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茶汤倒入这玻璃茶盏后的模样,秦灏甚至能够想象。
若是用玻璃所制作出来的茶碗泡茶,透过茶碗观察茶叶在其中沉浮飞舞的模样,又是怎样一副赏心悦目的
画面。
脑海中浮现着这样的画面,秦灏顿时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三皇嫂准备什么时候让陶然居开始卖这玻璃茶盏?能否提前给臣弟留上一套?”
原本顾砚书还想问问秦戮和秦灏,对这个玻璃茶盏的看法,是否能够在天齐国中受到欢迎。
但现在听到秦灏如此急切的话语,顾砚书就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再问了:
“五皇弟若是喜欢,又何必等到的陶然居重新开业?过两日等窑厂那边烧制出来了,我便让人送一套到五皇弟府上便是。”
“如此这般,臣弟就先谢过三皇嫂了。”
秦灏也没有和顾砚书客气,直接笑眯眯地应答了下来。
秦戮在观察了片刻之后,思考的问题就比秦灏多了一些:
“这玻璃看起来虽好,但看起来用处似乎有些有限,并不能完全替代瓷器。”
“的确不能完全替代,”顾砚书给了秦戮一个赞赏的眼神,“毕竟这玻璃的特点便是晶莹透亮,不如瓷器花样繁多,看多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单调。”
天齐的瓷器种类甚至比华夏更多一些,可以说是百花齐放。
可就算是这样,这瓷器的流行趋势都还几年一变。
风格和模样都比较单一的玻璃就更不需要说了,恐怕只能占据一时的新鲜感。
“既然如此,王妃又为何还要改卖玻璃?”既然顾砚书知道玻璃的缺点,按照顾砚书的性子,应当是不会为了玻璃而放弃瓷器的生意。
“以后陶然居主要卖玻璃,并不代表陶然居以后就不再卖瓷器了。”
顾砚书的确没有想过放弃瓷器的市场,只是准备将玻璃当做主打产品,用来提升陶然居的品牌定位:
“况且这玻璃,可不仅仅是可以用来制作茶杯花瓶之类的东西。”
顾砚书拿出玻璃的制造方法的确是为了打压韵瓷斋没错,但这并不代表顾砚书会将这玻璃当做瓷器来用。
“哦?”秦戮语调上扬,垂眸看着盛满了茶汤的茶盏,似乎是在思索着玻璃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比如这窗户,”顾砚书点了点玻璃茶盏,随口举了一个例子,“若是将玻璃用在窗户上,
到了冬天,即使不将窗户打开,屋内依旧可以像屋外一样明亮。”
不得不说,顾砚书这个例子可以说是极为应景。
顾砚书对于天齐国烛火的亮度可以说是十分嫌弃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事情不少,顾砚书也没能腾出手来改善这一点。
而现在天齐国窗户上多用娟纱来挡风,娟纱虽然不错,但这透光性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
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日渐寒冷,但在白日里,为了屋内的光线,顾砚书还是更加倾向于开窗而不是点蜡烛。
秦戮倒还好,内力雄厚,即使是三九寒冬也依旧能够穿着单衣而寒风不侵。
可顾砚书和秦灏就有些难受了,身上的厚衣服穿着,桌下的碳火烤着,在冷风袭来的时候依旧会感到不适。
恰好就在顾砚书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便有一阵冷风从窗外袭来,直接传堂而过,将坐在书房正中的秦灏吹了正着。
“把玻璃用窗户上,一定会比娟纱更好,臣弟也想要!”
这一次,秦灏甚至顾不上和顾砚书客套,直接眨巴着双眼看着顾砚书,眼中满是期待。
顾砚书对于自己人向来大方,想也没想便点下了头:
“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这玻璃窗户并不像玻璃茶盏这样简单,现在还需要解决一点小困难,五皇弟恐怕要稍稍等一等了。”
这点小问题,秦灏自然不会介意,想也不想便点头应答了下来:
“没问题,臣弟可以等!”
