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知是什么花样,又是大晚上的召见。
他在主殿门外,这一次没有马上让他进去。
侍卫说:“里面有人,你等片刻。”
有人?
这么大晚上的,有什么人?
什么人不能白天见吗?非但这么晚还要打扰祭司大人的休息?
玉璨等了好一会儿,终于里面传出来了动静,白夏见的那个人出来了。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武人。
玉璨眼皮眺了跳。
只见门一开。
秦修远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96章 我的药蛊5
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明明说好了要逃跑的,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
好阴险。
玉璨眼睛跟锥子一样,从上往下的把秦修远打量了一番。
呵。
那天见是满身臭汗,今天却是干干净净还熏了香。
不知道是在哪里学了手艺,头发也搞了花样,先是梳得整整齐齐,然后在两鬓弄了些碎发。
那些碎发肯定不是胡乱弄的,让他看起来既风流又俊美,京都的美男子很流行这样。
衣服虽然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款式,可是这个家伙故意在袖口又绑了绳带,瞧着是干净利落武艺高强的样子。
中原的少侠或是王公贵族骑射时很喜欢这样打扮。
而他又生得高大,比例相当的好,若是在外边一站,恐怕是要惹得小姑娘相思好些时日。
南疆蛮夷,少有见中原之人。
姓秦的这样打扮摆明的是要去勾引白夏。
肯定是。
背后说着人坏话,明里暗里暗示让他赶紧走,他走了之后是不是以为自己能成为祭司大人唯一的蛊种了?
玉璨再往下看。
眼皮终于跳了一下。
秦修远手上有一圈红色的印记。
那次玉璨被白夏绑上红绳,在一起渡过了三天。
三日后也没有解开红绳,但是他的手腕上慢慢长出了红色的印记。
就是红绳慢慢镶嵌在了血肉里一样。
不疼不痒,但是证明被白夏绑过红绳。
开始的几日玉璨怕把红色洗掉了,还好几日不碰水,后来才发现这个印记是洗不掉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秦修远的手上也有?
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刚刚绑上去的,而是绑上去过了三日后,慢慢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印记!
是不是这个家伙也和他一样,三天三夜和白夏在一起过?
他当然不会做什么,可是这个秦修远一看面相就是那种纵马飞扬、诓骗少女的纨绔子弟,这么会打扮,肯定是骗过很多人吧?
小祭司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南疆,说不定一直在这楼塔里生活,只是每年祭祀才出去,可以说不谙世事了。
说不定一下子就被这个家伙骗得晕头转向。
秦修远也盯了玉璨好一会儿,然后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祭司大人残暴不仁,要马上逃跑吗?”
玉璨这一瞬间气炸了。
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这样说的?
周围的侍卫已经向他投来了阴冷的目光,这个家伙还说得挺大声的,说不定已经被白夏听到了!
明明是秦修远说的,现在竟然抹黑他!
玉璨冷笑:“祭司大人召见我,我自然是来了。”
玉璨不和他争辩那么多,这个秦修远心机好重,还特别会诋毁他,现在离白夏这么近,说不定多说一句都能中了他的圈套。
侍卫已经在冷冰冰的催促了,那个秦修远估计没多讨喜欢,也是被催促快点走。
说不定是惹了祭司大人不高兴了,被人赶了出来。
………………
白夏等了一会儿才看见玉璨进了门。
在晚上易于观察蛊种。
这一次的蛊种品质很优良,不仅从翁里脱颖而出,而且恢复能力极强。
主殿里依旧点着蜡烛,今夜也是月光明朗,玉璨从门外走来,穿着普通的蛊种的黑衣。
先是瞧了一眼他的手腕,红线埋得很好,蛊种很听话。
这一次两只蛊种都很听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他的行为。
说什么就做什么,差不多和一只成熟的蛊很相近了。
但是现在不过是两只蛊种而已,还不算炼成。
人的心思很复杂,更何况这些是别有用心的外乡人,不在手中完全掌控,他不放心。
南疆不允许外人进入。
特别是中原人,狡诈多端,出尔反尔,一进来就会带来灾祸。
南疆子民天性淳朴热情好客,但是蜀地山林多毒蛇瘴气,村民经常会救治误入山地的砍柴人。
也救过中原人。
那些中原人长得斯斯文文,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没想到阴险狡诈,竟然觊觎南疆的宝物。
甚至为了南疆的宝物大杀村民。
当年白夏才十岁。
见过地狱一样的景象。
全是出自这些中原人之手。
南疆都是淳朴的子民,以为人人都是心地善良,从来没有遇见如此狡诈之人,也不知道人会这么坏。
本就是靠着天然瘴气和地理优势做防御,狡诈的中原人装着在山里被野兽追赶,利用村民的善良被救治,因此摸清了南疆的路线。
如此大狙进攻,几乎是势如破竹。
白夏身体非常不好,也是那次落下的病根。
为了保护村民和村子,他祈求神明降下灾祸惩罚这些坏人。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南疆子民更加爱戴他们的祭司。
白夏并不确定有神明的存在,南疆子民传出他被神明祝福,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感知到这些祝福,甚至古怪的身体会时常困扰着他。
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热饭,也不能吃正常人的食物,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是白日沉睡,夜晚很有精神。小时候只是稍微觉得和别人不太一样,隔些天还是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直到十岁那年用了太多的力量,身体变化得更大了。
他清楚明白并不是神明神明的力量,只是他自小对蛊术就天分极高,他知道南疆土地里,有老祖宗埋在底下封印已久的蛊种。
这些东西都是禁忌,力量强大,不易控制。
白夏那年年纪是实在太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召唤出了被封印的邪恶蛊种。
宛如怪物一样的蛊种铺天盖地,虽然南疆子民知道是大蛊来了,知道防备的方法,但是宛如潮水一样的蛊虫几乎要淹没整个村子。
不知蛊虫是多么恐怖的狡诈的中原人死的七七八八,几个比较厉害的家伙还在负隅顽抗。
大蛊一放出来白夏就知道了动用禁术的后果有多可怕。
他控制不住了。
几乎完全无法控制大蛊。
邪恶的大蛊在他面前悠然自得,没有一丝被控制的迹象。
躲在屋子里的村民都在祈祷他们的祭司保护他们,可是年幼的祭司站在高台上奋力操控大蛊,哭着让它们听话,没有一只是听他的。
没有攻击他,但是却在捣毁村子,甚至一瞬间能把一名村民变成白骨。
最终白夏拿出了更忌讳的东西。
那是一朵名为“尖蛊”的花,传说中这朵花已经活了上年年。
能活死人生白骨,能控制天下万毒,大蛊也不再话下。
当时白夏身上背着一村子人的性命。是抱着自己死掉也要把大蛊封印的决心拿出了这朵花。
说来也是奇怪,株传闻中不能触碰的花,白夏安安稳稳拿在手中。
并且真的封住了大蛊。
这是他拿到手中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尖蛊在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
好像想钻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蛊书上写:神物凡人不可动,动则生死。
相传不一般的神物普通人是不能动的,要么动了会死,要么会吸取身上的汽运或者其他东西,神物会在人的身上拿回本来才肯罢休。
白夏从此落下了病根。
甚至被尖蛊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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