性取向做攻击,黑子的路人缘找不回来了,继续开恶俗玩笑的话十分找骂,泼脏水会被喷本质上眼红发狂,他们再也翻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