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和喜悦几乎隔着网线传递到陆廷鹤的指尖,他在看到消息弹出来的那一刻就不自觉勾起了唇角,笑意直达眼底,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秒回道:「准备好了,今天去接你回家。」
祝挽星窝在被子里眯着眼睛笑了笑,给他发了条黏糊糊的语音,刚起床不久,嗓音也闷闷的:“哥起了吗,在干什么啊?”
陆廷鹤看着眼前被翻乱的衣柜莞尔,噙着笑意回他:“梳妆打扮。”
祝挽星满脸震惊,好笑的问:“…… 什么啊?”
“准备打扮的帅一点,彻底坐实靠皮相把祝小少爷蛊惑的神魂颠倒的罪名。”
啧,这是记了祝挽星说他下蛊的仇了……
“那哥努力一点,” 祝挽星搓了搓脸道:“争取今天一见面就把我蛊晕,然后扛回家。”
陆廷鹤的行动力一向很强,语音发过去没多久祝挽星就收到一张照片,是他的全身照。
照片里身形颀长的Alpha正穿着祝挽星定制的西装站在镜子前,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线显露无遗,而散漫的盯着镜头的眼眸却悍利又轻佻。
与他身上斯文败类的气质严重不符的是——陆廷鹤的领带并没有系好,就随意的搭在脖颈上,正是他最爱拿来绑祝挽星的那条。
后面紧接着弹出一条语音,祝挽星莫名心尖一紧,深吸一口气点开,下一秒陆廷鹤散淡的声音轻缓滑过耳膜:“小狗,来帮主人系领带。”
祝挽星:“…… 靠!”
青天白日的隔着网线下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扰!
他 “啪” 一下扣过手机,像个小锤子一样把自己砸进枕头里,耳朵一圈热烫的厉害,且热度以耳蜗为中心不断的往外扩散,直把他烧成一只小蜗牛,晃着颤悠悠的角往被子里缩。
“哥,你——” 他结结巴巴又故作严肃的批评道:“大早上呢,你干什么这么…… 搔首弄姿的……”
其实藏在被子里面的手脚都已经软的发虚了,看一眼照片就要心虚的清清嗓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照片调到最亮,然后保存进私密相册里。
陆廷鹤看不见他的动作,但猜也能猜个大概,他眼眸微弯,找到前两天拍的小狗发过去:“隔壁家新养的博美,最近在上小狗学校,每天放学之后碰到我都想要过来蹭我的大腿。”
祝挽星钻出被子,揉了揉闷红的脸,把那只小博美放大仔细看了看,“好可爱啊,它也太小一只了吧,这么小就可以送去宠物学校了吗?”
陆廷鹤把这句话又听了一边,眉头轻蹙,怎么找不到重点?他也把那张拍糊的照片放大看了看,沉声道:“还行吧,不怎么可爱,如果不是一直乱蹭会好一点。”
他这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不掀波澜,但祝挽星就是莫名听出一丝阴阳怪气的意味来,他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了然的 “哇哦” 一声,问到了陆廷鹤的心坎上:“那哥有没有给它蹭啊?”
陆廷鹤嘴角勾了勾,很快压下笑意,轻缓的嗓音里夹杂着宠溺:“没有,我已经有小狗了,给它蹭怕我的小狗会吃醋。”
祝挽星心里炸开了花,咕噜咕噜的泛起一层甜滋滋的泡泡,一个个还裹着细软的绒毛,又甜又勾心。
他眯着眼睛在枕头上顶了顶,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小博美就真的听话走开了吗,它喜欢往哥身边蹭是因为喜欢你的信息素吧,它如果还过来怎么办啊?”
