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的确不是顾砚书平常会考虑穿着的颜色。
但是现在……
顾砚书微微思索了片刻,目光在衣柜中扫了一圈:
“先试试吧。”
“是。”顾砚书这样说,白术也不再劝,上前将衣服放在了顾砚书的旁边。
顾砚书的长相更偏艳丽,肤白眉黑眼若星辰,本就适合鲜艳一些的颜色。
在加上顾砚书平时鲜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今日乍一下换了风格,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加强烈。
“王妃这样穿真好看。”
白术忍不住夸赞出声,毕竟顾砚书穿亲王妃礼服的模样,白术加起来也总共没有看过几眼。
顾砚书也对着穿衣镜仔细看了看,虽然依旧觉得颜色鲜艳了一些,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穿上之后的确好看:
“就这件好了。”
顾砚书点头的同时,白术则是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家少爷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难伺候过,一件衣服,选了将近一个时辰,整个衣柜中衣服都没翻找了个遍!
要是再找不出来一件合适的,白术甚至想直接去后面的绣房,将绣娘叫过来,给自家少爷现场缝上一件。
衣服选好了,后面的事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身上的配饰,脑袋上的发簪,都可以依照衣服来搭配。
不一会儿功夫,顾砚书便将自己从头到脚给打理地整整齐齐,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抄上了一个汤婆子,出门去找秦戮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汤婆子这种有损男儿气概的物品?
厉王妃殿下表示,他倒是也想像五皇子那般,带上一把折扇,不顾这冰天雪地的摇上一摇,立稳自己公子哥的人设。
但他要是真敢这样做了,今天他就不同出门了,等着被爹系厉王殿下按在府里好好教育一番吧!
虽然在衣服的选择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但从见到秦戮之后,秦戮的反应来看,顾砚书就知道,自己这身衣服是选对了。
毕竟钢铁直男如厉王殿下,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发现了他今天的不同。
“今日怎么穿地这么……年轻?”
说话时秦戮有一瞬间几不可闻的停顿,似是再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看着秦戮眼底略带惊艳的目光,顾砚书微微笑了笑:
“怎么?王爷的意思是,我已经不年轻了?”
一句话,让秦戮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词似乎也并不合适,略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
“不是……王妃自然还很年轻……”
话还没还没说完,便看到了顾砚书眼底的笑意,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下立刻一松:
“本王的意思是,很好看。”
话音刚落,顾砚书眼中的笑意顿时便明显了起来:
“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待我一起去看烟花?”
这样的顾砚书又有谁能拒绝呢?
答案当然是马上!
即便现在还没有到放烟花的时候,但能够趁这个机会,和王妃在京中走一走,也是好的。
但在临出门之前,秦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让顾砚书稍等他片刻,便转身向主院的方向走了去。
秦戮也没有让顾砚书久等,总共也就去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原本顾砚书还在疑惑,秦戮还有什么需要立刻做的事是**的,但在秦戮回来的瞬间,顾砚书便知道秦戮刚刚是去做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砚书唇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注意到顾砚书脸上的笑容,秦戮略微有些不自在地询问: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顾砚书强忍着心底的笑意摇了摇头。
但在察觉到秦戮周身瞬间轻松了不少的气场时,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加上了一句:
“王爷现在……很好看。”
秦戮脚下步伐未变,也没有向下接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顾砚书的这句夸奖一般。
然而悄悄变红的耳廓,似乎又暴露了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将这一变化尽收眼底的顾砚书唇角的弧度则是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不见少:
这都成亲多久了?这人居然还这么别扭?
为了和他约会悄悄换了一件新衣服什么的,也太闷骚了吧?
但顾砚书也深知秦戮的性格,知道不能将人给逗急了。
最后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着不放,只悄悄上前,轻轻抓住了秦戮低垂在身侧的手。
不过片刻功夫,顾砚书便感觉到了自己掌心的那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地回握过来的动作。
至于做这个动作的秦戮本人?
面上依旧是一副一本正经,仿佛什么事也没做的模样就是了。
两人出门的时间微微有些早,现在天还没有完全暗下。
但从街上行人以及两旁小摊贩上已经挂出来的花灯,便依稀能够看出元宵灯会的影子了。
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顾砚书忍不住转头询问自己身边的人:
“王爷以前逛过灯会么?”
不一会儿,顾砚书便得到了秦戮的回答:
“没有。”
十六岁之前,秦戮一直住在皇宫。
未成年皇子出宫,需要的手续繁多,最重要的,是需要其母妃的手谕。
他并非皇贵妃亲子,与皇贵妃相处之时,两人之间尊重有余,亲近却不足。
秦戮从小便懂事,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灯会,去麻烦皇贵妃。
十六岁之前,对于元宵灯会的繁华,秦戮也就只从年龄稍长的宫人以及其他兄弟姐妹们的口中听说过。
在秦戮十五岁那年,与其关系不错的五皇子在得知秦戮从未参加过元宵灯会之后,还曾经从宫外给秦戮带回去了一个花灯。
那花灯做工精湛,样式新颖,听说是元宵诗会上最漂亮的一盏花灯。
当初五皇子是从诗会魁首的手中,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三皇兄没有参加过灯会没关系,这个花灯好多参加了灯会的人都得不到,现在他是三皇兄的了,三皇兄要比那些参加了灯会的人更高兴才行!”
彼时才十二岁的五皇子是这样对秦戮说的。
放在现在听起来有些幼稚可笑的话,在当时,的确让心有遗憾的秦戮高兴了不少。
“那那盏花灯呢?”
顾砚书下意识询问。
顾砚书了解秦戮,别看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不近人情,对谁都淡淡的模样,其实内心极种感情。
既然这盏花灯给秦戮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依照秦戮的性子,定然会将其好好保存才是。
但在顾砚书的记忆中,厉王府里好像并没有这么一盏花灯的存在。
秦戮接下来的话回答,却解答了顾砚书心中的疑惑:
“后来花灯被大皇兄丢进了御花园后的湖里。”
那盏花灯既然是元宵灯会上最漂亮的一盏,大皇子自然也想要。
但是他却比五皇子晚了一步,等到大皇子发现可以用钱买下来的时候,五皇子就已经将其买了下来。
当时大皇子想要从五皇子手中强抢,结果谁知道五皇子人小行动却很滑溜,硬是没有让大皇子得逞。
回到皇宫之后,大皇子就不好再动手了。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一盏花灯对弟弟动手,传出去也着实是不好听。
后来见五皇子将花灯送给了素来和他不对付的秦戮,大皇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偷偷将花灯偷了出来,丢到了湖里。
用大皇子的话来说,那便是他没得到的东西,三皇子又凭什么得到?
顾砚书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那盏花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转头看着秦戮,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秦戮或许会因为这件事而伤心,但现在他既然能够如此坦然地同顾砚书说起这件事,显然是早就已经将其放下了。
像是察觉到了顾砚书的想法,秦戮转头看了顾砚书一眼:
“但是也没关系,因为后来我就找了个机会,让大皇兄在父皇面前,出了好大一个丑,后来大皇兄还因为这件事被父皇狠狠责罚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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