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74)
洛闻歌从这眼神转移里知道了很多,敛眸转身看向神色冷淡的闻天冢,乌托雅在这时看接待使,代表着什么呢。
洛闻歌勾唇笑了,对乌托雅,也对闻天冢。
“解决因脸生出的认亲,那我们来说说公主为什么要和我认亲。”洛闻歌缓缓笑了。
这笑容让乌托雅生出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某种凶猛猎兽盯上,不死不休。
事到如今,乌托雅似乎也别无选择,在洛闻歌能拿到北疆王室才有的案卷来看,他应当知道更多事情,等到这时才爆发,是想一举拿下。
既能解决他们,又能安抚百官的心,这算盘打得不错。
可,乌托雅不想如他们的意。
她生来是北疆儿女,怎会为他国做奉献呢。
乌托雅打算咬死不开口,就让洛闻歌心知肚明去吧,只要她不配合,那些证据又能代表什么?
什么都说明不了,顶多就是一堆东西,北疆也不会承认。
洛闻歌看出乌托雅不像是肯合作的样子,这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又拿出一封信,递到乌托雅面前。
“之所以认亲,是想带我回北疆,而为什么带我回北疆呢,自然是因为我身负你们得不到的东西。我相信,如若我大胆跟你回去,可能一命呜呼了,你的新主子容不下我。”
乌托雅看着眼前信封,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面朝她这边的信封上面印着熟悉的图腾,那象征王室的东西,如今在她看来,充满压迫力,更多的是彷徨感。
她对老君主说了谎,从洛闻歌能拿到画册来看,应当是捅穿她的秘密,以此作为交换,才得到的,那这封信到底写着什么,就耐人寻味了。
她很想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威胁,让她的笑容渐渐维系不下去。
洛闻歌幽幽叹气:“我想你说的临危受命来长乐城,都是受新君主命令吧?我若是没猜错,让你奉命的那位就在这,说不定就这殿内。”
经过最初的慌乱,这会儿再想轻易见到乌托雅露马脚,怕是没那么容易。
洛闻歌说这么多话是为一探,乌托雅要是没暴露新君主,那是情理之中,若是不小心走露,那就是意外收获。
乌托雅死咬着没松口,只道:“看来今夜这宴席是场鸿门宴了。”
“公主说错了,这是庆祝宴。”洛闻歌纠正道。
乌托雅没从这里面感受到半点庆祝氛围,满满都是算计,她看眼死不瞑目的吉布哈,忽然就对先前的决策产生怀疑,是否那么做真得能达到目的。
“洛闻歌,事情到这份上,你我都没必要装傻,互相知道双方想要什么,不如摊开了说?”
洛闻歌摇摇头:“这事儿你该问陛下,看他同不同意。”
乌托雅这才转身看向没出声的萧毓岚,询问味道浓重。
萧毓岚对乌托雅视若无睹,淡声道:“院使来了,先让他老人家看看吉布哈是怎么死的,客死异乡,总要死个明白。”
乌托雅对院使这老头儿记忆犹新,就因为一次请脉,她被满长乐城问候,似乎走到哪都听见别人议论声,并非善意话语,净是些让人难堪的。
这是她在北疆从没遭遇过的窘迫,这初次体验便落下条件反射,导致一看见院使,便有些感觉不好。
院使还是那副老样子,毕恭毕敬行完礼,着手检查吉布哈。
而乌托雅在看见院使极为老道的手法后,心里仅有的侥幸摇摇欲坠。
“人是让体内蛊虫自.爆刹那带来的剧毒毒死了。”院使检查没多大会儿功夫,抬头道。
乌托雅嘴唇颤动,有点想反驳。
院使又将吉布哈的手翻来覆去看一遍:“人还算爱干净。”
这就不太对了,明明在说死因,怎么还说尾声?
洛闻歌听得皱眉,没忍住打断:“您老还没说他这蛊虫为何好端端自.爆了呢。”
院使看他一眼:“遇见特定食物就爆了,比如这上好的梅花缕。”
院使说着举起吉布哈临死前喝到一半的酒盏,又继续说回干净话题:“他人若是不爱干净,这蛊虫早没了。养殖蛊虫条件很苛刻,娇气还难养,像死者身上这种蛊虫,在初次中进身体里,需要保持干净,否则它自己就死了。”
在场聪明人不止洛闻歌一个,但敢当着萧毓岚面,肆无忌惮发问的,还真只有他。
“院使的意思是吉布哈配合中蛊,心甘情愿送死?”
