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们陪顾姨去化妆。”万漪说罢,又向左侧身,询问她左边的褚晚宁,“晚宁姐呢?下午有空吗?一起看南云区广场舞大赛,顾姨她们队可是种子队。”
褚晚宁应了。
聂繁心也极力按捺住充满疑虑的思绪,埋头漫不经心吃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饭后,她们帮着收拾。赵帼英、万桐和聂芷言回房午休,顾邶、聂芷兰带着三个晚辈出门。
***
距离小区约莫20公里的汇宜广场张灯结彩,聂芷兰和顾邶先下车,聂繁心她们三人寻找停车位。
“繁心,那边有一个。”万漪话未说完,就有车占了去。
褚晚宁提议:“我下车去另一条街找吧。”
“不用,我看到一个。”聂繁心余光瞄了一眼马路中间的虚线,调转方向左拐再后退,紧接着左右打方向盘,熟练又迅速地停车。
刚停稳,一个男人猛拍车窗,态度恶劣:“喂,这是我先看中的车位。”
聂繁心探出头:“车位买的?写了名字吗?”
男人指了指他身后十米远的车,言语不善:“我的车在那儿,刚打了个电话,正准备倒车,你的车一屁股就进来了。”
聂繁心关门锁车:“怪你接电话,加上技术不精,太慢了。”
男人吼出声:“你们女人蛮不讲理,我找警察。”
褚晚宁正色道:“警察在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
男人瞥了一眼:“哪儿呢?”下一秒看见对方摸出的警官证,声音稍微低了些,“警察也不能欺负人。”
“她欺负你什么?可以找我帮忙。”褚晚宁身侧突然出现裴茸的身影,她抿了抿红艳的嘴唇,摆出专业的假笑,“云北律师事务所律师,竭诚为您服务。”
第16章
男人原以为三个女人好欺负,最终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裴茸回过头吐槽道:“这种人吃硬不吃软。”
聂繁心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裴小茸,你怎么来了?不是有案子忙?”
裴茸右手绞弄着卷发,笑容莞尔:“老板跳舞,说什么也得来。”她和万漪、褚晚宁逐一打招呼,没打算与聂繁心分开,而是缠得更紧。留下身后慢吞吞的两人,迈开长腿,往化妆区域走去。
裴茸边走边说:“你们南云区办案的效率突然提高,我还有点不习惯。”
“那当然,有我在。”
“还有她吧?”裴茸使着眼色。
聂繁心低低地嗯声。
裴茸啧了一声:“怎么,提到她不带劲?表白失败?”
因为四个人离得近,聂繁心再次压低声音:“没表白,只是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
裴茸问:“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
裴茸拉着她疾走几步:“不知道愁什么愁?还有机会啊。”
已经失望过一次的聂繁心暗自忧伤:“就怕不是我。”
裴茸坦然:“不是就不是,下一个更乖。”
聂繁心叹道:“哪有那么轻松。三年啊,对她的感情还是没变。”
“你不觉得只是执念?有些时候,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只是执念?会吗?”聂繁心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静下心想一想,到底喜欢她什么,和她相处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或者说想不想亲近她,想不想……”裴茸埋在她耳边说,聂繁心越听耳朵越烧,同样的话她以前可以开玩笑,怎么现在反倒面红耳赤了。
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确实,此时此刻的聂繁心,内心凌乱如麻。
“不知道就先不说,我们看比赛。”裴茸撩开化妆室的帘布,瞧见聂芷兰,立马笑容满面招呼,“老板娘。”
聂繁心嫌弃:“什么老板娘,你以前都叫老聂聂局长。”
“亲切嘛。”
聂芷兰简单回应,就看到顾邶示意化妆师停一下,转头说道:“小茸来了?快坐,待会儿录像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裴茸业余爱好摄影和天文,曾经独自背着设备,跋山涉水只为找个好位置拍流星雨。
***
褚晚宁和万漪也紧随其后进了化妆室,感觉人太多,空气不流通,万漪寒暄两句话就出去透气,褚晚宁跟着。
汇宜广场背面是汇宜公园,面积不大,但足够附近的居民饭后散步。两人沉默着并肩而行,没有人先开口。
聂繁心也闲得无聊,趁裴茸试设备的空隙跑出来找人。没见着两人,于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终于发现她们的身影。
万漪似乎刚说完话,褚晚宁薄唇轻启。
“你们让我好找。”聂繁心打断了褚晚宁想说的话。
褚晚宁的表情稍稍不自然:“公园有点大。”万漪反倒没有什么变化,笑容依旧如水般温和。
“正聊着我出国那七年,结果反过来问晚宁姐这三年都在做什么,她却闭口不答。”
褚晚宁语气透露着歉然:“不是闭口不答……”
聂繁心抢话道:“是不能说。”
褚晚宁放松了些:“嗯,繁心说得对。”
聂繁心问得情真意切:“辛苦吗?”
褚晚宁笑着说:“不辛苦,吃得还挺好,都胖了。”
聂繁心上下打量:“好像是耶。”三人笑开,由此彻底转移话题。
下午两点半,万桐打来电话,嘱咐她们找一个车位。2点58分,比赛开始前的两分钟,万桐一行三人才慢腾腾赶到广场,幸好留有座位。
“你们坐着,我去帮裴茸。”聂繁心看着裴茸挤在人群中架相机,面露愁容,似乎有难处。
褚晚宁坐不住,也去帮忙。
“麻烦,借过一下……”两人朝人群的中央挤去。
聂繁心问:“怎么了?”
裴茸抱着中间的支撑夹,艰难说道:“架子少一个角,固定不了。”
“等我几分钟。”褚晚宁又转身挤出人群,五分钟后拿回一个纸做的角,以及一把小刀,一卷尺子,“试试吧,我只粗略估计大小,不行再做。”
裴茸接过,俯身尝试,下一秒惊呼:“刚合适。”她站起身,熟练的动作搭在褚晚宁肩上,夸她道,“行啊,褚队,能工巧匠。”
褚晚宁微微一笑:“看到广场右侧摆摊的文具,就买了。”
“女士们,先生们……”
主持人的开场白淹没她们的谈话声,又介绍完赞助方,广场舞正式开始。
裴茸欠着身检查设备,抬眸发现她们还站在原地,因此问出声:“你们不回观众席?”
聂繁心义气道:“就在这儿陪你,能看见。”
裴茸竖起大拇指:“好姐妹。”
顾邶的节目在第三个,前两个节目把场子燥了起来,报幕结束,便听见熟悉旋律响起。
一首本世纪二十年代耳熟能详,风靡数十年的歌。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台下有人跟着背景音唱起来。
顾邶穿着白色的旗袍,和十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从左往右依次排开。
裴茸低声和聂繁心耳语:“我看过老板年轻时候的照片,风韵犹存啊。”
聂繁心望着台上自信曼舞的顾邶,弯起唇角:“那是自然。”
“老板娘呢?怎么不跳?”
“老聂四肢有点不协调,拉着她学跳半个月,放弃了。”
聂繁心突然转过身,却发现褚晚宁不在身边:“晚宁姐呢?”
裴茸示意:“喏,坐你姐旁边呢。”
聂繁心帮褚晚宁解释:“她可能站累了。”
“大概吧。”
聂繁心撇了撇嘴:“我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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