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囚(10)
他看着何楚,一字一句地问:“何楚,你告诉我,是我想错了,还是都是真的?”
在何楚抓住他左手的时候,阮奕不自觉握住了那只细软冰冷的小手,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冰冷的线顺进了心口,压下了那里不知名的躁意,但是紧跟着燎热的火骤然反噬,心脏不正常跳动,阮奕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呼吸变得很沉很重。
“二哥你帮帮我吧,我……二哥,你怎么了?”何楚还在艰难组织自己的语言,就突然发现阮奕的手心烫得不正常,还有浓郁起来的信息素让他本能地觉得不安。
蔺昭熙本来站在短廊那里看着,看到阮奕带着何楚从另一边走,马上跟了过去。
不应该的。
在房间外等了三分钟后,蔺昭熙跑去敲门,他在阮奕的酒里放了整整一粒的剂量,他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是不能让阮奕和何楚待在一起。
“二哥!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嘭!”门从里面砸出一声闷响。“滚!”
蔺昭熙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这是他第一次闻到阮奕的信息素,却觉得无比绝望。
而因为他刚才喝了一口原本要给何楚的酒,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乱撞,前面的音乐表演还在继续,后面的佣人都被他赶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蔺昭熙去打开了后门,让外面的钟江远进去,把何楚带出来。
钟江远在外面都抽了一包烟了,怀疑那个小子是把自己骗到这里来的,刚刚准备走,蔺昭熙就招呼他进去。
“何楚在房间里不出来,你去把门踹开。”
钟江远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走进蔺家的时候,吹了一声口哨,面对这种巨大悬殊心里升起尖酸的嘲意。
然后在优雅的香氛中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
他多看了两眼蔺昭熙,突然站着不动了。
“你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进去是不是一群人等着我?”
“你到底想不想带他走了?”
钟江远没有说话,反而靠近他,似笑非笑,说:“这信息素是你的吧?这么浓?发/情了?”
蔺昭熙呼吸有点重,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钟江远抓住他的手:“要我帮你吗?”
蔺昭熙猛地从那点情欲里清醒过来,甩开钟江远的手,钟江远又抓住他的手,蔺昭熙才真的觉得怕了。
钟江远这次攥得很紧:“都说帮你,怕什么?”
色向胆边生,更不用说作为一个在发/情期的Omega,蔺昭熙长得还不错。钟江远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把人拖进了一边的杂物室。
有钱人的杂物室还是很大的,就是里面不太干净,钟江远还看到地上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看蔺昭熙要跑,他把蔺昭熙给他的那粒药喂给了他,笑着说:“这粒药还是给你试试,我看看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不是不一样。”
何楚的房间里,刚才在蔺昭熙砸门后,阮奕就知道自己不能出去,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狠厉,一拳砸在门上,声音低黯:“滚!”
何楚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阮奕,他的心跟着那声闷响抖了一下,往前走了一小步,还没有开口,就被拽着手撞进了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
阮奕努力在滚烫的情欲里找到一丝理智,但是Omega香甜的信息素像是落在火星上的油,点燃熊熊的欲望之火,让一切都开始失控。
阮奕手掐紧了他的腰,一只手撕烂了阻隔的衬衣,被扯下来的纽扣毕毕剥剥掉了一地,手满意地贴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十指用力陷进细致的触感中,缓解着叫嚣的欲/望,然后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犬牙咬破了后颈白嫩的皮肤。
何楚从一开始就吓傻了,阮奕一直是疏离有礼的,他更不会想到前一秒还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的人,会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在被咬住腺体的时候,他被Alpha迅速传递的信息素冲刷,像是从灵魂深处都升起了战栗,被Alpha强横征服。
何楚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他虚软地倒在Alpha的怀里,在被临时标记的一段时间里,他甚至渴望阮奕的信息素。
标记的快感缓解了让人抓狂的欲/望,阮奕充满攻击性的血红双眼对上那双呆滞惊恐的眼睛,泄出与滚烫欲/望不同的邪佞冷笑:“有人给我下药了。我会查清楚是不是你,不是你,今天的事就当是我错了,我会补偿你。”
何楚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他现在只是想发泄。
他把人翻了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箍紧了他的腰。裤子被扯下,Alpha粗大灼热的性器抵上后穴,何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强硬又粗莽的寸寸开拓里,他听到阮奕说:“如果是你,你就受着。”
粗长的性器很快就全部进去,阮奕没有给何楚适应的时间,握着他的腰,抽出又顶入,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在被标记的瞬间,Omega的身体就已经在为交合做准备,干涩的穴肉在抽插的过程里慢慢有了湿黏的水,方便Alpha的进入,房间里除了皮肉撞击的声响,也有了淫靡的水声。水又随着抽插的动作,滴在地板上,晕湿了地上一块,却始终没有弄脏阮奕的衣服。
临时标记带来的信息素高度融合,让阮奕在这场发泄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好几次撞在紧闭的腔口时,都有一种想要狠狠撞开的施虐冲动,好像是真的控制不住完全占有这个人的冲动。
他操得起劲,何楚已经不能站住,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最后他射出来的时候,强劲滚烫的精液烫得何楚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最初的欲/望已经发泄后,阮奕就松开人,何楚往地上跪,身后的穴口像是被一直操得发红发肿的小嘴,含不住透明的水和浓白的精液。
阮奕抓了一下他被撞得发红的臀肉,软绵绵的,看着在地上喘息瑟缩的何楚,嗤笑一声。
有人在外面敲门,是汪其悦的声音:“阮奕,你在里面吗?”