陆廷鹤几乎能想到祝挽星现在是怎么样一副得意表情,估计小狗尾巴早就翘起来了。
他不自觉碾了碾酥麻的指腹,哄他:“那我就告诉博美,我已经有一只更可爱的小狗了,大腿和信息素都要留给他。”
祝挽星笑得肩膀都跟着抖动,脑袋里满是陆廷鹤蹲下来一脸严肃的抵着小博美的脑袋,认真和它说——我的小狗比你可爱。
他不太好意思的哼哼两声,美滋滋的在被子里翻了好几次身,又把陆廷鹤的话反复听了许多遍,末了还是忍不住发了两条语音过去。
躲在被子里录的,声音很小,绵软粘腻,羞赧但直白,像是藏在巧克力里面悄悄化开的酒心。
陆廷鹤轻轻点开,第一条语音很短:“主人,原来其他小狗上学都有人接送啊。”
后面第二条自动播放:“那我已经一只狗狗上下学好几天了,主人今天准备几点来接我啊?”
好像融化的巧克力酒心都淋在了心口,陆廷鹤心里一点点塌陷出一个小窝,再被祝挽星一点点填满。
他向后仰靠在衣柜上,任由眼底的笑意慢慢浮现到眉梢,压抑几日的思念都化成了急切的语调:“下午三点,接我的小狗回家。”
下午三点啊…… 祝挽星喃喃重复道,抬眸看了一眼表,现在才八点不到,还有时间做很多事。
他点着屏幕沉吟两秒,和陆廷鹤说:“哥,我昨天发现一家蛋糕店很好吃,给你点了好多小蛋糕,一小时后送到。”
对面回了好,说等他回来一起吃,祝挽星又回了个下午见结束对话,然后就穿好衣服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小箱子旁边,模样颇有些心虚。
这个小箱子一直被藏的很好,连陆廷鹤都没有见过,祝挽星总是把他放在车后备箱里,随身携带,倒不是说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实在是用不上又见不得人,连扔都没地方扔。
说来这个小箱子还是很久之前祝挽星脑子一热备下的,当时他们刚开始同居,感情还算不错,陆廷鹤却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回家,祝挽星难免觉得是不是自己…… 不够好,所以找了很多视频资料观摩学习。
小箱子就是一次重点课程的学习工具,但还没等他把课程学完两人间的问题就开始显露,借他八百个胆子祝挽星也不敢在那时候用这些,于是小箱子就被藏了起来,再也没见过天日。
但现在不一样了……
祝挽星把箱子打开,红着脸在那些毛茸茸上快速扫过,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他想今天或许真是个黄道吉日,宜相思,宜归家,宜打扫地下室……
*
一小时后,城南别墅区。
一辆银灰色宾利添越悄悄闪进别墅群,又缓慢的开了一小段后最终停在东侧隐蔽的拐角。
车上人从驾驶座下来,宽大的围巾遮住了脸,及膝的驼色大衣裹得严实,只露出小腿上一截黑色筒袜,向下收进男士半靴里。
只见他从车后座拎出七八个蛋糕包装盒提在手上,低下头急匆匆往西侧走去,抬头看路时精致的脸蛋从围巾里露出来,不是祝挽星还是谁。
他越走心越虚,加之身怀 “利器” 显得走路姿势尤为奇怪,额头已经泛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心跳更是从出门那一刻开始就快的不正常,“砰砰砰”的每一声都震击着祝挽星的耳膜。
羞耻和刺激参半,但临近门口那一刻所有紧张都化为了期待与眷恋,他太想陆廷鹤了,忙碌的时候不敢分心,踏上归途时才惊觉一颗心早就跨越了大半个城,迫不及待的飞到了终点。
祝挽星第一次苦恼门前庭院的小路怎么这么长,晚秋的风也吹的他心痒,脚下的小石阶好像怎么都走不完,每跨一步思念就愈加浓烈。
恨不得穿墙而过,又堪堪忍住,等着思念已久的人出来再拥他满怀。
他蹲下来把小蛋糕摆在门口,然后矮身躲到一边,门铃按响之后很快就传来响动,应该是陆廷鹤走了过来,果然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
“哪位?”
“外卖到了。”
祝挽星鼻尖有些酸,故意粗着嗓子回他,心脏砰砰跳了两下,房门就被打开了。
陆廷鹤穿着家居服迎了出来,脚尖刚踏出半步旁边就猛地蹿出一个身影,祝挽星想都没想就跳到他身上,裹着一身秋寒和他身上的暖意相拥。
“主人,” 他含着急切到委屈的思念小声喃喃:“你的小狗蛋糕等不及送货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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