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腰间有一匕首,这是皇上给秦戮的特权,允许他在面圣的时候,身上也带上一件武器。
但那匕首是顾砚书送给秦戮的定情信物,上面还刻着顾砚书的乳名,秦戮又怎么肯将它当做彩头?
最后还是顾砚书从腰间解下了一金制掐丝香囊,放进了托盘之中。
顾砚书刚将那香囊放进托盘之中,那边大皇子又开口说话了:
“既然厉王妃是最
后一位放彩头的人,不若这行酒令,便从厉王妃开始?”
大皇子话音一落,原本略有些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了起来。
虽然还不到落针可闻的地步,但与刚刚相比,也寂静了许多。
顾小公子纨绔之名可谓是响彻京都,就算是以前对顾小公子不算了解的大臣们,在三皇子大婚之时,也基本都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大皇子又是提出行酒令,又是让厉王妃大头阵的,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若是厉王妃与厉王之间关系淡淡感情平平也就罢了。
但从刚刚两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可以看出,厉王与厉王妃正是感情浓时,大皇子此番作态,是准备和厉王殿下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有敏感的大臣下意识向主位上皇上的位置看了一眼。
谁知道却发现皇上只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丝毫想要插手的意思,明显是准备做壁上观。
这样的反应,顿时让大臣们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从这段时间的种种事迹来看,皇上明显更加喜欢厉王殿下一些。
但现在眼见着厉王妃即将出丑,皇上怎么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要知道这夫夫一体,厉王妃出丑,厉王殿下的脸上也会无光。
所以皇上到底是喜欢厉王多一些,还是偏向大皇子多一些?
从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众人便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顾砚书身上,准备看看顾砚书要如何应对。
只见顾砚书先是轻轻笑了笑,眉头微微上挑,便抬眸看向了大皇子:
“那依照大皇兄的意思,我是应该行这飞花令,还是投壶令?”
“这自然是要看厉王妃自己的意愿,若非要本殿说,本殿倒是觉得这飞花令或许更适合厉王妃。”
大皇子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错愕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想到顾砚书会问他这个问题。
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给了顾砚书答案:
“毕竟这投壶令是给各位将军准备的,诸位将军皆是骑射好手,旁人在这一方面,难免稍显逊色。”
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听了,恐怕还真的会以为他这是在替顾砚书考虑。
顾砚书对大皇子的回答并不意
外。
毕竟这行酒令,本就是大皇子给他挖的坑。
投壶本就是玩乐项目的一种的,不少文臣也同样不擅长,不行飞花令,怎么能让旁人更加直观地认识到,他顾砚书是一个草包?
就在顾砚书与大皇子之间这一问一答,一来一往之间,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随后,众人便看到了一直坐在顾砚书身旁的厉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然而还没开口,便被厉王妃抬手按下。
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了厉王妃的问话:
“我看大皇兄今天想玩的恐怕不是行酒令,而是想看我出丑吧?”
这一道略带着一丝质问的话语一出,原本还在想着厉王妃会如何应对的朝臣脸上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丝讶然:
早就已经在官场上学会了做事留三分,说话拐弯抹角的大臣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顾砚书这样如此直白的人。
被顾砚书惊了一跳的大臣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坐在主位上做壁上观的皇上的眼中,眼中有一丝趣味一闪而过。
大皇子则是眉头微皱,反问道:
“厉王妃何出此言?”
“何处此言?”
顾砚书眉头微挑,语气微微上扬:
“这京中谁人不知,本殿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就勉强认得几个字,现在大皇兄却非要让本殿行这飞花令,不是想看本殿出丑是什么?”
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其实若非要让顾砚书飞花,顾砚书还真不一定会束手无策。
华夏便有一句话,叫做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天齐与华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平行时空。
华夏上下五千年,诸子百家,竞相争鸣,流传下来的千古绝句便不在少数。
但顾砚书却过不了心中的一道坎。
他可以将孔孟之言拿出来,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人都知道,孔孟之言是出自孔孟二位圣人之口。
他做不到将旁人的功劳据为己有。
既然不能背诵,顾砚书本身又不会作诗,便干脆剑走偏锋,直接掀了大皇子这个棋盘。
不得不说,顾砚书这不按常规出牌的方式,的确打了大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
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顾砚书这种人,仿佛不学无术是一件让人很自豪的事似的。
就在大皇子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坐在一旁的四皇子微微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厉王妃误会了,都说传言不可信,大皇兄只是觉得京中那些传闻都是对厉王妃的诋毁,这才提出了这个要求,并非是想要看厉王妃出丑。”
这话倒是给大皇子提了个醒,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
“对!本殿也是以为传闻并不属实。”
“那大皇子现在总该知道这传闻是真的了吧?”
顾砚书扬了扬下巴,看着大皇子的眼神非常明显,飞花令到底还要不要从他开始?
这个时候,大皇子还能说什么?
若是坚持让顾砚书飞花,不就证实了顾砚书刚所说的那一句他并不是想玩行酒令,而是想看顾砚书出丑?
这种事大家私底下明白便好,哪里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大皇子张口欲言,坐在主位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先大皇子一步开了口:
“既然厉王妃都这样说了,这飞花令厉王妃不参加便是了,既然行酒令是老大提出来的,那便从老大开始吧。”
“是。”
皇帝都开口了,大皇子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点头应是。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顾砚书,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秦渊见状,眉头微微上挑,不由出声询问:
“怎么?不让你参加你也不乐意?”
语气中没有任何不满,似乎还带着一点长辈对晚辈的揶揄。
顾砚书对人的情绪感知异常明显,当即便顺杆向上爬,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着:
“儿臣刚刚才给了彩头呢……”
说话的同时,眼神还不忘向那太监手中的托盘瞟了瞟。
那一脸肉疼的模样看的皇帝倒是觉得有些新鲜:
“你那香囊能值几个钱,在朕面前演什么戏?你是玻璃少赚了?还是茶楼少赚了?”
岂料顾砚书却一脸不赞同,继续嘟嘟囔囔地反驳着:
“生意归生意,彩头是彩头,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既不想给彩头,还不想行酒令?”
皇帝这下是真的快被顾砚书给气笑了:
“天下哪里有这种好事给你
全占了?”
或许是见皇上生气了,这下顾砚书是彻底不敢再说什么了,连忙俯身应答着: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委屈。
也就是温清霄今日不在,若是在,指不定会指着顾砚书说上一句,就这做派,还好意思说他表里不一?
论起撒娇来,顾砚书这熟练程度也不遑多让。
皇上明显是被顾砚书脸上的委屈给逗乐了,颇有些无奈地开了口:
“行了,不就是个彩头吗?瞧把你给心疼的!小得子,来把这拿给厉王妃,没得让旁人说我皇家欺负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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