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九弱有些失魂的模样,岁歌点评道:“那个姐姐说三钱银子,其实只是为了不让你破费吧?”
殷九弱状似平静地回忆,“只可惜,存来存去,直到她离开这里,那三钱银子始终都没有存到,带她去镇上好一点的酒楼都不够。”
“这么说起来,那个姐姐对你还不错?你长大后再见到她没有,又没有想过讨她做老婆啊?”
“想过,也再见到了她。”殷九弱仰头望着天上的云烟,记得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她们重遇了。
“然后呢,然后呢?你该不会在凡间的恋爱没有一次圆满过吧?”岁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都笑了很多。
“她成了我的继母。”
岁歌一下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日光落在殷九弱白净的脸颊上,卷翘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
“所以那钱再也没取出来过。反正那钱,也没有什么用处,今天拿去给你买个冰雪酥酪应该够了,也算这钱有了个好去处。”
岁歌一阵唏嘘感慨,结果又是半天没能说出话来,或许那七百多文钱不值得什么,但一个孩子的期望总是无价的吧。
她几乎想象不到殷九弱看见那个姐姐成了自己继母时的感受,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们的结局。
二人一同跃进大院里,这里早已经荒废,杂草丛生,偶尔还有几株牡丹和月季苟延残喘。
如此名贵娇气的花朵,没有人精心护理,的确太难与杂草抢养分。
唯独那棵梧桐树结着金灿灿的叶子,长得高大茂盛,岁歌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一根木棍就开始铲土。
因为前儿下过雨的关系,泥土松软,没多久就挖出一个不深不浅的洞,触到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殷九弱立在不远处,云淡风轻地看着这一幕。
将牛皮纸上的泥土尽数拂去,岁歌兴冲冲地把袋子打开,里面沉甸甸的全是铜钱。
“拿好钱,我们走吧,”殷九弱并不愿「睹物思人」,已经跃回了院墙上。
“等等,九弱,这分明已经有了三钱银子,足够你请人家去吃一顿饭啊。”
殷九弱从院墙上下来,被铜钱反射的阳光晃了晃眼睛,竟然真的看见了三钱银子。
把铜钱丢进殷九弱怀里,岁歌拍拍身上的泥土,啧啧出声:
“到底是你不记得铜钱数目,还是谁给你加了钱?”
“我不知,”殷九弱偏过脸去。
由于殷九弱不太适应修罗界的气候,回到魔界后又没有注意太多,强行去吸收魔界魔尊的传承之力。
两天后便病了,好几位大夫诊断来诊断去,都是殿下劳累过度,病一病反而能让身心都得到休息。
病中的药气幽幽浮浮,床榻旁的牙钩已经被人放下。并未下雨的晴日,纱帘将穿过窗棂的阳光揉碎。
隔着帐子,她看见一道淡如雾的身影立在一旁,身上的气息浅淡。
睡梦中,不知被灌了多少回汤药,苦得殷九弱舌苔发麻,意识模糊。
慢慢地,似乎有人了解她的喜好,端来香甜可口的茶饮,一点点抹在她唇上。
可惜她很久不生病,一病便病得十分严重,根本无力吞咽。直到带着馨香的软唇一点一点将清凉甜香的茶饮喂给她。
一遍又一遍的茶饮,让浑浑噩噩中的殷九弱有一种奇异的清醒,双手抱住一具浸润着雪意的温软胴•体。
高烧中的殷九弱清醒一瞬,又立马睡了过去,呢哝几声好好好,就让扶清心跳如鼓。
她刚想立刻离开,下贴近,双腿也不自觉勾•缠起来。
察觉到自己差点儿对病中的殷九弱做出什么来之后,扶清暗骂自己的荒•唐浪•荡,担心来担心去她不由得用神魂锁•链把自己锢在一旁,只阖眼陪着殷九弱。
然而,或许是梦中的殷九弱因为高烧觉得太热,竟然迷迷糊糊地起身,将身边女人的双手放在头顶,随着两人的呼吸,女人的峰峦起伏越来越大。
很久以后,殷九弱才松开手上的钳制,转向女人不盈一握的软腰。
扶清趴在铺着柔软褥子的榻上,任由病中之人无章法地索取,小衣仅有脖颈后两条细细的系带,露出线条优美的雪背,和极美的腰窝。
手腕上她自己下的禁制完全无暇顾及,被勒出了深深的印子。
系带被殷九弱嫌弃碍事,而单手挑断,引得扶清一声惊呼。
她们无比契合,每一寸都能紧•密相拥贴合。
殷九弱的寝宫外,三王和岁歌一听说殷九弱病了,就急匆匆地赶过来,还召集许多大夫一同前来。
“三位王爷,咱们小殿下真的没有事,你们不用太大惊小怪。”其中一位白胡子的老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掸去肩上落下的枫叶,鲸王根本冷静不下来,“怎么不用大惊小怪,我们殿下多少年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病倒。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鹰王也被鲸王的情绪感染到,跟着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哽咽地说:
“我们魔族就剩下这么一个殿下,她可不能有事啊,你们还不快去再诊断诊断?”