院使捋捋胡子,脸露笑意:“是这个意思,老头子想能让他这般无私献出生命的,应是他情深义重之人。”
说到情深义重四个字,乌托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是啊,打算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吉布哈是迟疑的,完全出于对她的信任。
是她骗了他,为了新君主的宏伟大业,骗他说没事的,只是一时假死。
北疆蛊术诡谲多变,也有假死著称的神蛊,吉布哈便信了。
他们都知道那蛊让人死了那就是没了,哪来的死而复生呢。
也许吉布哈是知道的,可他愿意相信乌托雅,便骗着自己将命送了出去。
这人有时真是又痴又傻。
被院使揭穿后,乌托雅泪水止不住了。
洛闻歌冷眼看着:“他死在你手里,你什么感觉?”
“那是他自找的。”乌托雅擦去眼泪,“人还真不是我杀的,洛闻歌,你说我杀人,总该拿出点证据。”
是的,这话说到点子上。
洛闻歌偏头看乌托雅:“你觉得我真没有证据?”
乌托雅抿紧唇,从神态来看,她紧张了。
“我听说北疆有种特别的破案手法,专门用来查死于蛊虫的难案。不知公主可曾有所耳闻?”洛闻歌睁眼说瞎话,这哪是听说,都得益于洛曜编写下的那本北疆人土风情书籍,上面记录太多,他随便说两句用来诓乌托雅的。
乌托雅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早就想问北疆下手,不然干嘛研究那么多北疆的事儿?
连这等王室秘闻都知道,说真的,这种办法很少有人会用,因为一抓就准没错。
若是在王室里,有哪位高官重臣被蛊虫害了,一般不会有人去查,都知道那是君主动的手,铲除异己罢了。
这法子放到宁朝就不一样了,明摆着要用来查案。
乌托雅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做何抉择,她要站出来说人是她杀的,传回北疆不知会闹出怎样的风波。
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很可能这老头子真用那套找下蛊人,到时候谁是真正的凶手一目了然。
她来这趟是为搞垮宁朝朝堂,而不是来暴露诸多人手。
这一刻,乌托雅煎熬极了。
“一念之差,公主是自己说,还是让院使验一把?”洛闻歌说。
乌托雅做好选择了,昂首道:“是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远不是洛闻歌想要的,他紧追不舍:“为什么要杀他?”
“为了嫁祸贵国陛下挑拨两国关系。”乌托雅一字一句道,“只是没想到贵国高手倍出,知道那么多我朝秘法,终究是我技差一筹,再不甘心也要认。”
人就是这样,过程越是简单,心里越觉得不对,想要花心思挖到更多东西。
在乌托雅承认杀害吉布哈这件事上,给洛闻歌最直观的感觉便是她在维护某个人,受维护的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能让乌托雅如此奋不顾生的,想必除了那位新君主,别无他选。
洛闻歌微微一笑:“口说无凭,我私以为还是让院使做番验证更好。”
他说着面朝院使,恭敬道:“还请院使不辞辛劳的多做件事。”
院使在答应前,特意看过乌托雅的神态,快要绷不住,很是需要他的援手。
院使取过针灸包铺开,看样子是要动真格。
乌托雅强装出来得镇定在这刻绷得不像话,她大喊道:“我都承认我是凶手了,你还要证明什么?”
洛闻歌严肃道:“不能你说你是,我们就不查了,万一你想包庇某个人,替人顶罪呢?我们所追求的是真相,并非简单地凶手。”
乌托雅脸都青了,感觉自己被狠狠忽悠一圈,洛闻歌分明是想先将她套出来,再以此套幕后主使,真是好玲珑的心思啊。
最可气的是自己为保人,选择先头铁认罪,万没想到成为对方最好拿捏地方。
乌托雅从没像此刻悔恨过,情报上写的那些东西,她就该牢记不忘,想搞事情成功,要趁着洛闻歌自顾不暇,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静静,再睁眼冷静自持:“这里有值得我豁出性命的维护?说白了,我杀他是想栽赃贵国陛下不尊重我,以此挑起两国战争,这些年我看你们惺惺作态都看吐了,无奈王室就想着苟且偷生,好不容易得到出使机会,我怎么可能不利用?别说他吉布哈一条命,就是再来几条,我也照杀不误,你还有什么疑问?”
洛闻歌目不转睛看着乌托雅,像是要将这个人看穿。
而从他的表情里,乌托雅看出自己那番辩白有多苍白无力,他压根不信!
乌托雅肩背一松,浑身紧绷着的力气像被抽走了,她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维护某个人?”
为什么会觉得?
洛闻歌想了一会,都没想好该如何作答。
或许是在听见韩执那些消息的时候,他猜到新君主身处长乐城,也或许是在宴席前,萧毓岚的那番纠正,将‘她’变成‘他’,让他更加确定那位新君主藏在朝堂,有可能在这批已中举的考生里,也有可能早已是某个重臣了。
他不太想和乌托雅说猜测,单刀直入:“因为你的主子就在这大殿内。”
第94章
乌托雅听见这话, 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看任何人,她还能沉得住气:“我的主子?你在说什么, 在北疆王室,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