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46)
“……”傅游年按了按太阳穴,被他吵得头疼,“没有,路上有个车逆行,我躲了一下。”
傅游年其实完全能够躲开的,但他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疲累了,躲避的时候就不小心撞到了道牙,他护住了头,手背却被磕伤了一片,偏偏还是右手。
他有点发愁,回去肯定会被郁奚看到。
“你的手套借我一下。”傅游年指了指李尧的手。
李尧实在是无语,摘下来丢给他。
回去时傅游年没再开车,李尧直接把他赶到后座,打算送他去医院。
傅游年没敢去郁奚住的那家医院上药,怕万一被郁奚碰到。
他坐在后座,想方设法戴上了手套,动作间蹭得伤口发疼,忍不住皱了下眉。戴上后稍微有点压迫伤口,而且因为有纱布,显得不太自然,不过还好,总比明晃晃露出来要强一些。
郁奚输完了液,发现傅游年还没有回来,也没给他发消息。
郁奚就不太想让傅游年过来了。
傅游年给他发了餐厅的地址,那个地方离家很近,离医院开车却需要半个多小时,还不如直接回家休息。
他就给傅游年打了个电话。
傅游年接起来时还有些心虚,莫名其妙有种背着老婆做了坏事的感觉。
“怎么忽然打电话?”傅游年问他。
“你快到医院了么?”郁奚反问。
“还没有,”傅游年说,“可能还得二十多分钟。”
郁奚说:“那你要不然回家去睡觉吧,反正这里只能跟我挤一张床。可以明天早上再来看我。”
傅游年没有答应,还是要去找他。
郁奚只好挂掉电话。
他撕掉手背上的输液贴,穿上鞋和外套,拿好围巾,走到门口时想了想,又过去把那只毛绒小狗也带上,去医院一层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傅游年回来。
深夜里住院部一层几乎没有什么人,护士看到有人坐在那里,想过去让他回病房。
但是发现是郁奚,就没有再多管。
这也是家私立医院,郁老爷子嘱咐过不要干预郁奚。
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里。
傅游年下了车,觉得稍微有些冷,他的长风衣下摆裹挟起一阵夜风,走进了医院。
等抬头在空无一人的医院一层大厅里,看到孤零零坐在角落的郁奚,才愣了一下。
“谁家的小宝贝,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傅游年走过去,唇角带着点笑意,低声地问。
他把右手背到了身后,左手食指勾起来,刮了下郁奚冰凉的鼻尖。
“在等我的男朋友。”郁奚很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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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吸溜
住院的这段时间,郁奚的头发稍微长了一些。
有点像之前拍《少年犯》前期的长度,勉强可以扎个揪。
额发柔软地垂下来挡住了一点眉眼,他半张脸隐没在羊绒围巾底下,只露出白皙挺秀的鼻尖。他的脸色确实有些憔悴,却并不显眼,很容易就让人忽视过去,沉溺在那双碎星散落的眼底。
越是病重,越是有种惊人的明艳。
像要燃尽所剩无几的生命,付诸一炬之前最后的蓬勃,愈演愈烈,甚至于灼目。
傅游年朝郁奚伸出手,笑了笑说:“那你的男朋友回来了,要跟他走么?”
郁奚发现值班室的护士在朝他们这边看。
尽管傅游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到,郁奚还是忍不住有点脸红。
他靠着医院长廊里的椅背,抬手捂住了脸,只从指缝间看着傅游年。
过了半晌,才把手放到傅游年的掌心里。
傅游年牵着他的手回了病房。
郁奚输完液总是容易犯困,而且现在已经不早了,他去勉强洗漱一番,回到病床躺下,没等几分钟就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傅游年一直藏在外套口袋里或者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但他还是在睡之前下意识地给傅游年留出了足够睡觉的地方。
自己只挤在床内侧的角落里,怀里抱着被角。
傅游年换了衣服,摘掉那只手套,手背上的伤口轻微充血发胀,他举着缓了一会儿,然后才坐在床边,摸了摸郁奚的脸。
他把郁奚往床中间抱了抱,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郁奚临睡前吃了止痛,睡得还算安稳,不过半夜还是醒了一次。
他醒来时稍微翻了下身,感觉到傅游年搭在他腰侧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把他往怀里抱紧了一些,就没有再动。抬起头刚好能碰到傅游年微抿的唇,郁奚偷偷地亲了他一下,没有被发现,就又亲了一下,才缩回他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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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奚上一次高烧之后,血常规检查的结果很不乐观。
而且他过度呕吐还引起了轻微的胃出血。
喝中药时,被那股味道冲得直接到洗手间吐了出来,吐到最后看不见药色,反而掺着细小的血块。
暂时是没有办法出院了。
傅游年想带郁奚回家,主要是觉得一直住在医院,郁奚好像不太开心。
但是现在这样,傅游年也不敢带他走。
回家之后万一有什么突发症状不好应付,再耽误了病情,后面只会更难熬。
早上傅游年看着郁奚喝完了一碗粥,又吃过药,就开车去了趟疗养院,给郁奚以前的主治医生看他最近的检查报告。
“其实现在的治疗方案已经算是很温和了,避免了许多刺激性强的药物。”医生看着那薄薄的几页纸,皱起眉头,对傅游年说,“中药他又喝不下去,只能这样撑着,特效药的作用有效,化疗是不能中断的。”
郁奚的病情发现得早,但恶化得也比较快,这才几个月而已。
“多亏了之前半年多的调理,不然……”医生没说出后面的那句话。
傅游年跟郁奚在一起其实也不过多半年的时间。
现在回头一看,忽然觉得那些日子都像是抢来的。
“如果按这个状态下去……您觉得还能等多久?”傅游年沉默半晌后开口问。
“……这,”医生也不太敢说这种板上钉钉的话,可他看傅游年很坚持要问,最后还是说,“尽量在半年内配型成功吧,不然手术可能难做了,就算做了,术后恢复的概率很低。”
傅游年手腕搭在桌缘,原本一直轻叩桌面的指尖顿了一下。
“心理准备是要有的。”医生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半年多以前,他把郁奚的复健手册交到傅游年手里的时候,其实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也没有想到郁奚会得这种恶性的血液病,但说实话,郁奚的身体出现什么症状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是万幸了,还有一点微末的希望。
傅游年道了谢,起身离开疗养院。
他顺路去公司签了几份文件,然后又回家做了午饭,打算待会儿给郁奚带过去。
雪球一直在他脚边绕来绕去,有时不满地叼住他的裤脚,扯得他没办法迈步。
傅游年毫无波澜地低头看着它,对这只小狗还是生不出多少喜欢来,纡尊降贵地揉了一把它毛绒绒的脑袋,去打开橱柜,拎着那袋狗粮,去给它往盆子里倒了一点。
看到雪球终于不再纠缠他,过去埋头吃饭,傅游年想了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郁奚。
郁奚刚刚输完液,听到枕边手机响了一声,打开聊天页面后没忍住笑了一下。
照片里傅游年动作有些嫌弃地跟小狗握了握手。
[。]:你不要总是欺负它。
[傅游年]:明明是它欺负我。
傅游年坐在旁边地毯上,拍了自己裤脚被雪球咬出的那道牙印,跟郁奚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