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发闷,五味杂陈似在胃里翻涌,比亲耳听见褚晚宁的坦白难受千倍。聂繁心推开房门,把钥匙扔到右侧的桌上,一头栽进铺好的被子里。
万小雨,你喜欢谁?
回忆两个月发生的总总,她无法再逃避,来自心底的期望。
能不能是我……
良久,大抵过于困倦,聂繁心直直地趴着,脑袋枕着右臂,不一会儿便陷入混沌。模糊中,好像在做梦,感觉有温暖的手臂抱着自己翻身,她掀开眼皮,眸里有水光在波动,轻声而无力地祈求:“万小雨,你能不能喜欢我?”
下一刻,又被黑暗吞噬……
聂繁心没听见,万漪低柔的声音,回答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后排也需要系安全带,我觉得以后应该会慢慢普及。
有些车前进挡有6个挡位。
ps:围脖人物关系图,有助于理清人物的关系,万小雨人设图也在围脖。
第38章
“该醒了。”
“慢点穿,时间还早,不着急。”
“天气热,出门在外别总喝冰镇汽水。”
……
“欸,心姐,心姐?”聂繁心自上车以后便魂不守舍,驾驶位的陈安佑左手搭着方向盘,右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她。
聂繁心定了定神,拧开手里高硼硅材质的玻璃杯杯盖,微微抬起下颌,小口小口抿着万漪准备的酸梅汁,随即问:“嗯?什么事?”
“感觉你心不在焉,褚队发消息都不回。”
“是吗?”聂繁心这才彻底从午休起床,万漪眉眼弯弯瞧着自己,以及说的那些软言软语的回忆中抽离,开口道,“我看看。”
陈安佑话不停:“刘待交代的抛尸细节,和监控录像能够完全对上。”
“哦,好。”群发消息为什么必须回复?聂繁心上一秒小声嘀咕,下一秒后知后觉自己以往好像比谁都主动。
此一时,彼一时,她如此解释,却仍旧点开微信图标,打字,发送。对于工作,无论何时,理应保持积极的态度,这是从警以来的原则。
陈安佑见她不再说话,也就识趣地安静下来。聂繁心握着手机,又想起出门前万漪的笑容,怎么和平时略微不同?
默默思索其中的缘由,错觉吗?还是说……中午的梦?聂繁心恍然,难道模模糊糊的时候无意识脱口什么梦话?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侧倚在腰枕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眉头微蹙,有些懊恼和烦躁。
良久,小车停妥。聂繁心解开安全带,思绪仍是千回百转,然而转念一想,万漪并未表现出疏远和抗拒。或许自己多虑了;或许话语含糊,对方根本没听清;再或许,有没有可能……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虽然存在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思及万漪的无微不至,她开始妄念彼此会不会两情相悦?
为这若有似无的猜测,心跳忽然乱了节拍。聂繁心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的照片,眼神更加澄澈柔软。这是去年生日,凌晨零点,万漪准时敲响宿舍的门,陪她简单吃完蛋糕和宵夜,留下礼物,匆匆离开前,两人的合影。
不知从何时起,每年的生日,收到的第一个祝福总是来自万漪。电话里,同事不停催促,那人却不紧不慢,一首歌,两句话,可以让她高兴一整天。甚至得寸进尺撒娇:“姐,再唱一首嘛,好好听。”
“准备了几天,多的没了。”
“真没了吗?”
