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16)
“所以今夜格外重要,还请陛下好生照顾,幽情蛊吞噬剧毒后的初次发作,应当会比上次要厉害。”院使淡淡道。
因施针,故而没法给洛闻歌盖好被子,院使将被子推到半身,拿过钳子拨动炭火,见萧毓岚傻愣愣站着,多看几眼。
萧毓岚拉回思绪,低声请教:“那朕该如何做?”
院使感觉自己快要被烤出汗了,起身到桌边倒茶,边喝边回答:“他说哪里不舒服,陛下便照料哪里。洛少卿年纪不大,常年奔波忙碌,也未曾听闻身边有个正儿八经的侍奉人,想来还没接触过房事,陛下身为过来人,要多点耐心。”
话音未落,院使又想起另外件事,郑重其事道:“陛下千万别同他行房,带剧毒蛊虫恐会传染,最多帮他纾解,点到为止。”
在众人眼里俨然是个老司机的萧毓岚有苦说不出,干巴巴道:“朕、朕知道了。”
院使从萧毓岚略带窘迫神态里看出点别的东西,稍微提下唇角,摸出个瓷瓶递过去:“他若闹腾的太厉害,陛下可喂他吃一粒。”
萧毓岚接过瓷瓶,凝眸重视:“这是什么?”
院使轻瞥床榻上被烤热,不□□分动了下的洛闻歌,一字一句道:“让他听话的东西。”
这话也不知道引得萧毓岚想到哪里去,耳朵尖的粉色更多,就此沉默下来。
院使没管萧毓岚脑子里那些弯弯道道,走过去探身摸摸洛闻歌的额头,照旧高烧不退。
情况比预想中要严重很多,院使的手不由得再次伸向针灸包。
洛闻歌身上扎满银针,看起来像个小刺猬,萧毓岚不敢多看,收回视线道:“他这样退不了烧。”
“老朽知道,汤药很快上来,骤时还要陛下帮帮忙。”院使利落扎下几根银针,顺手拿起搭在盆边手巾递到萧毓岚面前。
萧毓岚倒没傻乎乎问干什么,接过手巾自然接替院使位置,站在床边俯身给洛闻歌擦汗。
院使看出萧毓岚动作中带着青涩,显然没做过这种事,也是,谁敢让皇帝陛下伺候啊。
院使看破不说破,就让萧毓岚帮忙。
洛闻歌不仅额头发汗,在烛光照射下,脖颈那片也泛着晶莹光芒,微露湿意。
萧毓岚勤勤恳恳洗干净手巾,专心致志地擦汗,全然控制思绪,不让自己乱想。
在萧毓岚擦汗时候,门被敲响,药童娇憨声响起:“老师,药熬好了。”
“等会,我这就来取。”院使应了声。
萧毓岚就见院使很贴心的放下纱幔,挡住旁人视线,这才走过去开门接托盘。
门吱呀打开,片刻后又关上。
院使端着托盘进来,放下后道:“陛下喂药吧。”
萧毓岚将手巾丢回盆里,端过药碗那刻犯了难。
洛闻歌高烧不退处于昏迷状态,先前让人给他喂水都没成功,这会儿要喂药,肯定也喂不进去。
萧毓岚感觉自己被院使给算计了,扭头看过去,正落入院使好整以暇视线里,对方甚至有心情冲他抬抬手,无声催促。
还有别得喂药办法吗?
萧毓岚端着药不知该何去何从。
院使看不下去,忍着暴脾气:“陛下是不想还是不敢啊?”
萧毓岚没好气道:“院使为老不尊。”
“老朽也是为救他命,哪来为老不尊?”院使理直气壮道,“再说这又不是陛下初次这般喂药,怎么这时还扭捏上了?”
萧毓岚被说得面上无光,恼羞成怒赶人:“行,朕知道了,劳烦院使回避片刻!”
院使抖抖眉毛,没太过分,小声嘀咕到纱幔那边去,由着萧毓岚自由发挥。
萧毓岚看着面前的汤碗,再看看不省人事的洛闻歌,轻叹口气,缓缓将药碗递到唇边喝了口,再起身凑向洛闻歌。
“院使,进来吧。”
纱幔那边的院使听见这声喊,慢悠悠进来,没特意关注萧毓岚如何,道:“我先给他取针,接下来就得看陛下了,今夜我先不回府,若出现很不对劲的地方,陛下只管差人去请我。”
一说到正经事,萧毓岚变得很有气势,轻颔首:“有劳院使。”
院使边取针边说:“这辈子临到老遇上这般棘手的毒,让我很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他,陛下不用客套,是我想证明本事罢了。”
敢当着萧毓岚面将话说到这份上的只有院使,这并非倚老卖老,是实事求是。
萧毓岚无奈:“院使这话只能当着自己人面说,若让那些想拨弄是非的人听去,又是一番弹劾。”
院使撩起眼皮子笑看他,意有所指:“我不问朝堂事,可也知道有些人走了,想来不会再妨碍陛下。”
萧毓岚没表露任何神态,甚至有些冷:“有些人虽要走了,但心还是狠,朕会让他们付出心狠的代价。”
院使不想掺和这些事儿,收起银针,慢吞吞道:“陛下心里有数便好,洛少卿这伤还不能折腾过度,陛下悠着点,老朽先退下了。”
“院使慢走。”萧毓岚道。
院使收拾完东西,大摇大摆离去。
待周遭万籁俱寂,再无多余人存在,萧毓岚终卸去伪装,神色懊恼交加,坐在床沿握着洛闻歌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轻不可闻:“朕怕了。”
“原以为在你身边多安排几个人便能保护你,谁知道……”
“朕该听院使的话,将你强制关在洛府,好生休养,管那么多别的做什么。”
“朕受制于他们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为何非要急在一时?”
