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凌雪丸那四种药材,如今对顾雪城已经没用了,若他哪天心情极好,能不能赐自己一些呢?不要很多,每样只要两三钱就可以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好歹有了一丝希望,如此一来,周悦每天下午都认认真真为顾雪城研墨捏肩,偶尔还陪顾雪城说些闲话,先把印象分拉上去,以后才好讨赏嘛。
一开始的时候,周悦还有些谨慎,生怕顾雪城对自己起了疑心,不过顾雪城丝毫没有提起过去那些事情,而且对其他人出手也十分大方,下面的仆役都得了不少赏赐,渐渐地,周悦也就放心了。
毕竟,顾雪城并不是城府深沉之人,虽然看着冷冷的,其实有些单纯,如果他认出了自己,多半会直接质问自己,又怎么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过,关于顾雪城让自己研墨捏肩这些事情,周悦并没有告诉白晨雨,他能感觉到,白晨雨对顾雪城有些莫名敌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晚上,白晨雨疑惑地抖了抖崭新的锦被:“哥哥,你买了新被子?”
“嗯,用私房钱买的,以前的被子太薄了。”周悦含含糊糊道。
白晨雨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哥哥,我听说顾雪城最近经常去藏书楼,让人磨墨捏肩,焚香点灯,还给了许多赏赐?”
周悦有些心虚,假装喝茶,含糊道:“嗯。”
反正藏书楼有数百名仆役,白晨雨应该也不会想到,自己就是那个磨墨捏肩的。
白晨雨抿了抿唇,轻轻拉过周悦的手:“哥哥过去负责洒扫,掌心握扫帚的地方,总有一层茧子。可是前两天,我忽然发现,哥哥掌心的茧子少了许多,拇指食指中指倒有一些墨迹……哥哥,你不会在给顾雪城研墨吧?“”
周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小子也太鬼机灵了!
“咳咳……”他呛了一会儿,才解释道,“不过是研墨而已,活儿轻松,又有赏赐,何乐而不为呢?顾雪城很是大方,一出手至少十块上品灵石,说不定以后还会赏些药材呢。”
白晨雨眨了眨眼睛,登时明白了周悦的意思,他怔然看了周悦一会儿,而后缓缓垂下眸子,似乎有些难过:“要是我能结丹就好了,哥哥就不用去讨好他了。”
“也不是讨好……”顾雪城那小子以前经常给自己磨墨捏肩,如今换一换,其实也没什么。
白晨雨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不安地问道:“哥哥,你不会和他相认吧?”
周悦摇了摇头:“不会。”
虽然得到了周悦的承诺,但白晨雨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晚上用筷子比剑的时候,连续被周悦挑飞三次,简直一败涂地。
他沮丧地把筷子一扔,瘪嘴道:“哥哥欺负人。”
“怎么耍赖呢?”周悦有些好笑,也不继续欺负他了,“行了行了,你状态不好,今天不比了,早点睡吧。”
白晨雨没有回答,气鼓鼓地钻进被窝,连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看得周悦暗暗好笑。
白晨雨蒙在被子里,整个人慢慢蜷成了一团,脑子里全是周悦给顾雪城研墨捏肩的样子,还有自己无法结丹的窘境。
万分沮丧的同时,他还有种隐隐的危机感,万一顾雪城认出了哥哥,自己原本近水楼台的优势,可就没了。
毕竟自己和顾雪城的实力差得太远了,虽然对方只是个赝品,但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和哥哥还有好几年的过往情分。
如果能重来一次,哥哥没有认错人就好了,那就再也没有顾雪城什么事了……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
白晨雨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心底渐渐升起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他出身小倌楼,对于勾引男人这种事情,简直手到擒来,哥哥虽然端方正直,但毕竟是个男人。
白晨雨抿了抿唇,轻轻摸了摸自己柔嫩的脸颊,他其实从来没有在乎过长相,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非常好看。
哥哥那方面似乎非常保守,又对自己十分怜惜,如果自己能把哥哥哄到手,到时候再说些好话,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哥哥多半就会心软,半推半就地和自己结成道侣,到了那个时候,顾雪城哪怕修为通天,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可是,该怎么把哥哥哄到手呢?直接扑上去肯定不行,会被一眼识破,然后还会挨训。
唔……自己可以假装被跳蚤咬了,让哥哥帮自己看看,然后假装怕痒的样子,往哥哥身上蹭,哥哥被蹭得情动了,多半会不知所措。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顺势把他按在床上,先用品萧之术好好服侍一番,然后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哥哥,哥哥肯定会十分内疚,自己就可以趁此机会,把哥哥……白晨雨眯了眯眼睛,按自己对哥哥的了解,这计划十分可行。
白晨雨向来大胆,立刻轻轻舔了舔嘴唇,让那花瓣般的嘴唇显得更加娇嫩,又扯了扯内衫,让衣襟松散了些,隐隐可以看见一片白玉般的肌肤。
他又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而后才慢慢钻出被窝,可怜兮兮道:“哥哥,床上有跳蚤,我被咬了。”
周悦微微一愣,赶紧把油灯端到床边:“哪里被咬了?”
