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10)
小五也不伸手帮忙,站在旁边冷冷看曹澄犯蠢。
曹澄意识到没人会帮忙,安稳老实爬出来,跟个小怂包似的,走到三人面前。
“洛少卿,谢左都御史,慕容侍郎。”
“曹大人的反应速度真令我等艳羡。”慕容郁哂然。
曹澄老脸发红:“这不是、不是害怕吗?”
慕容郁讥笑一声没再搭腔。
谢温轩来这趟纯粹是问话,废话不会多说,就剩洛闻歌能说两句。
洛闻歌瞧曹澄恨不得掉出脸庞的乌黑眼袋,又看看对方精神萎靡的样子,摇摇头:“曹大人一夜未眠?”
曹澄尴尬点头:“感觉命要没了,哪还能睡得着。”
洛闻歌轻笑:“坐下来说吧。”
曹澄连声答应,明白这时只有洛闻歌能救命,格外配合。
四人都坐下,唯有小五提剑往外走,洛闻歌也不管,一心审问。
“曹大人该知道我来这趟想知道什么。”他说。
曹澄犹豫:“曲靖?”
第66章
能准确说出曲靖名字, 说明曹澄很清楚他们为何而来,如此沟通起来啊,对双方都好。
洛闻歌望着曹澄:“你对他知道多少?”
“知道不多。”曹澄说,“他是沈爵一门远亲,关系远到想查都查不到那种。我之所以会知道他,是有次遇上麻烦事,处理不掉,他受沈爵之托来帮我, 当时只说欠个人情要还,我那时焦头烂额,也没去深究,直到后来好几件事都是他暗中操纵, 我才知道他不简单。”
“你手里有他帮沈爵的证据吗?”洛闻歌问。
曹澄一时没说话, 从神态来看,还有些犹豫。
洛闻歌见状,忽而问:“我若没记错,曹大人老来得子,小公子不足十岁吧?”
曹澄脸色雪白, 像想起眼前三人的身份,颤颤巍巍:“我、我做的孽,还请洛少卿不要牵连家人。”
“我是不会对令公子怎样,他人就不好说了。”洛闻歌轻声道。
这给曹澄提了个醒, 沈爵抓不到他, 是因他被萧毓岚藏起来了, 那他的家人呢?
曹澄一想便心如刀割,面朝洛闻歌,当即下跪连声恳求:“洛少卿,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我为官这些年,做过什么,他们概不知情。”
洛闻歌不为所动,斜睨着声泪俱下的曹澄,温声提醒:“曹大人,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你啊。”
曹澄哭声停顿一瞬,眼神闪烁,少顷,像是下定决心般狠狠道:“洛少卿想要曲靖动手证据?若是你肯将我家人送出城,我便将如数奉上。”
这倒是个有趣的交易,洛闻歌觉得曹澄估算错一件事。
他转过身微微弯腰,胳膊自然搭在膝盖上,就着靠近姿势,嗓音微暖动听:“曹大人,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纵然你不配合,我也能查出曲靖这些年做过什么,不过多花些时日罢了,而我之所以愿意来见你,是想给你个自救机会。你若是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沈爵的为人,你比我要清楚。”
曹澄目露愤懑,在他慢条斯理说话里逐渐转为无助。
要真不求回报将证据递上去,曹澄心有不甘,那对他而言,毕竟是能保命的免死金牌。
他也舍不得为省那道免死金牌,让妻儿惨死。
这刻,曹澄内心煎熬极了。
很想要有个人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若是你肯将证据给我,我会让人保你妻儿无恙。”
曹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瞬间照亮世界,曹澄抬头看见洛闻歌那张堪称花容月貌的脸,他神色还是那般似笑却有疏离的淡然。
曹澄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声问:“真的?”
洛闻歌扯唇笑了下:“我答应的事会尽力办到,若是你提供证据有功,我会替你向陛下求情,酌情处理,到时你还是能一家团聚。”
这些年来曹澄并未作恶多端,多数时候是不作为罢了。
真要饶一条命,还是能说得过去。
曹澄对保命这上面没敢抱太大希望,沉声说:“证据被我寄存在一家钱庄里,开户是我妻子名,需有这块玉佩方能拿到。”
说着,曹澄将腰间玉佩解下,递到洛闻歌面前:“这是我和我妻子定情之物,她那块被留在钱庄当做应验之物。洛少卿持玉佩去聚财钱庄,再报上我妻子之名,便能得到我收集的证据。”
洛闻歌接过,入手温润细滑,是块上等好玉,玉上雕刻双开并蒂莲,他摩挲那朵花片刻:“你妻子叫什么?”
