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转身背锅(159)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去见他。
这么想了,于是也就这么做了,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冲动究竟来自哪里。
“因为想见你。”科恩哑着嗓子,终是说出了口。
他原先一直以为,那些近似情话的甜言蜜语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没有什么因人而异,就像不会给安洛那样,也不会给任何人,一种近乎荒诞的自信,可他却深信不疑。
可现在,却轻而易举说出了口,即便他认为这算不得情话。
他想去见他,很想,他这么想了,于是他这么做了,也这么说了,
严密谨慎的逻辑线,合情又合理。
安洛心如擂鼓,可闷在科恩怀里,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又不会跑”。
不知怎的,等真的见到这人了,真的被抱在怀里了,他悬着的心反而落了地。
虽然这个过程起承又转合,有些坎坷。
“我要透不过气了。”安洛抽了抽手,科恩闻言放开。
安洛低头整理满是褶皱的袖口,结果就听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安洛皱了皱眉。
“很多。”科恩站得很直,像是一柄出鞘带着寒光的利刃。
安洛知道那是他一贯的模样和状态,可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很多。”科恩目光死死锁在安洛身上,“所有让你觉得不开心的事。”
无论原因是不是我。
明明说的话很没有道理,可偏偏用着“理所当然”又极度庄重的语气,安洛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全都算你的?”安洛微微一挑眉。
“嗯。”
安洛轻笑出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安洛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其实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很多事情,绯羽、基因觉醒、婚礼、包括……你,我能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是存在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可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要问我少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些……不真实。”
安洛有些忐忑,闪躲着避开了科恩的视线。
语无伦次又云里雾里,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可又奇怪的觉得,科恩会懂。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科恩的自信。
安洛没等来科恩的回答,却等到了一个吻。
很浅,只是在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及分,以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合法夫夫身份来看,单纯到令人发指的那种。
“现在呢,还不真实吗?”科恩俯身抵在安洛额间,嘴角慢慢勾起,“还不真实的话,再亲一下。”
安洛眼一闭,心一横,抓着科恩的衣领,微微仰头。
“现在好了。”安洛强装镇定。
等亲完之后,那种羞耻感才缓冲完毕似的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安洛抓着衣领的手都有些抖。
可惜安洛好了,科恩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忍了又忍,觉得不该冲动,不该继续,毕竟等会儿还要结婚。
可从他那个角度看下去,不偏不倚刚好是安洛绯红的耳尖,再加上两人靠得很近,视觉上的暧昧加上交缠的气息,科恩觉得自己到极限了。
冷静自持?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去他妈的冷静自持。
科恩捏着安洛的下巴,护着头往沙发上一推,以一种带着极其强势的姿势将人圈在怀里,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他很清楚安洛说的那句“不真实”代表着什么,因为他也一样。
眼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切实的存在着,甚至连一些枝节末叶的细节都有迹可循,可或许是因为太过具象,反倒失了真。
在这些铁灰色的轮廓间,唯一鲜明的,只有怀中抱着的这个人。
“科恩。”
唇齿厮磨间,安洛轻声唤了一句科恩的名字。
“嗯。”
“我喜欢你。”安洛撇过头去,伸出双手环在科恩颈间,良久,闷声着,有些微微的怯懦,所以尾音都有些发颤,“喜欢了很久了。”
“……”
“嗯。”科恩动作温柔地抬起安洛的脸,忽地一笑,额间相抵,柔声道:“我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不是“我知道”。
他原先一直以为安洛其实和自己一样,因为那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所以成了名义上的伴侣,保持距离各取所需就好。
因为从来不曾走近他,所以毫无愧疚感的粉饰自己的过错,留他一个人陷在那些沾血的流言里。
心脏被“安洛”这两个字填满,攥紧,直到能沥出鲜血来。
疼,很疼。
但科恩知道,这是自己该着的,就得受着。
科恩深吸一口气,抱着安洛直起身子来,等安洛靠坐在沙发椅上之后,才缓着动作,一点一点俯下身子,单膝跪地。
科恩从未跪过别人,哪怕是陛下和祖父。他笔直着脊背,脊骨绷成一条利落的直线,像是蓄满力量开了弦的弓箭。
“本来应该在婚礼上给你戴上戒指,但那太久了。”科恩将那枚以他勋章熔炼的戒指从口袋里拿出,半举着,右手贴在心口处的位置,一字一句道:“以科恩·诺曼德的名字起誓,将全部的生命和荣耀献给安洛·奥格亚特,生死不渝。”
“你……愿意吗?”科恩声音忽地低了下去,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
安洛从来不知道冰棱一样的科恩还会有这么……炽热的时候,炽热的像是暗夜中的一柄炬火。
就好像十多年前,成为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炬火那样,一如既往的模样。
安洛慢慢伸出手来,唇梢扬起,眉目含笑。
全部的生命和荣耀,那多沉重啊。
可既然他给了,那自己须得好好收着才是。
那场婚礼,是全帝国人民见证过的,最盛大却也最简单的婚礼。
因为新人出场的时候,戒指便已经戴在了指间。
第123章 番外三 好!般配!
境管局的人怎么都没想到,温衍就在局长办公室待了小半晌。
出来就重了几克拉。
手上那个明晃晃的戒指,叫人想忽视都难。
他们也从来不知道,多年不露面,露面待半宿,主要任务就是来发个脾气的严局,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看着温衍的眼神简直能滴下水来。
就好像他们都是死的。
尤其是李延平他们,自从知道副局和温衍“关系匪浅”之后,温衍就从颜值招牌成功晋级成了镇组招牌,可饶是他们思绪飞的再无组织无纪律,顶天了也就觉着沾个副局的裙带关系。
谁都没那个胆子往局长那边想。
现在……
想想之前他们都对着上级领导家属说了什么要天打雷劈的话。
【严局十天里有九天半不在,剩下的半天就来发个脾气好彰显他无处不在的存在感。】
【等真的出了事,丢卒保车,第一个丢的就是你。】
【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你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
……
完了,这枕边风一吹,还不得回家聚众扎钢筋?
“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严局这样的对象打着灯笼都难找,好!般配!”李延平带头鼓起掌来,求生欲瞬间涨满,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口口声声“丢卒保车”的人是谁。
李延平起了个头,办公室里掌声顷刻连成一片,跟过节似的喜庆。
其中还夹杂着各种类似于“这戒指背后的爱情故事一定很缠绵悱恻、曲折离奇!”、“我们都很想为这感人爱情故事落一滴泪”的膨胀无脑言论,俨然已经屈服于严起的淫威之下,“被”自动成为两人的cp粉。
非常有骨气。
严起被闹得有些头疼,可偏偏这些人温衍时常挂在嘴边,哪个都动不得,只好由着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