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繁心低头看手机:“差不多3个小时。”
“幸好带了面包。”陈安佑大口咬,不忘询问身边的她,“吃吗?心姐。”
“谢谢。”聂繁心接过面包,拍了一张照发给万漪,打字道,“有吃饭。”
对话框前一张图是万漪发来的晚餐,日式拉面。
“乖。”
只收到简短的一个字,聂繁心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回味,电话打进来,工作期间开启震动模式,女人埋着头,按下接听键。
“喂,晚宁姐。”
“尤亮涉嫌学术腐败,市局已经立案侦查;还有,明天刘待做手术,傍晚医生查房,人不见了。”
“刘待不见了?有接电话吗?”
那边不答反问:“尤亮呢?”
“第一物理实验室。”
“过去看看。”
“好。”聂繁心挂断通话,招呼陈安佑,两人一前一后朝实验室靠近。
门从里面反锁,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陈安佑提脚:“撞门吗?”
“防盗门,怎么撞?”聂繁心瞥他一眼,而后在他惊讶的表情下掏出钥匙,从容地拧动。
“心姐牛,有先见之明。”
“嘘。”聂繁心提高警惕,放在腰间的右手取出手枪,两人瞬间进入状态。
聂繁心挥手,示意一左一右搜查。实验室只开了一盏灯,电压不稳,昏暗的灯光闪烁。
“人呢?”就差掘地三尺,竟没见着尤亮的身影。
“这里。”聂繁心指了指唯一开着窗户,陈安佑循声靠近。
“我去,还真是!”翻出窗户可以跳到窗台,实验室外面的窗台相连,尤亮可以轻而易举逃去任意一间实验室,再大摇大摆离开……
“海陵路3号。”聂繁心捡起垃圾桶的一张外卖单,日期昨晚9点,电话前几位和后几位是他。然而昨晚尤亮明明在家,外卖点给谁?外卖单为什么出现在实验室?
第44章
海陵路3号,聂繁心点开地图查询,定点位置没有显示房屋信息,周围一片荒芜。
陈安佑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心姐,滨南这些年旧城改造,老城区拆迁,有些房子彻底废弃,或者因为地价过高,致使开发商门可罗雀,就暂时从地图上消失。”他登录app直接搜索,给出答案。有着99年历史的海陵中学,2043年搬至洲海路128号,原址海陵路3号;2044年,2046年,2048年,海陵路3号三次竞标,皆无人问津。
聂繁心连忙问:“过去需要多久?”
“大概半小时,我们打先锋?”
“等一下。”此事过于蹊跷,聂繁心谨慎,决定知会褚晚宁。
“通知褚队?”
“是。”
电话接通,聂繁心详述经过,褚晚宁首肯:“注意安全,保持联系。”两人都配有枪,足以应付突发状况,再者,增援的同事已经整装待发。
“褚队放心,有我在。”减少时间的浪费,聂繁心外放话筒,陈安佑自然可以听清对方说话。他刑警学院毕业,各方面成绩突出,尤其是擒拿和格斗,名列前茅。前年,全市民警比武大练兵,他代表南云区参赛,获得第三名的好成绩。因而在业务能力上,还是很自信。
陈安佑开车,聂繁心坐在副驾驶检查装备。手电筒,手枪,绳索,定位器……
窗外,繁华的街景逐渐远离,四下人烟稀少,连犬吠都未能听见。导航提示:“前方150米左转,建议走最左侧车道。”
陈安佑向左急打方向盘,拐进一条路面下陷,凹凸不平的小道,小车左摇右晃,起起伏伏,他不停抱怨:“难怪卖不出去,什么鬼地方?心姐,你抓稳啊。”
聂繁心紧抓把手,吐槽道:“慢点行不行?车胎受不了。”
“我尽量。”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噗呲一声,小车因为惯性,迅速向右沉。
“糟糕,心姐,你绝对是乌鸦嘴。”陈安佑轻踩刹车,缓慢减速的同时,双手紧握方向盘,往爆胎的反方向转,以此保持直线行驶,最后稳稳地停在200米开外。
聂繁心没说话,瞪了他一眼,拿上装备,关门下车。
“弃车?”