几位大夫苦着脸,无奈道:“王爷,傍晚已经诊断过了,殿下喝过药之后,只需要静养几天。”
一行十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殷九弱的寝宫门前,勾玉和几位侍女上前行礼。
“殿下已经喝过药睡下了。”
岁歌本来还火急火燎,担心殷九弱是不是病得厉害,结果从一旁侧窗飞出小鹦鹉来,两人叽叽喳喳一阵。
她才知道这人病中也艳福不浅。
寝殿里,殷九弱的力道时大时小,扶清早已敏•感到一碰便如坠云端般汁•水丰沛,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酥•软过电的感觉将她击中到全身颤•栗,潮•红的清冷面颊上满是泪水。
她那被撑到极限的两片也可怜兮兮地外翻。
恍惚间好像又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三位王叔,我们家殿下可有得是人照顾,别去打搅人家。”
是岁歌慵懒散漫的声线。
鹰王不解其意,还想进去看看,“王女的意思是有人在照顾殿下,是那三十几位王妃吗?”
“对啊对啊,虽然不足三十几人,但胜似三十几人,”岁歌十分贴心将三王赶走,最后略带笑意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
也不知道扶清会把殷九弱照顾成什么样,没名没分的照顾,挺有趣。
门外吵闹的声音散去,殷九弱仍然烧得昏昏沉沉,但安静的空间让她觉得舒服不少。
偶然得幸睁眼,更觉得身体滚•烫如火,烈石焚山一般,热得人难以忍耐。
她不知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入目的好像只有深沉浓烈的黑暗,唯有身侧女人微弱的呼吸成了她的锚点。
让她不至于堕回那个充满黑暗和欺骗的梦里。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伽摩心塔下,无边黑暗如浓郁黏•稠的泥潭要将她淹没。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来……她为什么没有来?
她来了?
殷九弱感觉到比自己更颤抖的呼吸和温暖,这个女人似乎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顾不上身体酸软轻轻抱着她,声声低唤。
“小九。”
“我……不要你……”昏沉中,殷九弱还是一如既往地说。
女人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殷九弱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跟着被挤压。
“我也不会走的,”扶清眼角的泪痕未干,低声地重复。
她的一生自万古的黑暗中醒来,顺天道而生,应法而成,乏善可陈,无味、无情、无欲。
她没有高尚品德,更无纯洁灵魂,连所谓的情都肮脏不堪。
她早就撕开了自己禁欲圣洁的面具,欲望满•怀。
若小九愿意骗她,怨她,也情愿被永远欺骗。
扶清覆上对方的唇,身侧那几道淡金色藤蔓模样的神魂锁•链,生怕对方会半途而废似的,不自觉地将自己与殷九弱缠在一处。
上一篇:唐小姐的阳台
下一篇:误标记前任的大佬姐姐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