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gl(79)
“可以了么,帮我娃吊针了。”
余愁多看了那女人一眼,抿嘴一笑,谢对方道出实情外加后来的解围之恩。
三人回到住处。
许雪城擦着药,草药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着淡淡的清香味道。
“余愁,余愁……”
她一连唤了好几声,余愁猛然惊醒,“哈?”
“有什么事情吗?”余愁歪头,让长发搭在脖颈之处,纠缠不清地如同她的此时心绪,心中有一事不解,“话说,谢导提前和村里人说过要拍电影吗?”
许雪城晃了晃头,挥发的草药气味更加浓重,余愁深吸一口气,呛声咳嗽。按照谢照影的性格不会大张旗鼓地宣传,村里近日又时值农忙,哪有闲工夫听八卦。倒是有小孩子会时不时过来偷看,但都被工作人员清场赶走了。
还是不要宣传吧,这里的民风有点……彪悍,外加上林语的这档子事估计就发生在这里,大家心有芥蒂,到手一旦发生矛盾,实在难以解决。
余愁实在不喜欢许雪城一声药味,将人赶回去。幽闭空间她捂脸长叹一声,想韩琴君。
夜色刚起,群星密布,余愁踩着点点星辉洗漱完毕,不忍遭受庭院蚊虫,快速进门。不过是行李箱翻找吹风机的功夫,外头传来“咚咚咚”敲门声,不急不缓。
她顶着湿漉漉的一头散发,抬眸,许雪城什么时候学会这般生分的敲门?
“进来吧,我没关。”
暗淡灯光下,见门口迎光走来一人,乍然顿在原地。
余愁身子一顿,然后猛地起身疾走两步,踮起脚尖扑在契主怀中,揽住对方的脖颈,埋头吸允着熟悉的味道。
“又没分开多久。”韩琴君拉着行李箱,哭笑不得,前后脚的事情啊。
这般说来,余愁脸上有些害臊,趴在韩琴君肩头,唯唯诺诺地说:“我已经做好了十来天见不到你的准备。”
她也提早承担了这其中的苦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孕期的契子更是如此。强忍着眷念已经是极致,如今韩琴君的出现勾动余愁心中的每一根心弦。
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从里蔓延的每一处骨骼,都欢叫着喜欢。
“唔呜呜……”余愁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韩琴君蹙眉,说什么呢?正要再问,对方手臂又环紧了一些,声音软糯:“你可以亲亲我嘛……”
说是询问,行动却先一步。
唇瓣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相触之后,浅尝辄止,一双美目迷离,如同蛊惑人心的海妖,灯光摇曳下,愈加浅灰色的眸子倒映着明黄灯光,如同灼灼升起的烈焰。
粉嫩的舌尖不安分地扫过唇角,余愁满心满眼都被韩琴君站得慢慢当当,来不及吞咽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沿着嘴角滑出一道暧昧的水痕。
身体里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余愁抓紧了放在韩琴君脖颈处的双臂。
我好喜欢你……
平静心情,余愁轻轻喘气,靠着韩琴君身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韩琴君是除却许雪城之外,第一个来探班的人。她从前世就开始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孕期的契子身体更加容易疲倦,余愁反而比车马劳顿的韩琴君先一步睡下。契主想要抽身去打水洗漱,却被余愁攥紧手掌,本来可以掰开,但又有些不忍心,另外单手抚弄了一下余愁略微湿润发丝,轻笑。
“真是个笨蛋……”
第二日,许雪城起了个大早,对镜发觉脸上的红肿消除了一些,满心欢喜地去找余愁。
\(≧▽≦)/
她在看到韩琴君的一刹那,瞬间变脸。
=_=
哦,忘记了,韩总昨天就打了电话说“三个”小时后过来。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好友被狼叼走了,自己只剩下了钱。
这最后一丝因为钱财而保留的高兴,在剧组里看到了另外一个更加讨厌的人——汪静。
汪静早早来此准备,当真是模范代表,可按照谢导安排,属于她的戏份还早得很。她饰演的是丢失孩子的父母,在林语被找到之后,他们顺势而来,发现村里有几户人家的男人做的事拐卖人口的勾当。
林语的男人便曾经参与过。
视线交叉之下,霎时间安静的剧组如同静寂的占据,汪静眼中对于余愁的怨恨,看得人心悸,尤其在下移覆盖在余愁腹部之时,真是气得身子略微颤抖。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不是自己?
