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60)
到最后他只能连灌好几杯凉茶,饶是如此他还觉得不够,身着单衣推开窗户,让寒风狠狠吹过脸,约摸半盏茶功夫,他逐渐平静下来,方才关上窗户躺回床上。
有时哪怕睡着,临睡前思绪过于活跃极容易陷入梦境。
沉睡中的洛闻歌皱紧眉头,神色挣扎得厉害,好半天像是终于得到解脱,眉头瞬间舒展,再然后他悠悠转醒,看见有些陌生的房间,眼神一下清明了。转脸看向房内,认出这是自己卧室,放松身体翻个身想再睡会儿,没曾想鼻子发痒,接连好几个喷嚏打了出来。
洛闻歌捂着鼻子坐起来,心想:不会伤风了吧?
他并不觉得自己身子骨弱,穿过来到今,折腾过不少回,都没事儿。怎么在家睡一晚就伤风了呢?
他深感不可思议,偏头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等情况洛闻歌是躺不下去了,索性起床洗漱用膳去早朝,昨日与谢温轩及慕容郁约好在都察院办案,他想借此机会探查那枚重要棋子究竟是谁,机会难得,他必须把握住。
考虑到有点小伤风,洛闻歌出门特意多穿了些,上马车见到刚巧赶回来的洛安,他顿住身形,音调微变偏软:“上来说。”
洛安跟在他后面进马车,还未坐下先担忧道:“公子,你声音不对,伤风了?”
洛闻歌讶异:“你听出来了?”
洛安点头:“公子的声音有点变了。”
洛闻歌揉着鼻梁道:“许是昨夜喝了点凉茶,晚间也没好好盖被子。”
“公子也太不注意身体,我不在身边,不还有小厮吗?怎么能喝凉茶,还不盖被子,这是不是得让荣叔给公子安排个陪床丫鬟?”洛安忧心道,想到洛闻歌的年纪,小声哔哔,“别家如公子这般年纪的,身边都有知冷暖的人在,我瞧公子也该寻个了。”
洛闻歌被念得脑袋疼,板着脸道:“你还关心起我私事,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说起正经事,洛安瞬间变得正经:“是,昨夜我暗探山庄,发现徐姑娘宿的院子空无一人,静候大半夜,于黎明前夕听见闺房内传出动静,想来人刚才外面回来。”
洛闻歌轻笑,垂眸暖着手,淡淡问:“韩执那边的消息呢?”
“韩护法让我转告公子,午时德济堂见,他要亲自向公子汇报。”洛安说。
韩执要见他,说明在天命阁阁主一事调查上有相当大的进展。看来他真不用想着送徐锦媛走了。
有此预感后,他坐起身:“洛安,你今日不必跟着我,留在洛府吧。”
洛安一脸茫然:“为什么?”
洛闻歌偏头打喷嚏,拿着丝帕轻掩口鼻:“或许城苍山庄会来消息,到时你先来寻我。”
尽管洛安不知他为何这般笃定,还是让马夫停车放他下去回府。
早朝洛闻歌再度成为目光焦点。
大学士杨泰清痛心疾首弹劾他胡作非为、流连勾栏院,不配为朝廷命官。
昨夜在桃花湾闹那出,洛闻歌便料到会有这情况,当下不急不慢出列,面朝杨泰清方向,本想客气打招呼,没曾想喷嚏临时作乱,话没出口先是响亮两声‘哈啾’。
原本肃然殿内不知谁先泄露丝笑声,这好似平静湖面被小石子打破平静,笑声传染般此起彼落。
杨泰清的脸黑如锅底,怒视洛闻歌,咬牙道:“洛少卿是在嘲讽老夫吗?”
洛闻歌哭笑不得,连声解释:“杨大人误会了,下官偶感风寒,真是无心之举。”
“洛少卿若对老夫不满,大可当着陛下面说出来,用小人手段凭白遭人不耻!”杨泰清慷慨陈词,他素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有一说一。
洛闻歌早有所闻,诚心诚意:“杨大人说得是。”
杨泰清让他能伸能屈的态度气得够呛,转脸继续告状:“陛下,近些日子城内流传诸多洛少卿的传闻,老臣本以为是假的,谁知昨夜有人亲眼目睹洛少卿出现在温柔巷那等地方,早先明文规定过为官者不得招妓,老臣以为不严惩不足以振朝纲。”
萧毓岚沉着脸:“此事朕自有定夺,退朝,洛闻歌跟朕走。”
第43章
杨泰清没想到会得到萧毓岚这句回话, 愣神片刻还是不死心追上前几步,扬声道:“陛下,他洛闻歌此举是在藐视王法,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若陛下如此纵容下去,迟早有日他会无法无天。陛下、陛下,此人纵容不得啊!”
可惜萧毓岚步伐过快,在杨泰清这番话说完前人已彻底消失不见。
杨泰清见状内心腾升出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皱眉愤恨道:“洛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皇帝,这分明是昏君!”
