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可太难了。
在两个人四只眼的逼迫下,医生只好道:
“开放的外界环境对沈宁有一定的细菌感染风险,但新鲜的空气和温缓的心情有利于病人保持身心健康,我们建议病人在确保自己身体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一定程度的外界活动。”
沈宁:哇,好长一堆废话。
最终,在沈宁坚持下,谢寅还是被说服了:
“但是,必须有人跟着你,否则你再做出拿吐血当玩闹的事情怎么办?”
沈宁:“好吧好吧。”只要能放他出去怎样都可以。
然而他下一刻就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当他看到站在谢寅后面的两个大汉时。
身高超出185的,人高马壮的,胳膊肌肉突起的,据说还拥有专业医护资格的,大汉。
沈宁:“......”
谢寅淡定道:“有他们跟着你,不管是不是与病相关的安全,我都放心了。”
沈宁忽然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谢老板,你开窗理论学的很好嘛。
因为这两个大汉特别醒目,沈宁心累之余都失去了出去的念头,反正他也是个画画宅。
谢寅看他在家窝了两天,道:“怎么不出去?”
你说为什么呢?
他没好气地说:“这样谁会邀请我去玩啊。”
谢寅:“会有人的。”
他转头拿着邵正觉查到了号码,打电话给了箫锦。
箫锦受宠若惊,捧着手机战战兢兢地站在家门口吹着夜里的寒风。
谢寅说:“你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沈宁,叫他出来跟你玩。”
箫锦:?这算什么?太子陪玩?
不过箫锦第二天还是兢兢业业地打电话给沈宁,邀请他一起出来采风。沈宁好几天没碰油画了,高兴得不得了。高举着手机奔向谢寅道:
“谢先生,是箫锦邀请我的!”
“嗯。”谢寅绷着一张脸说:“那你好好跟他玩。”
*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下去了,我要睡觉。明天能多写就加更
换了新文案后,收藏涨幅是原来1/4到1/3,我不信是文案的原因!除非你让我看看今天能疯涨!
第77章 守护
因为是谢总亲口吩咐, 箫锦不敢叫太多人,就叫了另外两个画画的朋友, 还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有上流社会那些弯弯绕绕,也不认识沈宁,只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沈宁解释道是因为自己生病了,这两位是看护,他们不仅没怀疑这看护怎么这么人高马大,还特别地同情沈宁。
几个人选在一个郊区的公园里,春天里绿草成荫,是个非常适合踏春野炊的地方,再远处花骨朵含苞欲放,娇纤妩媚。几个人有说有笑, 气氛异常融洽。箫锦看着手机, 忽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箫锦看向沈宁道:“李昌雅在荣城,他说他也要过来。”
“李昌雅?是那个古典画派的李昌雅么?”
另外两个人激动道:“李昌雅也要过来么?”
比起刚刚出道的沈宁和还不显名声的箫锦, 自然是被誉为新生代天才的李昌雅更有名气。沈宁疑惑他怎么不给自己发信息, 道:
“他要过来就过来呗,让他快点, 别耽误我晚上回家吃饭。”
荣城到海城只要一个小时车程,李昌雅是一个半小时后到的, 他也不知道去参加了什么活动, 难得地穿着西装, 一派风尘仆仆, 端庄英俊的样子。
他到了之后那两个朋友就围着他转, 李昌雅不善交际也没有这方面兴趣, 随便打发了他们, 跟沈宁出去散步,两个保镖(医护)不远不近地跟着。
李昌雅看了眼后头两人,转头盯着沈宁:“我听说你生病了。”
沈宁:“小病。”
李昌雅看着他明显比上次清瘦了不少的身体,还有苍白的面孔,一个字一个字吐词清晰:
“你晕厥了,你还吐血了。”
这世上没有能完全藏得住的秘密,画家圈子又这么小,传到李昌雅耳中的时候他觉得奇怪,就问了声乔语颜,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宁只能说:“我肺部有个肿瘤。”
李昌雅神情一肃:“很严重?”
“还好,是良性。但是我有先天性免疫缺陷,肿瘤只是我所有病中最不值一提的一项。”
“......”
李昌雅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他天生敏感,从几件事里就联想到沈宁得的不会是个小病。而他也不愧是公认的最不好打交道的画家,想通这点后,他直接问:
“会死么?”
沈宁:“嗯,治不好就会死。”
两个人又循着草坪外围走了小半圈,李昌雅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泥土,他的眼神低沉,似乎在酝酿什么,几分钟后他开口道:
“我一直很好奇,你画中那股无所畏惧疯狂偏执的情感来源何处,毕竟你看起来人还挺正常,现在我知道了。”
他看着沈宁说:“你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以生命为养料纵情画画,所以你才无拘无束,也丝毫不在意外界的眼光。”
沈宁低头不语,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和大多数艺术家一样,他也有着要让作品代替自己长存于世的想法,只不过上一世因为自己的偏执,宁愿将自己的天赋随着生命埋藏,还自以为是是对世界的报复。
等到了这一世,他终于完成了大多数艺术家的愿望,让永恒的作品代替短暂的生命。
——这话可不能跟谢寅说,否则他会把画室乃至所有跟画画有关的东西都锁起来,直到他痊愈的那一刻。
李昌雅的话却还没有结束:
“所以我已经能想象到你治好病以后,拿起画笔什么都画不出来,对着空白的画布痛哭流涕的模样了。”
沈宁:?
李昌雅眼睛里冒着光,用非常抨击非常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言辞犀利而嘲讽:
“用燃烧生命伪装天赋画的画算是什么真正的作品,你只是在作弊,就跟运动员吃了兴奋剂之后拿了冠军一样。失去了这个危机,你说不定就会沦落为平庸之辈,到时候再没有人会想起你,你只不过是画坛一闪而逝的流星,是不是流星还先不说,而我则将是永恒的星辰。”
最后,他总结道:“再没有人拿你的年纪来说话,真是太好了。”
沈宁:......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这不比谢寅那个“汝死汝之财富(and男人)为人继承”更能激励人心么?他一想到自己会成为李昌雅不断向上攀登路上的一颗垫脚石,就觉得心头有团火在燃烧。
李昌雅看着他眼中热烈的光芒,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嘴角拉了拉笑纹,转过头道:
“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吧。”
沈宁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真的很会讲话。”
两个人回到队伍里去,作为画家,大家还是以画说话,几个人热情高涨地开始作画,主要还是围观李昌雅画画。近距离感受大师作画步骤和他们的想法是非常有启发作用的。几个人看了一会,忽然有人转头看了眼沈宁画版上的画,略微夸张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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