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还是跑了,他的车被王嘉别着撞向了护栏,他直接退后然后玩命掉头,迎着一阵枪响冲出了路口,像一只无知无觉的野狗一样隐入了暗夜。
其他警员立刻联系救援和海上搜救,徐舟去检查大货车,车厢里面装的全是电动玩具,他抬手敲了两下,说:“是夹板车。”
外面那层铁板被工具撬开,徐舟从夹层里拿出一大块翡翠,车厢里面还有整整一层。
旁边的小警员不敢置信的砸了一拳,“他们疯了?就为了这么点翡翠!小李和刚子命都没了!”
“不是翡翠。” 徐舟又说了一遍,然后沿着整齐的切割线把石头掰开,里面藏着的大坨白色粉块露了出来。
“是白面儿,” 他沉着脸看向王嘉,声音稍低:“只要抓到老K,这一车够陆临江把牢底坐穿了。”
*
王嘉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陆廷鹤,省略了自己跟来现场的细节,并且嘱咐他盯紧陆临江,徐舟会立刻派人跟进。
彼时陆廷鹤已经拖了陆临江一晚上,刚送他上车离开,托称自己要回公司继续加班,实际上回到办公室就戴上耳机开始监听小书房的动静。
而半个小时后,陆家大门口。
陆临江刚从车上出来就被人推倒在地,渗着血的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在脸上,“陆临江你个王八蛋!你他妈阴老子!”
保镖迅速赶过来拉开老K,但他像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和保镖扭打在一起,“我两个弟弟都死了!他妈的陆临江你今天就得给他们陪葬!”
陆临江震怒之余迅速抓住关键,“你们失败了?怎么可能!他们被条子抓了?”
“你他妈还装什么装,计划泄密了,条子一早在那儿埋伏着我们,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打开保镖,冲过来又给了陆临江一拳,“陆总这是要彻底洗白了,怕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虫脏了你的名声,想借着条子的手把我们一网打尽是吧!”
陆临江被打了好几拳,鼻青脸肿的躲他,“怎么可能是我!你动动脑子想清楚,这些年我虽然没跟你合作可也没亏待过你!况且计划失败钱不到位,破产的是我的公司!我他妈疯了吗!”
他还不知道老K偷着在翡翠里夹带白面儿,想背着他大赚一笔,老K闻言慢慢冷静下来,捂住中枪的手臂,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我们中间出了内鬼。”
陆临江:“你是说——”
“不可能是我的人,我的人都死了!”
老K直接打断他,嗤笑一声,“你他妈精明一辈子临了让身边人给阴了!我他妈都替你臊的慌!”
陆临江彻底黑了脸,默不作声,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所有可疑的人选,又被他一个个排除,最后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敢置信也是真凶。
老K用刀背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沾满鲜血的脸显得凶神恶煞:“我给你五分钟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揪出来,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陆临江静默了半晌,随后起身理了理衣领,将老K叫进了陆宅。
他们很快锁定了小书房,陆临江只在这里给老K打过一通电话,管家拿着信号探测器走进去,立刻就发现了地毯下的监听器。
他和老K对视一眼,示意他别动,自己走进小书房,老K立刻会意,给他打了个电话,陆临江讥笑着接起来,一句话的功夫后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
“失败了?怎么会失败!”
“你敢背着我干这些事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不中用的东西别来找我!陆氏和我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一通话喊完,陆临江示意管家:“去查监控,叫所有人都来查,近半年来除了我还有谁接近过小书房,重点查小少爷回来之后。”
陆家所有佣人连夜被叫起来一起查监控,很快就锁定了可疑影像。
陆少爷认亲宴上一个醉酒的身影晃晃悠悠的从一楼逛到三楼,在小书房门口跌倒,踢开地毯把什么东西扔了进去。
那身影一转过来,正是当日被陆廷鹤当众侮辱的祝挽星。
陆临江阴恻恻的勾起唇角,“原来是这个孩子。”
老K咬牙切齿地盯着祝挽星的脸,“他妈的欠操的小婊子!老子一定亲手撕了他!”
“哎,别急。” 陆临江按住他,“我知道老哥报仇心切,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屁!” 老K看向他,恶狠狠道:“我知道我这条命保不住了,但我两个弟弟不能白死,陆总告诉我监控里那个小婊子在哪儿,我他妈今天一定玩死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陆临江屈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慢慢眯起眼,“老哥还是先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二十分钟后,陆氏大楼。
陆廷鹤正戴着耳机监听小书房,他刚把陆临江刚才气急败坏的喊话录音传到电脑上,剪好发给徐舟。
猝不及防的,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陆廷鹤头都没抬,立刻切了电脑屏幕,正要拿下耳机时陆临江走了进来。
“小鹤,听什么呢?”
后背登时渗了一层冷汗,心脏的跳动都漏了一拍,陆廷鹤说 “听听音乐放松一下”,随后自然的抬手想拿下耳机,就看陆临江拿起枪指着他:“别动,一动都别动。”
在他身后,浑身是血的老K像疯犬一样走进来,很轻的笑了一声,“陆小少爷,晚上好啊。”
第66章 反转
后背上腾起一阵刺骨的恶寒,瞬间的冷汗把衬衫浸透了,粘腻又冰凉的紧贴着。
陆廷鹤抬起头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开口时两排牙齿都打颤,“爸,您想…… 杀我?”
陆临江看着他,脸上的笑被灯光衬得阴森可怖,“这要看你是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啊,小鹤。”
他示意老K过去,拿下陆廷鹤的耳机。
只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掺着汽油味的血腥气晃过脸侧,耳机被粗暴的扯了下来。
“吃里扒外的小杂碎!” 老K阴狠的啐了他一口,然后就把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原来你这么关心爸爸啊,嗯?” 陆临江快步走到他面前,隔着桌子抬枪抵住他额头,“咔嗒” 一声打开保险栓,“你比你大哥还要不识好歹!”
陆廷鹤嗤笑出声,静默半秒后低下了头,“是吗?”
他嘲讽的怂了下肩膀,一直垂在腿侧的手极为缓慢的蹭向抽屉的缝隙,那里藏着一个超薄的刀片,此刻正闪着寒光。
子弹已经上膛,手指距离刀片仅剩两厘米,陆临江和老K的视线猛地对上,只听 “砰” 的一声,后者猛拍上桌子,陆廷鹤眼底杀机乍现,捏住刀片迅速抽出——
“你他妈听的什么玩意儿!”
眼神一变,手指在锋利的刀片上打了一个转向,血珠涌出来的前一秒被陆廷鹤按在了裤子上,他硬生生停下动作,垂着眼落寞又伤心的模样,仿佛从没有动过。
老K惊诧的按着耳机,再次确认过后轻蔑的骂了一句:“真她妈是个欠操的小狐狸。”
陆临江愣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耳机里听到了什么!”
“陆总不如直接问你儿子,” 他把耳机摘下来甩在桌上,淫笑着看向陆廷鹤:“问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的听什么呢?”
陆临江没空和他们废话,扯着陆廷鹤的衣领把人拽起来,枪口硌得他眉心生疼,“你到底听的什么!说!你是不是在监听我的书房?”
“监听?您说我监听您?” 陆廷鹤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随后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落寞的垂下视线,像是无力申辩。
“爸,我现在脑袋里很乱,耳机里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再抬起头时眼眶通红,强忍着委屈道:“要不然您自己听一听吧。”
陆临江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暂时放开陆廷鹤,拿过耳机戴在耳朵上,也就两句话的功夫他就扯了耳机砸向陆廷鹤,勃然大怒:“你说回来加班就是听你和祝挽星的做爱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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