“不然呢?只有320米。”聂繁心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傍晚下了一场暴雨,这会儿刚停,冷月不肯抛头露面,依旧躲在云层里。两人行走在黢黑的天幕下,没有照明的路灯,只能举着电筒疾步。
陈安佑分得清场合,此时的他异常安静,半句话不说。
“在这儿,没错。”海陵中学大门口,白底黑字的牌匾映满青苔,陈安佑啧了一声,推开生锈的铁门。
“6栋教学楼,4栋宿舍楼,1栋综合办公楼,心姐,我们先搜哪儿?”褚晚宁嘱咐不能分头行事,因而他们决定从左往右依次搜寻。
“你看。”聂繁心停住脚步,微微俯着身子观察地面,两个清晰的脚印跃入眼帘。
陈安佑蹲下,依着自己的鞋比对大小:“至少42码,应该是男人。”
跟随脚印,聂繁心锁定第二教学楼。陈安佑抬起手心举着的电筒,白灯打在爬满爬山虎的外墙,层层叠叠,将大半个楼房包裹,透着森然的气息。他突起的喉结滚动两下,紧跟前面女人的步子。
晚宁姐,第二教学楼。
聂繁心发出最后一条微信消息,握着警用手枪的右手稍稍使劲。
他们不用语言交流,手势示意前后,左右,对错。防止他人偷袭,侧身贴着墙谨慎行进。搜完一楼四间教室,陈安佑左手搭在办公室的门把上,见聂繁心点头,小心翼翼拧动,门板朝里推,人往房间走。
眨眼间,扑通一声巨响,身前的男人猛然倒地。
“陈安佑!”
真的很不对劲……
聂繁心打起万分精神,调整呼吸,收回迈出一半的脚,睁大眼睛紧盯侧前方的黑影。
敌不动,我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黑影好似失去耐心,蓦然冲过来,尤亮?刚看清脸,手臂难耐的酥麻和灼烧感随即传至全身,来不及反应,聂繁心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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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昏暗的室内,挂着一个铜色复古钟,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两人歪着头,鲜红的血滑至聂繁心下颌,滴落……
脑子里乱糟糟一团,理不清,她试图睁眼,最后只能眯开一条缝,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咳,陈安佑。”
不到两米,男人似有苏醒的迹象。
“心,心姐。”陈安佑左右晃动,挣扎,“这是哪儿?”
“两位警官,初次见面。”戴着帽子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拉开一块帘布,脸上俨然的冷笑,“认识他吧?”木架上绑着的人已经白骨森森,介绍道,“童昊,我小学老师,11岁,当着全班的面侮辱我,拿粉笔扔我,打我耳光。”尤亮指着尸骨,质问,“为什么可以当老师?他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陈安佑提高嗓音,嚷道:“自己心术不正怪别人?”
尤亮摇摇头:“你不懂,教育影响孩子的一生。”说着拉开另一张帘布,“不提他了,换一个。”
聂繁心定睛一看,坐在木椅上的刘待两眼青紫,膝盖半月板下面凹陷的位置各有一块二寸圆烧焦的凹瘢,整个人毫无生气。
“你!”
“他早就该死,可惜连累杨姨。”尤亮解开绑着他的绳子,人如脱线木偶一般栽倒,双腿瞬间折断。
聂繁心皱了一下眉,移开眼睛。
“还是改不了贪财的劣性,我只用5万,就把他骗过来。”尤亮话锋一转,“刘待三番五次逼迫小洁借钱,家暴爸,企图卖房,你说?他不该死?”
“该不该死交给法律定夺。你学法,难道不知?”聂繁心转回头,正视他,继续问,“左教授呢?挡着你的财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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