白晨雨轻轻拉开衣襟,楚楚可怜地望着周悦,漂亮的眼睛湿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哥哥你看。”
周悦微微弯腰,仔细定睛望去,那白玉般的肌肤似乎确实红了一片,他疑惑道:“真有跳蚤?不可能啊,我前天刚刚用艾草熏蒸过的……”
“真的。”白晨雨低下头,花瓣般的柔嫩嘴唇轻轻擦过周悦耳边,声音低哑,“哥哥给小雨挠挠,好不好?”
周悦总觉得白晨雨语气十分古怪,不像平日那般清亮动听,倒有几分低哑暧昧,语调尾巴还微微上翘,仿佛带了个小勾子。
白晨雨哀求道:“哥哥……”
周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白晨雨从小倌楼离开之后,一直没走过邪路,两人相处也如同兄长和幼弟一般,从无逾越。
他想了想,伸出手去。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陡然亮了,仿佛掠食的饥饿猛兽,看见猎物踏上了陷阱。
下一刻,周悦伸手从白晨雨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最近夏天到了,我不是给了你这瓶清凉膏吗,这种包块越挠越痒,还是涂点清凉膏吧。”
“……清凉膏?”白晨雨瞪着那个小瓷瓶,表情渐渐僵硬了,而后仿佛泄气一般,一头钻进被窝里,赌气不吭声了。
“你又怎么了?”周悦简直莫名其妙,“不涂药了?”
白晨雨怒道:“不涂了!”
他忽然发火,周悦简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难猜,难道之前自己挑飞他筷子三次,这小子还在怄气呢?
他无奈道:“行了,不涂了就早点睡吧。”
白晨雨还是不吭声。
周悦摇了摇头,轻轻吹熄了蜡烛,而后窸窸窣窣地钻进了被窝,白晨雨一直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晨雨忽然胡乱扑腾了几下,又狠狠捶打了几下枕头,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哥哥大傻子!大傻子!!”
周悦其实还没睡着,听见身后的动静,忍不住挑了挑眉,哟,这小子输了剑,还赖上自己了?他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和白晨雨计较,闭眼睡觉,随他去了。
一片黑暗之中,白晨雨渐渐冷静下来,他望着漆黑的蚊帐顶部,轻轻眯了眯眼睛,哥哥这方面果然十分迟钝,估计还是个处子,既没做过男人,也没做过女人。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骨碌一转,心情忽然又变好了。
哥哥还是处子……他忍不住开始想象,哥哥第一次被自己细细疼爱的样子,他想象着那张秀雅温和的面孔露出羞愤欲死,不敢置信的表情,只觉得心荡神驰,喉咙阵阵发干。
对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说些混话,狠狠欺负哥哥,比如“哥哥辟谷多年,是不是一直等着小雨?”,比如“小雨让哥哥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儿了,哥哥喜欢吗?”,比如“哥哥和小雨做了这种事情,会不会怀上小雨的孩子?”……听了这些话,哥哥的反应一定会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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