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听戴星洲说了一大通关于谢寅好的坏的话,虽然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多,但偶尔也会犀利的吐槽。
比如:
“他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却不说出来,等着人傻乎乎地落套,这样看起来好可怕。”
“他是大魔王么?”
沈宁恨不得拍手赞同,是的,谢寅就是这么装!
“他大学的时候没有什么绯闻轶事么?”沈宁疯狂暗示:“最好是不想被人知道的,每每提起来都痛不欲生的?”
戴星洲:“抱歉,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但谢表现得太完美了,他很少卷入艳情绯闻,身边的女伴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从来不会为了什么灰姑娘和人动干戈,事实上,他大学那几年身边的人除了同学就是和他一起玩耍的怪咖。”
沈宁失望地叹了口气。
测量已经结束,他伸展了一下腰身,目光朝四周看去。
“你们这里还做女装?”
“当然,单做男装太无聊了,女装才是设计师展示梦想的天堂。”
沈宁看着眉头动了动,眼睛里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快得来不及捕捉,他低下头,疑惑地看着地上花色的地毯。戴星洲的电话忽然响起,他道了一声歉,说道:“你想要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么?”
沈宁:“可以的话。”
“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戴星洲让另外两个协助他测量的人带沈宁去展厅转转,自己走到外头接电话。
沈宁随意地转着圈,宽敞明亮的展厅不止有男士正装,还有时尚休闲服装,面料昂贵精致,从每一个细节显示出俊逸的曲线,让人轻易想象穿上时的英气逼人,那几乎都不需要任何品牌贴牌的衬托。
除了男装,另外一个展厅还有女装,女装数量和款式都比男装多,连样式都格外活泼,仿佛从气场端庄的大礼堂一下子到了美丽热情的香榭丽舍大道。
沈宁盯着一个女模特身上的碎花短裙,陷入了某种深思。
......
戴星洲接完电话后坐到谢寅旁边,看了眼仿佛一心一意沉浸在这本于他等同废纸的,讨论未来时尚流行的服装杂志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假装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很有兴趣的时候非常得真,专注又尊重得态度让人误以为他是真心的。戴星洲很久以前也以为他是真的对设计,对灵感有兴趣,所以才不论投入地资助他,后来才发现他只是不在意,并且还没有对此厌弃。
不过那都无所谓,反正他拿到钱了。
“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以为这里是你的私人领域。”
是他闲暇乐趣的一种延伸。
谢寅放下杂志道:
“他的身体是不是有点瘦?”
这个话题跳得有点远,戴星洲愣了愣,赞同道:“是有一点,肌肉密度不够。”
“他身体太弱了。”谢寅点点头道:
“他对大多数化学纤维过敏,注意用料。”
戴星洲:“OK。”
“还有,除了正装,再设计几套休闲服装,这个不急,还有,你再做两套......”
戴星洲倾听着谢寅的话,视线在他脸上不断梭巡,过了会,他忽然道:
“你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他,过一段时间就要看他。”
谢寅神色未变,只是道:“是么?”
“是的。不过......”
戴星洲的语气中有些迟疑,不确定地说:“不过大多数时候不像看一个深爱的情人,你的眼神更像是......”
他在大脑中竭力搜寻了他并不贫瘠得中文词汇,终于一瞬间他福至心灵,大声说出:
“就像我的助理看她带到公司的儿子时的表情!”
谢寅不愧是谢寅,即使是听到了这样得话,她也没有被打倒,只是看着戴星洲说:
“最近经济不景气,你学习中文的老师应该也有空,我再给你加两个学期的课吧。”
戴星洲:“No!Never! ”
......
同一时间另一个地点,沈宁盯着一位身材靓丽的女模特身上清爽明亮的布料,脑中混沌的乌云逐渐成形,他眸中光芒耀眼,眼中迸发出势在必得的自信。
......
时间已经接近五点,沈宁和谢寅站在一起,戴星洲热情地说:
“相见既是有缘,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谢寅刚要开口,沈宁突然拉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抠了一下。谢寅侧目看了眼他,抬头道:“不了,晚上还有安排。”
戴星洲遗憾地说:“那就只能下次再约了。沈,下次再来玩啊。”
“好啊。”沈宁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容,乖巧地说:
“一定。”
两人乘着电梯下了楼,直到走出大厦,谢寅才看向他。就仿佛心有灵犀,沈宁也正扭头看他。
男生舔了舔略微发干的下唇:“谢先生,你晚上有安排么?”
谢寅低着首,昏暗得光线下带着不明的笑意。
他语气柔软低说:“那要看还有没有其他事,如果有更重要的事,别的行程自然可以靠后。”
“哦,这样啊。”
沈宁点点头,他退开一步,外面天色黯淡,大厦过道上点着一盏从顶棚垂落的灯,外头梁柱发出幽幽白光。几种光线交汇晕染,让他脸上呈现一种暖玉的色泽。
沈宁抬着下颌,目光对着谢寅的眼,小声地说:“谢先生,解决人生最基础,也最本能的欲望,算是重要的事情么?”
谢寅微扬着嘴角,说道:
“那当然算。”
......
......
“鹿一度”是一家新开不久的餐厅,这家餐厅位于堪称城市中心的都江大道边上,左边都是商业大楼,右边围着绿木葱葱的小公园,最近的大道距离它约莫两百米之远。从外观来看朴实无华,就连楼下阶梯都充满了旧时风景,是个集繁华,宁静,奢侈和素朴于一身的好地方。
此时进入夜晚,远方街灯灿若华星,商业大厦白灯湮灭,外层建筑却开始闪烁霓虹。
二十八楼的某个餐厅,一对年轻的情侣低调地走进,随着侍者的引导进入预约的座位。隔着两个过道,靠窗的一个隐蔽桌前,沈宁低头看着桌子上燃烧的蜡烛,忍不住伸手在上面烘了烘。
他进入餐厅后就脱掉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浅棕色羊绒毛衣,脖子上的围巾被扔到边上,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格外透亮。
谢寅眼神从手上单子上移到他的动作,道:“手还冷?”
“有一点点。”
沈宁是体寒体质,即使是在暖室之内,手脚都会发凉,他已习以为常,不过有“火炉”可以烘烤,那还是很好的。
谢寅把菜单推给他:“吃什么?”
“吃......”他的话语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黏糊糊的,像是湿哒哒的海绵,吸收了一堆温水,黏稠得让人恐惧。
他把菜单推开,右手支着下巴,望着谢寅软软地说:
“我要谢先生给我点。”
“谢先生给我点餐好不好?”
谢寅:“......”
谢寅面不改色地把菜单还给服务员,道:“先来一份前菜套餐,海鲜汤要清汤,干煎鱼加奶油汁,鹅肝里面不要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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