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没事我瞎(72)
谢知啼笑皆非:“想听我说那些, 平时告诉我就好。”顿了顿,他摸摸耳垂,发现裴先生的耳垂过于敏感, 稍一感到羞涩就会耳热发红,“我会尽力的。”
裴衔意心里酥酥麻麻,又看了眼镜子里温柔望着自己的“谢知”的双眼,沉沉叹气:“好想亲你,但是觉得亲上去我就是变态了。”
谢知建议:“你可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亲一下镜子。”
“不了,我会吃镜子的醋。”
迟到的早餐吃到十点半,两人都冷静下来。
抛却不方便的地方,其实这样还蛮有意思。
裴衔意比谢知高了半个头,视野更宽阔。他坚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早晨六点起来晨练,腹肌分明,块块紧实。
谢知摸摸腹部,看了眼自己。
原来从裴衔意的视角来看,他是这样的。
裴衔意被他瞄了一眼,眼皮一跳:“知知,你不适合锻炼成我这样,不要生出奇怪的想法。”
谢知:“哦。”
裴衔意:“……”
事态其实并不轻松。
休完今天的假,裴衔意明天就得回去上班,而且今晚就有个视频会议,会议前没有恢复的话,就只能谢知顶上了。
谢知对裴衔意公司的事务并不熟悉,思忖了下,摸出手机,给疑似罪魁祸首的天线宝宝打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那边才接通。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和黎葭迷迷糊糊的声音一起响起,犹带着懒散的睡意:“早上好啊谢小知?唔……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嘛……哇你们那么久没见面了,我还以为今晚都不一定能见到你了,姓裴的那么不行吗?”
谢知:“……”
裴衔意挑挑眉:“我行不行他知道就好。”
“你行啥?”黎葭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点,“什么?我对姓裴的定位失误吗?原来你家是你在上头吗?操,谢小知你太可以了,我也想!”
那边隐约响起宗溟带笑的低低询问声,谢知瞥了眼想继续开口证明自己的裴衔意,及时截断:“嘘。”
黎葭不满了:“别以为小声我就听不见啊,姓裴的你敢嘘谢小知?宗溟!咬他!”
宗溟意图抢走他的手机:“我只想咬你。”
“去你的老流氓,”黎葭张牙舞爪,生怕三年异地裴衔意变心欺负谢知,“儿啊你等着,我过会儿就来!”
裴衔意脸色一沉:“不准管我的爸爸叫儿子!”
黎葭:“啥?谢小知你说啥?什么爸爸?”
宗溟的耐心即将耗尽:“葭葭,这么想当爸爸可以自己生一个。”
隔着个电话的现场相当混乱。
谢知:“…………”
他指尖一顿,果断挂掉电话。
嘟的一声,世界清静。
明明睡饱了,谢知却感觉更累了:“好像回到了你叫我爸爸的那天。”
“……说好了不再提那件事了。”
电话里不好解释,谢知给黎葭发了短信,等待他过来的这段时间,又和裴衔意一起回卧室里找那块玉符。
三分之一巴掌大小的玉符,和卧室的主色调也格格不入,偏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遍寻不见。
谢知略感头疼:“距离你的视频会议还有不到十小时。”
裴衔意安抚地拍了拍……自己的背:“你只需要坐在那里,点头抑或摇头就行。”
谢知低头瞅着自己,喃喃:“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一个半小时后,黎葭和宗溟带着两瓶酒,敲开了门。
黎葭看起来还没睡醒,打了个呵欠:“什么急事让我过来?”
宗溟率先发现沙发对面的俩人看起来不对劲,扬扬眉,却没开口。
谢知:“发生了点奇怪的事。”
黎葭瞄他一眼:“你看起来是挺奇怪的,学谢小知板着脸干嘛……谢小知你干嘛笑得那么像他?”
谢知的语气无波无澜:“因为我是谢知,他是裴先生。”
黎葭:“……”
黎葭:“???”