曹澄憔悴脸庞难得流露丝温柔:“元娇娇。”
洛闻歌记下了,回眸给谢温轩递眼神。
接下来的审问便由谢温轩和慕容郁接手,洛闻歌揣着玉佩匆匆出宫,直奔聚财钱庄而去。
聚财钱庄是城内极有名气的大钱庄之一,坐落在德济堂斜前方,离安丰楼也算不得远,位置很不错。
洛闻歌站在聚财钱庄门前,这地方和别处不同,人家店门口放得都是石狮子,唯有这家放着两头貔貅,寓意财源滚滚,只进不出。
钱庄放这东西,倒是很有想法。
身侧蒋霖见他视线在貔貅上停留,闷声问:“公子,哪里不妥吗?”
“没有,就觉得这家钱庄主人有意思。”洛闻歌说,提着衣摆拾级而上。
蒋霖见状跟上去。
洛闻歌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撩开帘子进去,便见帘子从里面撩起来,露出张秀美不再、风韵犹存的脸,一位貌美妇人站在那。
妇人也没料到会如此凑巧,帘外来了他人,先是被他动作一惊,瞧见他容貌,雪白脸颊生出些粉色来。
洛闻歌见是妇人,连连后退,让她先出去。
这等懂礼让妇人脸颊更生粉,不免多瞧他几眼,小步离去。
洛闻歌在妇人离去后还未收回视线,蒋霖垫脚看几眼,小声嘀咕:“公子怎么那么看她,是觉得她长得好看不成?”
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让洛闻歌听个清楚。
洛闻歌没好气白蒋霖一眼:“想到哪里去了,我在看那妇人装扮,穿着光鲜亮丽,饰物也很精美。”
真正让他收不回视线的是那妇人腰间坠着的玉佩,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哪看过,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平日做事不见你这么机灵?快走。”他说。
蒋霖憨憨摸着脑袋,自以为说中他心思,觉得回去能跟洛安吹一波了。
洛闻歌进到钱庄里面,直到柜台前。
坐在柜台前做掌柜打扮的人不以为然看他一眼,接着转回目光,认出他是谁后,惊慌失措:“这、大人,大人大驾光临,是小人做错何事了吗?”
“不是,我来取样东西。”洛闻歌抬手压压,示意掌柜别害怕。
掌柜寻常时候喜欢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收藏过不少话本子,对朝中大人也有了解,猛然见到洛闻歌,私以为对方来查封的,怕极了。说话都带着颤音:“我、不知大人要取什么?”
“户主叫元娇娇,用这块玉佩应证。”洛闻歌说,将玉佩放在桌上推过去。
掌柜看见玉佩惊讶一瞬,心直口快:“这人刚走啊,大人难道没在门口碰见一位貌美妇人吗?”
洛闻歌瞳孔微缩,想起那妇人腰间玉佩为何在哪见过,可不就是和他手里这块一样吗?
还是真急昏头,人就在眼前还给跑了。
洛闻歌皱眉问:“东西都被她拿走了?”
掌柜生怕被牵扯,急声撇清:“是啊,一份没剩,都被她拿走了。”
“我知道了。”洛闻歌脸色阴沉下来,抓过玉佩往外走。
蒋霖由衷感觉事情大条了,原本缓步走路被他带成小跑:“公子,不如咱们直接去曹澄家里?总不能她拿过东西连家都不回吧。”
“她应当在昨夜曹澄离家,也跟着带孩子走了。连夜没等到曹澄归家消息,这才来取东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德济堂,来都来了,去找韩执。”洛闻歌说着,脚步一转进了德济堂。
如他所说,韩执确实在这。
今日德济堂不开张,堂内无他人在,韩执会在这,是来配药的,临江楼里不少稀奇古怪药丸,都是韩执捣鼓出来的,是以在这抓到韩护法可能还挺高。
洛闻歌找到韩执时候,对方围着围裙,在一堆药材里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微惊:“楼主?”
“韩护法。”洛闻歌点头打招呼。
韩执放下药材,过去抱拳行礼:“楼主有何吩咐?”
洛闻歌言简意赅:“帮我查下曹澄原配元娇娇消息,再找到此女在哪。”
“楼主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韩执说完,转身上二楼。
约摸半盏茶功夫,韩执下来了,将一张薄纸递过来:“元娇娇是曹澄自幼定下的童养媳,熟知夫妇二人的都知道元娇娇是曹澄双亲在边陲小镇捡的,属下查到此女分明是北疆王室出来的细作,被派来潜伏在朝内重臣身侧,用以收集消息,必要时候以身为饵,刺杀重臣。”
就是说他想要的东西落在北疆人手里。
洛闻歌想到那日在大理寺门前强抢民女的两个神秘人,那位身份不明之人,很可能就是北疆王室。
对方冒险入城,还那么高调行事,难道真是意外之举?
洛闻歌觉得长乐城这潭水越来越浑浊,他问:“查到人在哪了吗?”
“就在玄武大街,公子让我们盯着别被发现的那处院子。”韩执低声回答。
那处院子可不就是两个北疆人的藏身所在吗?
元娇娇还真是北疆人早先安排下的细作,那沈党里面恐怕也不干净,这还真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