“好啦,晚上吧,马上进实验室。”
……
她那时当然不会多想,只觉得对方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沉浸在满心的欢喜中。如今回忆过往,所有的细节,似乎都令人怦然心动。
绞着垂落的碎发无声傻笑,聂繁心忽而听见陈安佑询问保安,立即抬起头,表情瞬间恢复平常。
私人情绪不带进工作,是职场的基本素养。
保安登记在册,回答:“进小区右转,篮球场对面的2栋103号就是中老年协会活动中心。”
“谢谢啊。”保安通过人脸识别打开侧门,陈安佑和聂繁心一前一后进入小区。第四次调查,自然熟悉周围环境,两人抄捷径,五分钟不到,便叩响活动中心的大门。
工作日,加上正午刚过,中心的老人并不多,寥寥无几坐于桌前,聊天、下棋、打牌。刚迈进门,陈安佑咧开嘴,对着咨询台的管理员,笑容霎时堆积脸上:“姐,我是早上联系您的民警小陈,关于杨馨的案子……”
“知道,知道。”不等陈安佑说完,管理员已经走出咨询台,带着他们移步去麻将区。
“王姐,周姐,这是公安局民警,想打听杨姐的事。”她说完,又转头介绍,“她们和杨姐相熟,经常一起活动。”
聂繁心颔首表示感谢,待管理员离开,陈安佑抬来两条板凳,不影响打牌的前提下,开始攀谈。
聂繁心话术正经:“杨馨和吴勇一家关系怎么样?”
王姐明显愣了一下,码牌的速度暂缓:“老杨和老吴虽然是二婚,但家庭氛围特别融洽。”
“王姐别紧张,慢慢说。”陈安佑朝聂繁心使眼色,示意她温和点。下午的侦查,褚晚宁事先分工,聂繁心主问,他从旁协助。
捏着录音笔的人唇角弯了弯,原本习惯公事公办的她到底还是因为常年和家里几位长辈相处,语气倏而转变,压低嗓音柔声道:“阿姨,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嘿,应该叫姐。”陈安佑缓和气氛,笑着提醒。
“八万。”周姐打出一张牌,嘴边挂着上扬的弧度,“叫阿姨吧,我女儿和你们差不多年纪。”
王姐接过话:“阿姨更亲切,唉,我碰。”她拿出右侧的两张牌,继续说,“老杨和老吴结婚十年,感情好得很,老吴女儿前两年嫁出去,为人孝顺,小夫妻白天上班,下班去老杨家吃饭,常伴二老左右。”
“三条。”
“杠。”周姐附和,“对啊,小吴人品好,学识渊博,在师范院校当老师呢。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但老杨提起小吴的时候,总是笑呵呵。”
王姐皱了一下眉:“相反她自己的儿子却不是什么好人。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老杨很少提,但我见过他两次,不是吵架,就是讨钱。”
不用聂繁心过渡,周姐满脸嫌弃:“一副好吃懒做的模样,老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欸,去年冬天,我亲耳听见刘待诅咒老杨。”
王姐清一色胡牌,喜笑颜开,连忙插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小兔崽子骂老杨和老吴身体硬朗,嘟囔着怎么没有出门被车撞死。”
“老杨失踪没多久,刘待三番五次跑上门,逼迫老吴搬家。”
“我看老吴猝死也和他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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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四点,聂繁心和陈安佑成功逃离活动中心。抱着笔录本的男人揉了揉耳朵,显然有些受不了:“比我妈还能唠嗑。”
聂繁心摇头:“提取不出实用的线索。”
“刘待杀人的动机倒充分不少。”陈安佑满不在乎,“找不到其他证据,就可认定凶手是刘待。”
聂繁心瞥了他一眼:“不能因为疑犯的脾性先入为主。”
“心姐,我发现你和万法医越来越像。”绅士行为,陈安佑帮她拉开右边的车门,聂繁心低身坐进去,摸了摸略微发热的侧脸,待他松开手刹,问道:“为什么?”
“喜欢讲道理。”
“是吗?”除开工作,万漪好像很少和她讲道理。
“男人也有直觉。”
聂繁心无语,不打算再和他交流下去。她掏出手机,向褚晚宁汇报工作。
褚晚宁简要叙述老杨的收获:“铜线和接口的生产厂家都是新瑞德,整个滨南只有两家五金店同时售卖。”
“可以查出买方?”聂繁心下意识打字发送,紧接着自问自答,“不可能,范围太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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