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35)
“用过不少法子了?”洛闻歌问。
韩执点头:“公子知道楼内手段和朝内所用不同,更为狠辣,那两人都脱层皮,还是不肯说。”
那这嘴是够硬的,他出面审问,指不定也是无功而返。
以他当日见过的那两人来看,嘴巴不可能硬到这程度,是这几日又得到新指令了?
北疆王室那边传消息让吉布哈和元明琅务必咬紧不松口,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除此可能外,洛闻歌想不到别的可能。
光在这里无凭无据的猜,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
洛闻歌放下茶盏,往暗门走:“让我见见。”
韩执和蒋霖双双跟上。
暗门里开辟出来的密道灯火通明,很容易看清楚脚下,洛闻歌走的不快,有些闲庭漫步的意思,走过两个拐角,看见几间牢房模样的房间,有两个人单独挂在里面,两个威猛高大的身影,此时上面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
洛闻歌还是一眼认出左手边是吉布哈,右手是元明琅。
如韩执所言,临江楼审问酷刑比朝内要狠毒,这两身上都没好地方,十指还健全,看得出来韩执在等他来审。
洛闻歌指指元明琅的牢房门,韩执上前一步,打开房门让他进去。
洛闻歌在进去前,没回头低声吩咐:“你们先下去,让我和这位元公子单独聊聊。”
韩执和蒋霖对视一眼,不是很放心。
洛闻歌回眸没什么表情:“都捆成粽子了,威胁不到我。”
看出他神态上稍有不悦,蒋霖和韩执忙退到外面。
洛闻歌待密道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抬脚走进牢房里。
在他走到离元明琅尚有五步远时,一直低头没动静的血人忽然抬起头,露出张血污遍布的脸,龇牙阴森森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洛闻歌镇定自若:“你知道我没死?”
“我派去的杀手不可能杀掉你。”元明琅说,被酷刑伺候后,他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说话中气十足,“加上你刚死,徐应屏就被抓了,轻易就能看出这是个局,萧毓岚就是想借你死的由头定徐应屏的罪。”
洛闻歌见元明琅说这些话时候,眼睛明亮的像星星,他眯了下眼睛:“你都猜到这些,应当知道有人会抓你们,为什么不跑?”
元明琅眼睛黯淡下去:“这是个意外,我带着吉布哈打算在徐应屏落网第二日离开这里,谁料到临时有急事,没能走掉,这就直接被你的人抓了。”
“什么急事?”洛闻歌挑了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掸掸鞋子灰尘。
元明琅朗声笑了:“这我不能告诉你。洛闻歌,我得到的消息里可都说你是要做皇帝的人,来长乐城这些日子,我观察下来发现你不是那种人。”
“这和元公子无关吧?”洛闻歌淡笑道。
元明琅细瞧他眉眼神态,语出惊人道:“你是为幽情蛊而妥协于萧毓岚?若我说能解你身上的蛊,你可愿随我回北疆?”
这个条件开得洛闻歌心头微凉,他审视般盯着元明琅:“你一点都不怕,是在等人来救你。”
“洛少卿一定很想知道抛开徐应屏外,还有谁在帮我,也很想知道我来这究竟想做什么。”元明琅从容道,看其不受桎梏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知情者还当他身处酒席之上,未曾受人半点儿为难。
洛闻歌不置可否,他想知道的无外乎于此,也知道元明琅不会说出来。
就冲元明琅这态度,怕是满清十大酷刑下去,这人也不会开口。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本领,能让你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的骨头是软是硬。
洛闻歌放下脚微微倾身,声音轻飘透着些许冷意:“你不会说,因为你说了,就不会有人来救你。”
元明琅长叹口气,像是很惋惜:“洛少卿,你真的很聪明,长久下去,我真舍不得杀你。”
在他的地盘,说着要杀他的话,元明琅委实嚣张。
他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元公子在某方面的自信真让洛某刮目相待。”
“不是我自信,是你明明抓到我,就是问不出有用消息,你说这气不气人?”元明琅笑盈盈道。
这个样子的人最容易让人痛下杀手。
洛闻歌神色不变:“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故意自投罗网。”
元明琅动了下胳膊,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面目扭曲一瞬:“这你想错了,我是真没想到你的人下手那么快那么狠,早知道我会早跑路。落在你们手上遭罪,何必呢?”