随后,秦灏的目光又聚集在了桌上的玻璃茶盏之上,不由便想到了那只被秦戮送给父皇的琉璃盏。
当初若不是那只琉璃盏只有一只,不送给父皇恐怕会让旁人抓住小辫子,秦灏是真的想将那琉璃盏给留下。
后来琉璃盏被皇上收进国库之后,秦灏还曾经向皇上暗示过,说自己也想要。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皇上给一口拒绝了。
秦灏无法,便想自己也去雕刻一个,但那种透明度的玉石可遇不可求。
秦灏当初搜罗了一个月也没能找到一块儿合适的,最后只能放弃。
现在看着这只比那琉璃盏更加透亮的玻璃杯,秦灏是越看
越喜欢。
伸手想要碰一碰,又怕给碰坏了,最终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顾砚书看着这幅如同小狗狗看着骨头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难免有些失笑:
“五皇弟若是实在喜欢,一会儿便将这茶盏带回去吧。”
秦灏的眼神当即便亮了亮,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意动。
然而最后,秦灏却摇了摇头:
“不了,三皇嫂不是说了吗?等下一批玻璃盏出窑,便送臣弟一套,左右不过是几天的功夫,臣弟可以等。”
说完之后,见顾砚书张嘴似乎是想要再劝,又连忙接上了一句:
“而且这茶盏,还是先送给父皇要更加合适一些。”
第52章
不怪秦灏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像是天齐国这样的封建制度下的国家, 在看到一件稀奇的新鲜玩意儿的时候,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将它献给皇上。
更别说厉王府还是这样一个敏感的存在。
若是有心人用这一点来做文章,说厉王府上有什么东西居然是连皇宫里都没有的, 如此僭越行事,恐怕是有不轨之心。
皇上或许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玩意儿去怀疑厉王府什么, 但人的不满都是从一点一滴的小事积累而来的。
难免以后厉王府犯错的时候,会让皇上想到这件事, 从而心中有所不满。
顾砚书虽然不是古人, 但也并不是不懂这些规矩的人:
“玻璃烧制虽然比瓷器复杂, 但也不是什么极为困难的事, 既然要送给父皇, 自然就不能只送一个茶盏,陶然窑厂那边已经在专门准备了。”
一听这话,秦灏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既然这样, 那臣弟就……”
然而秦灏话还没说完, 便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茶杯杯盖碰撞的响动。
寻声望去, 恰好便看到了秦戮抬手端茶喝水的模样。
就在秦灏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现了错误, 准备接着刚刚的话向下说的时候,抬眼便对上了自家三皇兄意味不明的眼神。
当即秦灏便是一个哆嗦,拒绝的话甚至来不及经过大脑, 便直接脱口而出:
“不必了,臣弟想了一下, 这一只茶盏拿回去也没有什么可用之处,还是等陶然窑厂产量大一些了, 臣弟再来问三皇嫂讨要。”
“这样也行,一直茶盏用处的确不大。”
顾砚书点头,不再坚持。
而秦灏则是看着垂眸喝茶的秦戮, 瞧瞧松了一口气。
想到三皇兄刚刚的眼神,又觉得这书房不是久留之地,连忙起身,朝顾砚书拱了拱手:
“如此臣弟便与三皇嫂说好了,届时臣弟再来问三皇嫂讨要,就是现在这时间不早,臣弟突然想到府上还有些杂事未处理,就不多叨扰皇兄皇嫂了,臣弟先行告辞。”
说完,秦灏甚至来不及等到顾砚书的回答,便火急火燎地转身离开了书房,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落荒
而逃的模样。
顾砚书也没出声挽留,只在秦灏离开之后,嗔怪似的看了坐在一旁的秦戮一眼:
“看你这把五皇弟给吓得。”
刚刚秦戮的动作虽然隐蔽,但也没有多加掩藏,自然没有逃过顾砚书的双眼。
谁知道秦戮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平淡地反问:
“本王什么时候吓他了?”
那理直气壮地模样,若不是顾砚书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错,还真以为自己这是冤枉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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