汪静墨镜下的瞳孔放大,她很不喜欢余愁,但自己想了解,为什么韩琴君会选择她。自己这么多年的一片真心,她当真连看都不看一下?
自己和余愁究竟差在哪?
“余秋心,初次合作,你……”汪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踩着刚刚写,大步流星而来。然而目光却在落在余愁出现的熟悉人身上,瞬间惊骇软化。
一句“你好”戛然而止,突兀地就像一刀截断。
韩琴君蓦地出现,冷眼看着靠近的汪静。目光划出安全距离的范围,微微挑眉,还请不要离余愁靠的太近。
戏内汪静和余愁是仇家,戏外同样也是。
第89章
韩琴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汪静这么多年的努力,除了练成了有耳聋子, 有眼瞎子, 脸皮炼厚了十公分, 不过倒非全无建树。最起码, 这一次自己这般急急忙忙过来,十有八九是因为汪静。
汪静整个人如同泥雕木塑,墨镜下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韩琴君, 终于不闹了。汪静张嘴, 顾及到周围人的眼光。
修罗场,大家皆偷偷摸摸地放下手中的活计, 侧耳细听。可汪静只敢在余愁面前硬气,每次和余愁对打, 还没放上几句狠话, 一见韩琴君语气就变得唯唯诺诺。
余愁身边的助理年节之后便换人, 变成了许雪城。而许许城是谁?她原就是秋心的助理皆经纪人,也是圈内公认的好友。
要是今日来的是契子,是澄星顾及到余愁现在身体新增的助理, 大家能接受。秋心背后的金主要是晓得她光明正大找契主小白脸,emmmm……
她能东山再起, 全靠了背后的金主顶住韩家的施压,如今哪敢爬墙。大家心中门儿清, 只道是看破不说破。
谢照影按部就班,冷眼扫视了在场的人,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片场的沉闷。“演员还不上妆做准备?”
余愁朝前一步, 目不斜视,越过阻挡的汪静。
而后又退回来,与韩琴君说着悄悄话:“你别看着我……”
因主角被拐卖多年,一直身处偏远山区,面黄肌瘦,三十来岁的女人活生生像极了四十出头。人都会老,但余愁为了自己的私念,希望自己在韩琴君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是最好的一面。
韩琴君顿住,而后抚摸了一下余愁顺滑的发顶,轻声宽慰不安的契子:“好。”
韩琴君顺着余愁的心意做事,叫汪静急得起脚步想要跟上。余愁拦路,挑眉:“汪前辈,第一次合作,请坐指教。”
汪静比余愁早出道十来年,这一句前辈她还担当的起。
余愁转过身子,反问:“前辈不辞辛苦一大早赶来啊。”
佩服。
汪静取下墨镜,双目冒火盯着她,咬牙切齿,压低声音用只可二人闻的声音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汪静如今满脑子都是余愁,她好奇也不甘心,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凭借着什么赢得这么多的人喜欢。
余愁的挑衅汪静轻松吃下,但汪静的冷言冷语,余愁却不放在心上。当两个人所求的事物重合之时,抢到手的人才是赢家。
她脚步轻松地找化妆师。
柔软的刷子蘸着脂粉在肌肤上舔舐着,枯朽的妆容慢慢呈现,化妆师的一双手如同施展了魔法,叫人瞠目结舌,谢导心目中角色还原在现实中。
余愁余光瞥见汪静,对方面露轻蔑笑容,眼底满是对自己这张脸的不屑。
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余愁回神,汪静这个人真是心毒人却怂,只敢暗搓搓地使坏,还有些自欺欺人的精神。
