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烁也不生气,一副好言相劝的语气说:“戚副总,其实哥对你那么好,你何必非要惹到他生气呢?”
戚宁玉想了想,对着冉烁一笑,“可能是因为我恃宠而骄。”
他说完干脆地往外面走去,冉烁还在后面对他喊。
“戚副总,邢总叫你不要出去,你——”
戚宁玉没听冉烁在喊什么,他没去宴会厅外面,直接去了停车场。
由于今天的来客多,宅子前面的广场都用来停车了,他的车也停在上面。他停的时候还空得很,这会儿被一层层的车围住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车。
轰——
戚宁玉刚上车外面就打起了雷,他抬头往外一瞟,远处漆黑的空中滑过一道闪电。
他想着要早点回去,就忙把车开出去。但是开到半路时,他忽然想起了他的两颗桃子。
犹豫了半天,反正没开多远,他决定回去拿。
于是,他调转车头又往回开,路上遇到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忽然急刹把车横在了路中间,还好他反应够快,没有撞上去。
对面的车停下后,里面的人没有出来。这个时候从山上下来的,多半是来参加寿宴的客人,刚才的急刹明显不正常,对面车里的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戚宁玉忙打开车门下车去,脚踩到地他发现下雨了,又回车里拿了伞,再才出去。
他撑着伞到了对面的车门前,轻敲了问:“喂,你没事吧?”
驾驶室里的人没反应,倒是后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男人。
他撑着伞转头,晚上光线太暗,对方太高,他的视线被伞挡住了,只看到了对方的肩膀。
他问:“先生,你没——”
说话时戚宁玉把伞抬起来,他车上的灯光正好映照到男人脸上,看他男人脸的瞬间,他的话卡住了,伞从手中掉了下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又看到了戚骁文。
“宁玉。”
戚宁玉听到骁文叫了他一声,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可是看着戚骁文的脸,那个漆黑的小房间,当年戚骁文的声音在他脑中不停轰响。
只有一条缝隙光线的房间,冰冷的地板,戚骁文皮鞋冰冷的触感,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
那一年他6岁,父母意外去世,他被带回了戚家。
那时最可怕的不是他们想抽他的血,最可怕的是戚骁文。
少年时的戚骁文脸总是映在那一丝缝隙的光线里,如同恶魔一样盯着他。
“宁玉,只有我能保护你,他们都只想要你的血,等哪天你的血被抽干了,他们就会把你扔进垃圾堆里。可是你这么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像臭虫一样,靠近你我就很恶心,我要怎么才能忍着恶心保护你呢?”
“宁玉,你要明白像你这么肮脏的小野狗,就要有野狗的样子,谁允许你无视我的?看着我。不然,姐姐下次再打你的时候,我就不帮你了。”
“宁玉,疼吗?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活着。你要听话,这样才能活下去。来,跪在这里,说,谁是最脏的小野狗?”
“我不是!我爸爸也不是!”
戚宁玉颤着唇小声呓语,恐惧地往后退,脚没踩稳摔到了地上,他不想去看戚骁文,可是视线不受控制,像是脑中当年那个6岁的戚宁玉按着他的头,不停在告诉他不要转开眼,不然会很痛苦。
可是,看着戚骁文,他也很痛苦。
“宁玉!”
戚骁文又叫了他一声,朝他伸出手。
——哥哥,救我!
“哥哥!”
戚宁玉喊了一声,可惜他的声音全被掩盖在雨声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别骂我,下章,已经写好了。
重点【没有不·伦情节,宁玉没被那什么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第30章
#030
宅子花园角落的桃树下,邢誉川靠着桃树喝醉了,雨下起来他也毫无感觉,刚把来劝他的人骂走。
他只恨当年他太小,没能把戚骁文送进监狱,让他在里过一辈子,才让戚骁文现在还能跑来接近戚宁玉。
戚骁文说着要补偿戚宁玉,他实在不知道戚骁文怎么有脸说出口,戚骁文不把自己捅死永远都赎不了罪。要不是法律不允许,他刚刚已经直接把戚骁文捅死扔去喂狗了。
“哥,下雨了,进屋吧。”
冉烁忽然走到了桃树下面,邢誉川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又说:“戚副总他——”
“宁玉,宁玉怎么了?”
“你先进屋再说。”
邢誉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终于离开了那棵桃树。
进屋之后,邢誉川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往门的玻璃上看了看,然后问冉烁,“我看起来凶吗?”
冉烁莫名地回:“不、不凶。”
“那就好,不能让宁玉看出来。”邢誉川拍了拍脸,拍完了又问,“宁玉呢?”
冉烁回答:“你不是叫他去房间等你了。”
邢誉川忽然想起来了,抬脚往他的房间回去,一步出去蹿了三步,他是真的喝醉了。
冉烁连忙追上去扶住他,他支着冉烁边走边叮嘱,“你不要提戚骁文,宁玉不能听这个名字,一定不能,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对戚副总提的。”
冉烁终于把邢誉川扶进了房间,邢誉川进去首先看到了柜子上的两个桃子,不禁地笑了,戚宁玉果然还是舍不得他的。
“宁玉宝贝,你在哪里?”
邢誉川推开冉烁跌跌撞撞进去,但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戚宁玉,回到门口对冉烁开口。
“宁玉不见了!小烁,宁玉去哪儿了?”
房间里灯没开全,只有一层昏黄的暖光。
冉烁进了门里,把门关上,对上邢誉川醉得朦胧双眼,他贴上去抱住了邢誉川。
“别碰我。”
邢誉川要推开他,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哥哥。”
邢誉川怔了一下,然后抱住了他,“宁玉宝贝,你去哪里了?别跟我闹了好吗?”
冉烁压着声音回答:“好,哥哥。”
邢誉川终于笑了,一下把他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走到床前把他放上去,压着他满是委屈地指责。
“以后不许再和我说那种话了,什么到死都在我身边!什么死不死的!你个骗人的小狐狸。你说的在我身边就是不理我,不跟我说话,不让我亲不让我抱。”
邢誉川不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到底让不让我抱?小狐狸精,哪次没让你舒服?哥哥不好吗?”
“好。”
冉烁回答着,抬起头去吻邢誉川,“哥哥,我爱你,我想要你。”
邢誉川感觉哪里不对,但下面的人主动起来,他一下就丢了理智,沉迷下去。
他的宁玉宝贝终究是舍不得他的。
“哥哥——”
戚宁玉的声音已经抖得连他自己也听不清了,雨不停地落下来,砸在他的头上脸上。
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但是他必须从戚骁文面前逃走,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戚宁玉了。
他故意把手在路沿上磕了一条口,血瞬间流出来,被雨水冲散。痛感把他从沉陷的回忆中暂时拉出来,他颤抖地站起来,再也不去看戚骁文,转身走了。
他回到车里把所有车门全都锁死,不去想车外面还有戚骁文。他想开车,但是手疼得太厉害,于是伸手去拿手机,好不容易拿过来,他拨了设置给邢誉川号码的快捷键。
第一次没有人接,他再打第二次时,手机接通了,他听到了邢誉川在床上时才有的粗喘声,然后邢誉川压着声音说:“别动——”
再接着,电话被挂了。
戚宁玉听着手机里断线的忙音,绝望地握紧了手机。好半晌他才重新动了动手指,打开通讯录,找到小袁的名字。
他准备按下去时,颤抖的手机错点到了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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