正走过来打算安抚老师的谢温轩听见这话,抽抽唇角, 到底是自己老师, 谢温轩还是没退缩:“老师。”
杨泰清见是他,板起脸来更不见好脸色:“我听说你奉命跟在洛闻歌身边办事。”
“是,陛下旨意。”谢温轩说。
他不提萧毓岚还好,这一说不免让杨泰清想到方才萧毓岚那副不问青红皂白的拥护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老夫看宁朝迟早完蛋, 他仅因那地方小二一句玩笑话,便让三法司齐聚,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谢温轩眼尖看见本走到殿门口的沈爵和徐应屏双双放慢脚步,拱手道:“老师慎言。”
杨泰清顺着他视线看见那两只老狐狸, 冷哼:“玩弄权势的两老东西。”
谢温轩:“……”
真按年龄来说, 杨泰清还比沈爵及徐应屏大上不少, 猛然听闻这句话,竟生出些啼笑皆非的味道。
谢温轩微提唇角:“老师,今日学生想去府上叨扰,不知老师可欢迎?”
杨泰清狐疑看他:“又想干什么?”
要知道谢温轩平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但凡要主动跟杨泰清回府,那必定是有事,回回都是麻烦,杨泰清烦死谢温轩了。
谢温轩神色冷淡:“有些疑惑想让老师替学生解答。”
“不解答不解答,找慕容郁去。老夫头疼。”杨泰清一听就觉得没好事,转头撇下谢温轩就走,嘴里絮絮叨叨,“每次来准没好事,一有好事就屁颠去寻慕容郁,老夫是你老师不是冤大头,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帮。”
谢温轩脸上闪过丝不知是尴尬还是无奈的神色,快步追上杨泰清的脚步,俯身无比轻声道:“事关宁朝未来,老师也不帮?”
杨泰清神色不变,脚步却放缓下来。
谢温轩见状便知道他的回答,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那边早两步出平和殿的两只老狐狸再度碰上,好似无声比赛般谁也没先说话,直到宫道走近小半,徐应屏先按捺不住,开口便是嘲讽全开:“老匹夫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别说上回散播洛闻歌传闻一事你没插手,我可是查到你动手的证据。”
沈爵稀奇望着徐应屏,语气满是惊叹:“徐将军的倒打一耙让老夫叹为观止,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手段,这些年是老夫错怪你,你实乃有手段有能力之人。此次为将王爷们留在城内,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少奉承我,你说的那些我没做。倒是我查到你动手脚的证据,我不会呈给陛下,只要往后你在见到我时毕恭毕敬,我保证帮你保密。”徐应屏得意洋洋道。
沈爵深感好笑:“徐将军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徐应屏觉得不太对,仔细瞧沈爵神态,严肃道:“你真没做?”
“没有。”沈爵又快又坚定回答,转而反问,“你做没做?”
徐应屏被问笑了,略苍老的眉眼满是不屑:“我为什么要针对洛闻歌,又为什么要帮陛下留人?我巴不得那些狗娘养的早滚蛋,看着就闹心,贼眉鼠眼的挑事儿,早送走早安心,我会闲着给自己找事儿?”
沈爵难得和这榆木脑袋掏心掏肺:“但我查到的证据却证明有你手下之人插手了。”
徐应屏也难得没一戳三丈高,他道:“我也查到你手下人出面了。”
前刻还有丝丝真心相待的两只老狐狸,这刻忽而崩塌。
徐应屏虎着脸:“老匹夫,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玩?”
“老夫岂是那等无聊之人?确实有证据证明是你手下人动手。”沈爵眼瞅着徐应屏神色难看起来,便知道两人又要吵起来,当即撇下徐应屏,打算先行离去。
“你跑什么?我告诉你,我手里证据一大把,若是交给三法司,够你喝好大一壶。你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你做的还非要我背锅,这些年来我为你背得锅还少吗?沈爵,我不是没脾气的人!这事你必须说清楚。”徐应屏不放过人,内心深感沈爵无耻下作,做过的事死不承认,明明都有证据,还厚着脸皮甩锅,真是好不要脸一老匹夫。
他有这等想法,沈爵亦然。
被戳着脊梁骨骂,沈爵修养再好也不得不回头抨击徐应屏两句:“你别以为让你手下人顶着天命阁名义就能为所欲为,这朝内盯上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徐应屏,看在多年老对头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萧毓岚和洛闻歌都不是无能小辈。你要是继续指使天命阁乱来,迟早你会死在这上面!”
徐应屏被骂的莫名其妙,回过神来只见沈爵满是不屑的身影,他深感被污蔑,恼怒道:“别以为你说得冠冕堂皇,我就心甘情愿给你背锅,做梦!什么天命阁,什么东西!那分明是你的人!”
徐应屏骂完还觉得不够,心里颇为不平静,暗自下决心待回到府上,就让人好生查查天命阁究竟是何地方,竟然让沈爵以为那是他的人!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他身上贴,让他查出来是谁,必以绝后患。
徐应屏和沈爵不欢而散,这边被萧毓岚带走的洛闻歌也觉得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