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微莺总算记起自己曾经读过的一本罪恶之源,那上面不仅有妙笔生花,有浮花浪蕊、
笔伐口诛、骑龙弄凤、花.径缘客,总之就是姿势多样,内容丰满的一本……小黄书。
也是丢在皇帝御书房的《『迷』情录》。
她看着皇帝,想,好家伙,不仅捡走我的话本,拿本佛经来搪塞我,暗地里没少研究。
云韶拿起干『毛』笔,用柔软的兔毫,在微莺的背上轻轻扫了两下。微莺只觉背一痒,像触电般缩回了,双在脸上『揉』搓两下,清醒过来后,毫不留情地把皇帝里的『毛』笔夺过。
云韶很自觉地坐在桌子上,阳光自身后扫来,为她镀上一层淡金。
她歪头,笑着说:“莺莺,来做快乐的事呀。”
微莺把『毛』笔放回笔架,自顾自转身走,走到一半,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落荒而逃,于是又转身,拿起桌子上蘸了墨水的『毛』笔,在皇帝嘴巴边上一边画了一根胡须。
臭屁陛下!
云韶乖乖让她画,等微莺放下笔后,抓住微莺的袖子,“莺莺,留下来陪我用早膳,好不好?”
微莺没有拒绝的理由。
进来侍奉的宫女太监都低着脑袋,生怕被成长一宿长出两根猫须的帝王砍了脑袋。
但云韶心情极好,满面春风,亲手为微莺夹菜:“莺莺昨日劳累了,多吃一点。”
福寿:yooooooooo!
老父亲的在蠢蠢欲动。
他的陛下,终于长大了!
他连忙让随行的御厨去弄几道菜,做,做大碗的!
微莺吸溜一根面条,想到什么,问:“陛下怎么不喜欢牵我的,只拽袖子?”
云韶愣神片刻,眼睛蒙上一层清亮的光,怔怔看向她。
微莺眨巴眨巴眼:“难道陛下从小就和我……和你那个先生不亲近,连都不敢牵?”
云韶脸『色』一白,大声反驳:“然不是,然不是这样,我与先生关系极好,她最喜欢我了,第一次见就送我一捧糖炒栗子,她还牵着我的看花灯会,『摸』我脑袋,常常打我。”
微莺:“常常打你?这也算喜欢吗?”
云韶咬了咬下唇,“可我是喜欢的。总之,我们从前十分亲密,常常牵手的,”她可惜地叹气,脸上『露』出寂寥的表情:“只是莺莺尽数忘了。”
但她马上又开起来,欢喜地笑着说:“不过来日方长,日后,我会让莺莺慢慢想起我们的过去的。”
微莺看了她一会,没有说什么,低头重新吸溜面条。
云韶也不来『骚』了,低头乖乖吃饭,只有福寿快乐地到处蹦跶,隔几分钟就小碎步跑进来问她们饿不饿啊,要不要多添点吃的啊,要不要来碟糕点,要不要吃碗馄饨。
就连云韶对他素来宽容,也被烦得不行,不胜其烦地说:“我们什么都不要,你退下吧,别进来了。”
福寿看了她们一眼,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好的陛下,遵命陛下,陛下有什么需求就叫奴才,奴才在外面守着~”
云韶:“……别守了,朕下旨,你回去睡觉!”
微莺:“福寿公公对你很好。”
能看出来除了忠之外,有层亲昵在。
云韶垂着眸,轻声说:“他一直侍奉我,看着我长大,和我亲近。”
微莺本想多套出几句话,本来已经走出去的福寿重新小碎步蹦跶进来。云韶听到声音,无奈地皱眉,望过去:“朕不饿,朕不吃,朕不要添饭!”
福寿焦急地摆:“不是,陛下、娘娘,刚才听到消息,萧婕妤病重!”
微莺猛地站起来,“什么?”
福寿:“是肚子绞痛,不知道什么原因,随行的几位太医看不出什么病症,贵妃娘娘已经带着婕妤离开这里,快马加鞭将人送到附近的小镇去寻医。”
肚子绞痛,附近小镇?