“如你所见。”
裴衔意大致将梦里的事说了说,耸了耸肩,“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黎葭沉默了会儿。
然后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来!谢小知!!赶紧用这家伙的身体跳个踢踏舞,我要录视频传上网哈哈哈哈哈!”
裴衔意微笑:“我也可以录个向我深情告白的视频发上去。”
谢知:“……”
宗溟:“……”
“好了,言归正传。”黎葭若无其事地恢复常态,“说不准真是那块玉符的锅,我也搞不清楚,打个电话问问那位大师吧。”
裴衔意意外:“大师还用手机?”
黎葭看了他一眼:“大师还用电脑办公呢……操,别用这张脸跟我说话,也别做其他表情成吗……喂?”
电话打通,黎葭按耐住脾气客套了两句,委婉地问起那块玉符的作用。
大师悠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那块玉符啊,又叫‘心愿符’,能实现施主的心愿。不过世上当然没那么好的事,效果至多可以维持三天。”
黎葭三观炸裂,拜服地挂了电话:“你们俩……大概要维持这种状态三天了。”
转头瞅见宗溟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疑惑地戳戳他:“干嘛这样看我?”
宗溟低下头,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话。
黎葭的耳根腾地红到透,瞪他一眼,骂了声老流氓,推开他,强装镇定。
裴衔意点了点太阳穴,意外地看了眼谢知。
谢知的听觉很好。
……所以听见了宗溟那句话。
谢知:“?”
裴衔意倾身凑过来,咬着他的耳朵小小声:“宗溟说,‘葭葭,再去求道符吧,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他含着笑,用气音说,“知知,我也想。”
谢知礼貌地弹开他,摸了摸滚烫的耳根,不想跟他说话。
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显然庆祝欢迎宴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黎葭和宗溟没坐太久,起身告辞。
好歹知道了时效,谢知和裴衔意很从容地接受了互换身体的事实,坐下来开始算账。
谢知小心地碰了碰左臂上的绑带,痛感已经很微弱,心里松了松:“怎么回事?”
“意外,”裴衔意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商场上仇人多,失败的对手恶向胆边生,找人对我下手,一对四,受了点轻伤,拆了绑带就能看到,没骗你。半个月前的事了,差不多要好了。”
谢知抿了抿唇,没吭声,神色微冷:“三年前我生病那次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看得出是生气了。
裴衔意诚心认错:“我一时糊涂,猪油蒙心,脑子不清醒。宝宝原谅我吧,不生气好不好?我也保证不会有下次。”
看着自己的脸做出这种表情,谢知绷了会儿,嘴角没忍住松动了:“没生气。等恢复了再说一遍。”
“手抄一百遍也行。”
晚上的视频会议裴衔意是没法亲身上阵了,谢知想了想,为保不会出意外,拎着裴衔意回了书房,翻出资料和文件,让他和自己讲了讲晚上会议的内容。
裴衔意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你只需要点头抑或摇头”的话。谢知想了解,他就挽起袖子,深入浅出,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耐心细致地说了一遍。
谢知仔细听完,又拿起文件看。裴衔意道:“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的话,板着脸就好,我就坐在你旁边,不入镜头,随时提醒你该怎么做。”
谢知头一次接触这类工作,庞杂的数据和信息挤在脑海里,海水般翻涌,要迅速整理好这些数据并做出正确决策显然并不轻松。
他静坐片刻,没有不懂装懂,诚实地道:“很复杂。”
裴衔意笑着眨眨眼。
“辛苦了。”
“看着复杂,其实也就那样,习惯了就好。”裴衔意松了松筋骨,扯松领口,靠在转椅上笑着道,“这位认真完成工作的裴先生,愿意陪可怜的小知知看会儿电影吗?”
谢知好笑:“什么是‘可怜的小知知’?”
裴衔意:“那换个说法,这位裴先生,需不需要可爱小知知提供按摩服务?”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
谢知垂眸看着自己笑意盈盈的脸,揣摩裴衔意是不是喜欢自己这样笑。
他的心软下来,琢磨着以后也要多笑笑。
裴衔意:“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洗个澡了。”
谢知的心刷地硬了,极度警惕:“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