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莺僵住,皱了皱眉:“吃醋?”
所以狗皇帝一口一个白月光喊她,在宫宴上听见别人议论萧千雪和庐陵王时,还会吃醋的吗?
她瞬间觉得心情不大美妙。
这种不美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傍晚皇帝又来召她侍寝。
微莺大喇喇坐在养心殿,双手捧着碗新做的酒酿桂花,小口小口抿着。
云韶抬眸几次看她,最后搁下朱笔,问:“莺莺今日不开心吗?”
微莺抿了抿唇,自从想到皇帝会按照原著发展为萧千雪吃醋时,她便觉得天也不蓝了,水也不清了,连玉露殿的秋风也不喧嚣了,看什么都不太顺眼。
她把这归结成晚上做了一宿噩梦,于是恹恹靠着椅背,说:“没什么,只是昨晚做噩梦了。”
云韶眼睛亮了亮,柔声问:“是什么噩梦?”
微莺摇头,不愿多说:“没什么。”
云韶缓缓笑开,走到微莺面前蹲下,仰起小脑袋看她,“那今晚我去梦中保护莺莺。”
她说着,金冠上的东珠DuangDuang弹了两下,也许是昨晚被拔了一次,这颗东珠变得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
微莺对上皇帝深黑的眼眸,怔了片刻,抬手把金冠理正一点,低声说:“陛下,我先去休息了。”
云韶笑道:“好呀,若是再做噩梦,我一定去梦中保护莺莺。”
微莺按了按眉心,疲倦地说:“陛下,我不怎么做噩梦的,今晚应当不会再做了吧。”
皇帝背着双手,笑得纯良无害。
这天晚上,微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她想到什么,呼唤宫斗姬:“小鸡!昨晚是不是你在我耳边叭叭叭!”
宫斗姬:???
宿主你冤枉我!
微莺叹气:“我平常不做噩梦的,怎么会梦见小喇叭呢?”
宫斗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想想自己身怀督促宿主宫斗的目标,它还是选择沉默了。它害怕把昨晚的事说出,宿主会磨刀霍霍向皇帝,表演一出弑君惨案。
微莺躺了会,说:“要是今晚我做噩梦,你要记得叫我!”
被关小黑屋听小喇叭叭叭叭的感觉太可怕辽。
宫斗姬不会说谎,于是保持沉默。
微莺察觉不对:“小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宫斗姬:……
微莺咬着小手绢:“小鸡你变辽,你以前很宠我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但她也没怎么为难宫斗姬,而是机智地决定,今天晚上她不睡觉了!来康康狗统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她闭上眼侧躺着假寐,等了许久,听见寝殿的门被推开。
皇帝悄无声息地来到床头,照旧看她半晌。
微莺闭着眼睛,还是能感受到皇帝灼灼的视线,在一起的时候,皇帝总是在看着她,黑眸水气蒙蒙,眼神情深不渝。她想起皇帝那句“装不下其他人”,心不由跳了跳,呼吸变得急促几分。
微莺害怕皇帝察觉她没有睡,在心里默默念起佛经,巴拉巴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了半晌,心跳得总算没有一开始那般快了。
“莺莺,你睡了吗?”皇帝小声喊道。
微莺闭着眼,感觉到有一丢丢不对劲。
等了会没有等到回答,云韶便放了心,慢慢脱掉衣服,躺在微莺的身边,在她耳畔发出恶魔低语:“莺莺,庐陵王是个傻蛋,我们接着上回他放火烧山说……”
“好家伙,你这还是个连续剧。”
云韶顿住了,对上双黑亮的眼睛。
微莺看着皇帝,总算知道自己昨晚做噩梦的原因,敢情自己睡着后,皇帝在她耳畔唱rap呢。她似笑非笑地说:“陛下,不给臣妾一个解释?”
皇帝:……
皇帝:or2。
看着默默撅起屁股在床上凹出一个or2姿势的皇帝,微莺也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被发现了……被发现也不亏!
哎嘿!
第62章
皇帝腰肢很细, 屁股很翘,撅得很自觉。
她歪着头,深黑眼眸专注凝视微莺, 似乎在无声质问“你行不行”。
真女人当然不能说不行,微莺歪了歪头,撑在床上, 垂眸看皇帝:“陛下,很想被打吗?”
皇帝耳根泛红,柔声说:“我犯了错, 莺莺不罚我吗?”边说, 她一边蹭蹭往微莺身上贴,就把“快打我”这三个字写脸上。
微莺硬着头皮伸手拍了两下,啪啪啪几声响后飞快收回手, 掌心发烫。
她不清白了!她脏了!
皇帝“啊”了声, 显出几分落寞,低声说:“这就完了吗?好快啊。”
微莺:……这句话听上去怎么像在骂她不行?
皇帝这脸意犹未尽又是干嘛?
“陛下,”微莺阴恻恻地笑起来:“还想要继续吗?”
云韶侧躺在床, 偏头看微莺,柔柔地笑了笑,黑眼睛注视着她却不说话。
微莺rua了把陛下的脑袋,偏软而绒的发质很好摸, 就像在rua个毛绒玩具。她本来想找把戒尺把皇帝打得上不了明天的早朝,但rua着rua着改变主意,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别闹了。“
微莺跳下床,云韶连忙拉住她的衣角:“莺莺要走吗?“
没等微莺说话, 她立马接着说:“我会听话的,再也不闹了,别走。”
微莺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皇帝,她仰起小脸,露出惶急的神色,紧紧攥着少女的衣角,就像没长大的小孩抓住手中鲜亮的糖果。
小孩总是会对一些奇怪的东西抱有珍贵的感情,譬如一颗有五彩糖纸的糖果,又或者是随处可见的搪瓷娃娃。这些市井上随处可以买到、大人看来寻常而便宜、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们却小心攥在手里,当成稀世珍宝一般捧着。
微莺抿了抿唇,心想,但是皇帝不是小孩了。她不必执着于当年寻常的葡萄藤架,和屋外的一亩池塘,如今她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应该像大人一样意识到,当年的岁月和流景就宛若那些五彩的糖果,看上去美好,但……没什么价值,寻常便宜,不值一提。
不必再当成宝贝抓在手心。
云韶眼尾发红,轻声问:“莺莺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她再次强调:“我保证不闹啦。”
微莺摸摸她的头,打开灯罩,吹灭摇曳的灯火,“我只是下来熄灯。”
两人一同躺在榻上
旁边人的呼吸平缓而均匀,微莺望着眼前浓稠的黑暗,小声说:“陛下?”
皇帝立马就答应了,“莺莺,我在的。”
微莺憋了很久,忍不住问“陛下为何喜欢,嗯……喜欢被打呢?”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说出去都没人信。
皇帝沉默许久,才说:“因为这样,莺莺就能碰碰我。”她突然瞪大漂亮的眼睛,像是不小心说漏嘴一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须臾,又继续道:“疼痛才能让人感觉到真实,且快乐。”
微莺:???
真实她还能理解,怎么就快乐了?
看来or2真是皇帝奇奇怪怪的癖好!
云韶声音带着笑意,侧过身子,吐出的热气一下一下拂过微莺的耳朵,“莺莺,你脸红了。”
微莺往旁边一滚,连带抢掉大半张被子,“我热罢了!”
云韶往她被子里挤,在微莺想再滚一次时,她突然惆怅地叹气:“其实……”
微莺抬头,像只小猫般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其实什么?”
云韶:“其实小的时候,我便想离先生近一点,可是先生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太远了。”
太遥远而虚渺,回想起来,像场年少时枕在花树下酣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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