阮奕蹲下去,掐着何楚的下巴,看着他那张瘦弱无辜的脸,问:“是你叫来的么?让她来看看我们做了什么是么?”
何楚刚才在剧痛里几乎痛得失语,一张脸不像是刚刚做过爱,冷汗爬满了额头,阮奕看着他,眼里又没有他,像是反光的冰凌。
他惶恐又无力地摇头:“不是我。”
“何楚,骗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件事,我会全部查清楚。”
阮奕扔下他,走去开门,何楚惊恐地拉起自己的裤子,跪在地上用衣袖去擦地板上可疑的东西。门已经被打开,洞开的门让门外的人把他不能见人的丑态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穿,赤/裸/裸地跪在地上,被所有人围观,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水痕,奢想着这只是一场太过漫长的噩梦。
第八章
方瑜恩一直猫着腰藏在车门那里,隔着五辆车的距离偷偷观察钟江远,要是有人走过来,他就站起来,假装自己在等家长,前后张望。
当他面前陆续走过二十多个人后,那边的钟江远终于有了动作。
不知道谁给他开了门,在钟江远走进去的时候,方瑜恩很有侦察觉悟地用手机拍了几张,还拉近了镜头去看里面那个人是谁。
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看到了一只手上的钻石手表。
这手表他今天在蔺昭熙手上看到过。
呸。
确定何楚还在蔺家,方瑜恩捏紧了自己衣袖里的刀,深吸一口气准备跟过去,保安就来盘问他了,然后把他拎了出去。
他绕着别墅群走了半个多小时,又气又急,报警的时候,仅仅说是“朋友请假没有来上学”,被警察误认为是恶作剧,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方瑜恩看着围墙里高高低低的房顶,眼睛发涨,被深深的无力感压得差点在路边哭起来。揉了一下脸,他又绕着这里找可以进去的地方,终于他跟着一家散步的人从另一扇门混了进去,又在里面找得满头大汗,找到了蔺家的位置,确定没有保安看到他,小跑着去了后门。
后门只是虚掩着,他推了一下就打开了,两边是精修的草坪,一条石板路连着前面乳白色的楼房,旁边有一座通往二楼的铁艺旋转楼梯。
方瑜恩纠结了一秒,到底是去二楼找人,还是在一楼找。
一秒过后方瑜恩把视线落在了通往前面的短廊上,在这里还能隐隐听到前面的交响乐,方瑜恩听出来是他们乐团练习过的C大调第四十一交响曲。
呸。
方瑜恩决定了,自己直接走到前面。
他绑架不了蔺昭熙,那闹一闹也可以,那么多人,他不信蔺家还能不把人交出来。
他气昂昂地往前冲,脚踩在实木地板上,心跳都快停了一样,耳朵里只听到前面鼓掌的声音。
突然,他的脚步停下来,又往回退了两步——前面转角有保镖守着出口。
方瑜恩贴着墙往后撤,路过一扇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旁边挂着的小木牌上写着“何楚”两个字,他瞳孔骤缩,推开门:“阿楚!”
何楚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洗完脸,微湿的黑发贴在白纸一样的脸上,嘴唇异常嫣红,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亮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我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我。”方瑜恩把自己这半天的经历长话短说,一边偷偷看何楚,看到他安然无恙,脸上因为自己的话露出一个淡笑,他跟着松了一口气。
方瑜恩有一大堆的困惑,也没有放心下来,但是他现在只关心何楚,接连问:“你怎么了?是真的不舒服吗?你的手怎么回事?”
何楚把手往袖子里藏了一下,摇头说:“没事,你快回去,别让人看到你。”
“那你呢?你不会有事吗?”
“没事。”何楚似吸了一口气,对他说,“我马上就不待在这里了。”
“真的吗?”方瑜恩又惊又喜,之前何楚自己搬出去在方瑜恩家里住了一晚上,方瑜恩的爸爸就因为涉嫌猥/亵未成年,还被抓进去审问了几天,后来蔺家说是一场误会,他爸爸才被放出来。
何楚也不敢再想着搬出去。
“等我去学校再告诉你,你先走。”何楚推着他往外走,方瑜恩抓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你怎么了?”
因为伤口有点发炎,又因为被标记后身边没有Alpha的安抚,何楚手心一直是滚烫的,但是身上又很冷,他说:“有点发烧,真的没事,二哥会带我走,真的。”
方瑜恩一听,就说:“我就说嘛,应该找他帮忙,他一定会帮的。太好了太好了,能让他把这家变态也都清理掉吗?”
何楚勉强笑了一下,推着他往外走,他头很疼,下半身更疼,但是他不想再被人看出来,尤其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