微莺想起原剧情中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萧千雪流产,但问题是现在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她流个什么?流个寂寞?
剧情之力倒也不用这么努力吧。
她重新拿出抽到的橙卡,垂眸看了眼,让福寿备马大步往外面走。
皇帝也放下碗筷,连忙跟在后面。
福寿小碎步跑:“陛下、陛下,你嘴巴上的墨水!”
第85章
皇帝伸手揩掉墨迹, 不擦还好,一擦糊了一片,脸上黑漆漆的。
像只脏兮兮的大花猫。
福寿连忙端着一盆水, 跟在后面哒哒跑:“陛下、陛下, 洗把脸再过去啊。”
于是围场出现神奇的一幕,微莺在最前方大步走, 个字稍稍矮一的皇帝快步追, 而最又矮又胖的福寿公公, 只能迈着小短腿哒哒跑, 才能跟上这两位的步伐。
等微莺走到备好的骏马旁时, 福寿公公捧着的盆里水被颠只剩薄薄一层底。
微莺回头, 发现皇帝花猫的模样,忍俊不禁, 拿起福寿手上搭着的布巾, 三两下把皇帝脸上那块墨迹擦干净。乌黑的墨渍被擦走,『露』出柔嫩雪白的肌肤,嫩得好像, 轻轻一擦就破皮。
微莺的动作不禁放轻了, 仔细擦干净后,飞身上马, 朝皇帝伸出手,把她拉上马。
皇帝乐呵呵地坐在微莺身前, 立马软下身子,没骨头一样趴在她身上,双手搭在微莺肩上,然后,缓慢地往下移。
微莺面无表情:……
福寿喜笑颜开:哎呀, 陛下出息了!
微莺一扬马鞭,骏马飞驰而出,如道黑『色』的闪电,顷刻就从草原掠过。一眨眼,只能望见一个小黑点。
福寿抄手手,傻笑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招呼着侍卫:“看么?还不快追过去?陛下要是出事你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座下神骏极快,马蹄踩踏秋草,深秋凄冷的风卷着淡金的阳光刮过来。
云韶环着微莺纤细的腰身,把头埋在少女胸前,忍不住『露』出笑容。
软软哒,跟小枕头一样。
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睡在冰冷的木枕上,脖子被硌疼,夜里总是睡不着。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没有人会喜欢她,直到先过来。
先收集了落下的桂花,用桂花和棉絮做了个小枕头送给她。睡上去很软,像埋在柔软的云朵里一样,还能闻见桂花的甜香。
她好喜欢那个小枕头,好喜欢莺莺。
唯一遗憾的是,那个小枕头先分给了很多人,所有人都有,不独独是她一个人的。
云韶蹙起眉,旋而微微笑起来,用力抱紧微莺,想,现在,莺莺是自己一个人的了,甜滋滋的糖炒栗子、有桂花香的小枕头,和璀璨如紫宝石的紫金葡萄,都是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夺走。
时隔六年,她终于如愿以偿,独拥这份美好。
云韶在微莺耳边轻轻说:“莺莺,从前你也是这样带出去玩的。们坐在马上,你抱着。”她笑眼弯弯:“盛京的郊外枫林一片红,就像火染,们一起骑马经过枫林,你摘下一片叶子,把叶子送给。枫叶上还写了个字。”
微莺一边纵马,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么字?”
云韶攥了攥掌,柔声道:“太平长安。”
曾经的羡慕嫉妒,就像一只不餍足的虫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疯狂地啃噬着内,把脏啃噬得千疮百孔。她喋喋地重复着过去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填满曾经被嫉妒啃空的。
好像这样,莺莺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从始至终,都属于她一个人。
————
围场附近的小镇叫花桥镇。
原书中提过这座小城,在这里女主身体虚弱,又被庸医所误,失血过多流产,身子也落下病根,而后一都饱尝病痛折磨。就算登临后宫之主,也不能恢复从前健康的身体。
微莺中的担忧正是源于如此。
现在萧千雪没有流产,却依旧生病,症状还和流产这么像。保不准剧情之让她因这场病落下病根,就和原书中一样,从此变病怏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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