“明明早有安排,只待时机成熟,一样能到如今这效果,朕怎么被迷心窍,就由着你乱来了?”
萧毓岚越说越觉得悔恨,有过前车之鉴,怎么就是不吃教训?
或许这就是命,洛闻歌说两句好听的话,自己压根舍不得让他难过,更舍不得让他不顺心。
可如今这心倒是顺了,落得这么个下场,萧毓岚觉得自己错了。
错在没能设想为周全,让他走这般大的险。
被施针后的洛闻歌安静许多,看起来像是彻底睡着了。
萧毓岚凝视他睡颜良久,久到门外响起李公公询问声。
救下洛闻歌到这里,萧毓岚便让李公公去彻查他出事前后到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李公公等在门外,哪怕门开了,也没敢往里面多看一眼。
萧毓岚双手背在身后,冷淡道:“说。”
李公公便将洛闻歌今日所做之事说个遍,最后道:“陛下留下的那个活口招了,说是奉武德候之命,特来取洛少卿性命。”
萧毓岚眼眸微眯,觉得此事还不太对,他问:“别的呢?”
被问及到此,李公公斗胆看眼房内,被纱幔遮住,看不真切,迟疑道:“洛府发丧了。”
萧毓岚瞳孔微缩,嗓音冷到冻死人:“你说什么?”
李公公被吓得噗通跪在地上,颤声重复道:“洛府、洛府那边发丧了。”
萧毓岚只觉得胸腔内腾升起一阵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洛闻歌人还在呢,为何好端端地,洛府那边就发丧了?
这不对,当时他将人救走,常跟在洛闻歌身侧的护卫是看见的,对方想跟过来,被他一眼看的没敢过来。
那人知道洛闻歌被他带走,就该知道人不会死。
没有洛闻歌的指使,谁敢那么大胆谎传死讯?
看来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阴谋在,萧毓岚垂眸看向李公公:“查,给朕好好查,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公公连滚带爬奉命查去了。
今夜的长乐城注定不安宁,在洛闻歌遇刺不久后,都察院那边手持铁证,将徐应屏缉拿下放大理寺牢房,算是凑够一家子。
月上天半空,静悄悄的夜里一切都很安详。
萧毓岚脱去外袍睡在洛闻歌身侧,说是睡,可只要洛闻歌有点动静,萧毓岚便睁开眼睛看看他,眼眸里无比清醒,可见是没睡着的。
洛闻歌再有意识时候,感觉好像置身在火海里,很热,像要将他烤熟了。
他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子太沉重,压得他没力气,只能闭着眼睛感受。
身上很疼,这是必然,他挨了不少刀,不被疼死就是命大。
喉咙很干,嘴巴里泛苦,这熟悉的药味让他恍惚。
难道说他被救上来,还被院使诊断过了?
思绪也只短暂清明这一会儿,炙热烤得他无心思考,只想抬抬手动动胳膊。
心里这般想着,手脚也动不了,洛闻歌惊了。
浑身上下只剩下个脑子,不会坠湖一场,就成植物人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这笔买卖他亏惨了。
想法还没彻底完,他感觉身体里的热度不太正常,说是高烧不太像。
谁家高烧会让人想厮磨?
穿书前后加起来这些岁月,他都极少有这方面需求,也从未像此刻想要过。
忍耐不住哼出声前,洛闻歌陡然想到了幽情蛊,是那个玩意儿在作祟吗?
到底是没能僵持过身体本能,他张了张口,声音如愿发出来,下刻熟悉的味道飘过来,微凉的手落在他额头,让他不由自主发出喟叹。
还没喟叹完,手又拿走了,他皱眉有些不满足。
萧毓岚那么了解他,看见他皱眉应当知道什么意思,耐心等上良久,也没等到安抚,洛闻歌有些急。
急于想碰碰萧毓岚,和对方手牵手,唇齿相依,更过分点他想霸占萧毓岚整个人。
大概这种霸道占有欲,在和身体抗衡上占据了上风,让他冲破手脚和眼皮沉重力量,倏然睁开眼睛,看清侧躺身侧的那人。
他原以为会看见个略失态的萧毓岚,结果对上张阎王脸,有那么瞬间,洛闻歌怀疑自己和萧毓岚拿着虐恋情深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