虽是和汪静赌气,但余愁并未因之外的事情而对自己的工作掉以轻心。
一部电影百来分钟,《新生》又被截成了三段故事,如今余愁只是身处戏中的一位。
林语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隐形的视线操纵着,挥舞着,按照既定的轨道,一刻不停地朝着前方走去,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低头,抬头,侧身,俯视,盲目的视线只能看清楚前方。
穿透身体的透明丝线缠绕在命运的手指之间,禁锢的行动,沉睡的灵魂,孤独的心灵。
当命运终于松口,将抉择权交还给她之时,那些诡异的丝线迸裂崩断。不屈服在命运的掌控之下,却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
三岁一代沟,等价替代,封闭的山区与繁华的都市,三年一变幻。如今的林语面对当初的旧友,是一重又一重无法跨越的大山,前路漫漫,踉跄前行。她的双亲早就逝去,在漫长的找寻过程中,始终有一个人恪守本心。
警察的插入叫气焰嚣张的老太太瞬间踏软在地,不再高声喊叫,却还像一条死鱼瞪着白眼,有气无力地污蔑:“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在这嘈杂之中,有好事者混迹在人群里,反驳:“警察没打人,我们看见了。”
老太太气血上头,看谁都像是财狼虎豹,她的身边撒了一圈雄黄粉,人群唯恐不及地空出一个圆来。
好友怒道:“老不死的!”
老泼皮在地上打着滚,开始耍无赖,她不敢惹这些操着一口官话的城里人,只敢往林语身上撒火,一个劲地喊:“林语,你真是个赔钱货!你要跑还要来找人骂我,搬东西走,这么多年养猪都比你值钱!”
她多年来的怒气在心中不断地积攒,如今找到了泄洪点,那些粗口如同奔涌的洪水朝着加害人身上送。“为老不尊,真把自己当什么贵太太贵小姐了,不过就是撒泼打滚连口屎尿都要争着吃的破烂货!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买卖人口这四个字一出,老太太一瞬间闭上嘴,然后开始哭天喊地地拍打地面,喊冤。
“这真是什么屎尿盆子都往我们大牛家头上扣,这是自己跑上门来的媳妇,才不是……”这老不死地开始否认,林语回过神之后,被人俯在门槛上坐着,眼前黑光转悠。她不哭也不笑。
刚才还在喊着要被打死的老太太一下子蹦起来,一手抄起刚才的细长枝条,跳到林语面前,扬手就往对方身上抽:“哑巴啊,你是哑巴吗?真是白养你了,我们家对你还不够好啊,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我?”
枝头往脸上扑腾,却先一步抽在了出于本能而阻挡的手臂上,啪的一声作响。
“咔!”
从虚晃的场景中回归现实,饰演老太太的老演员因为面相凶恶,这些年都是老年反派的主力军,她曾在采访中自述,剧火热的时候,去买菜都被骂。
但她的心态十分平和,亲切地表示因角色而带来的现实困扰,反而恰恰是对我身为一名演员的肯定。
要说毛病,便是有些瞧不上娱乐圈的流量小花,瞧不上也不大打搭理。方才她一枝条下去,生怕砸着“细皮嫩肉”的小明星。她问了一下,得到余愁宽慰的答复,不再多说什么,回自己待位的地方背剧本。
余愁揉了揉手臂,汪静缓缓走来,冷哼一声,嘲讽:“不过如此,你居然连群演的戏都压不住。”
刚才的那场戏中,“林语”就像一位局外人,心情悲愤的好友,怒气冲顶的泼妇,哭闹不停的儿童,还有执法被阻脸色不佳的警察。汪静眼中,谁都比余愁发挥的卖力。“如果你只能演成这样子,我奉劝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