洛闻歌看不出半点撒谎痕迹,这说明被抓到在他计划之外,那被救出去想必是意料之内。
洛闻歌道:“你应当知道有人来救你,就等于给了我机会。”
“是啊,你手握临江楼,传闻中能与天命阁相媲美的神秘组织,但凡给你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抽丝剥茧查出来。”元明琅望着他,眼神里有明晃晃欣赏之色,“实不相瞒,你要真有本事把人揪出来,那权当我送你的大礼。”
洛闻歌眉梢轻挑,看不懂元明琅来这手意在何为。
“元公子这样很容易让合作伙伴心凉。”
元明琅不指望从他脸上看出心思,单纯是看他生得好,多看看养眼,是以目光没离开过他脸:“他们凉与不凉不重要。”
洛闻歌这趟来本是想解除疑团,结果被元明琅三言两语说得眼前迷雾重重,觉得局势在无声中变得更诡异。
是什么让元明琅做出这等以身犯险的举动呢?
难不成对方和他一样,想通过这次铤而走险,试探试探合作者的诚意?
洛闻歌看不透元明琅耍的心机,看来还得再查查,他没了继续和元明琅胡扯的心思,打算离开。
然而元明琅好不容易见到他,不想轻易放他走:“幽情蛊发作了吗?”
洛闻歌停住脚步转身看咧嘴笑的元明琅:“你猜。”
“你让我猜那肯定是发作了。”元明琅笑起来有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像是讥讽的笑容,“那东西不好养,娇气还不听话,不知道在洛少卿身体里,它可还好。”
“要不你喊它试试,看它听不听话。”洛闻歌抬眸,笑容微凉道。
元明琅看他这样,心里生出些异样来:“别误会,你身中幽情蛊也非我北疆王室本意,据我所知,是天命阁阁主要求,对接人为寻求继续合作,答应帮忙找的,事成之后,那人就消失了。”
洛闻歌微微蹙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元明琅提提唇角:“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不希望你恨王室。”
全是胡扯,洛闻歌一句话都不会信。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大步离去。
元明琅在暗处望着他飒然身影,唇角再次往上提了提。
洛闻歌见过元明琅后,总觉得这两人再继续由临江楼关着会成为烫手山芋,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又迅速,让他出了密道,便对韩执嘱咐道:“两日内将人弄晕送到刑部门口去,写明来历和罪责。”
韩执不明所以:“楼主不继续审了?”
“再审也问不出什么,他们并非寻常人。”洛闻歌拿过围帽戴上,离去前再三叮嘱,“尽快将人送走。”
他怕迟则生变。
这些年临江楼在江湖上神秘莫测,无人能抓到其踪迹,在他手里也是把出其不意的利刃。
假设元明琅和吉布哈被捕是故意的,那两人目的就很值得琢磨。
以洛闻歌审问结果感觉来看,两人很可能是冲他来的,不,是以他为首的临江楼。
让韩执将两人送走,他还是不太放心:“将人送走后,你领着楼内兄弟暂时蛰伏起来,这段时间不要轻易露面,有事就找些不起眼的手下人去办,知道吗?”
韩执低声应了。
洛闻歌这才放心离去。
待回到小院子,洛闻歌又让蒋霖帮自己去给谢温轩递话,蒋霖领命而去。
大半天功夫一晃而过,傍晚时候,洛闻歌和院使说不用做他晚膳的事儿,院使一脸‘我知道’的表情,弄得洛闻歌啼笑皆非。
冬季太阳下山很快,夜幕总比想象中来得迅速,洛闻歌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脑海不停在想白日见元明琅画面。
初听没什么,回想起来句句经不起推敲,怎么想都是些胡言乱语。
元明琅比他所想的还要狡猾,跟个常年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似的,抓不住,油腻腻。
练字时候最忌讳三心两意,他思绪早就跑偏,字写得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垂眸望着毛毛虫般的字迹,无可奈何放下毛笔,元明琅到底什么意思呢?
“真挺狡猾。”
“谁狡猾?”萧毓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他内心得专注。
洛闻歌坐下,等着萧毓岚走过来,语调轻慢:“元明琅啊,还能有谁?”
“看来你今日是白跑一趟。”萧毓岚走到桌边,扫过桌上他刚写过的字,眉心跳了下,又想到先前注意到的种种怪异之处,怀疑苗头再次冒出头。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一手好字写得让人为之吹捧。
难道说是自己重生,改变洛闻歌?
萧毓岚多看几眼,视线转回到他略有些颓然的脸上:“朕的洛洛很少有这表情,元明琅让你有不安感?”
洛闻歌勾住萧毓岚窄腰,拉到他面前,下巴抵在上面,仰脸看萧毓岚,软着腔调似撒娇:“对,他给我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不好猜他想干什么。”
“真不是故弄玄虚吗?”萧毓岚的手在他脸颊上拂过,落在他柔软的唇上,轻拢慢捻。
洛闻歌张口说话,唇瓣难免要碰到萧毓岚手指,那手指沾着外面特有的凉意,让温热肌肤触碰上有些不适,他偏头:“我倒希望他是,这样多少能让人查出点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