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源说:“你别想,我不出村了!”
还出什么村?这个王骁是不是就是等着他走了,然后把白夏收入囊中?
前两天还在他面前给白夏上眼药,说白夏很忌讳云云,现在搁这装什么装?是不是故意想把他支走好对白夏做什么?
这个家伙开着个拖拉机自以为是了不起,白夏还偏偏特别喜欢那破拖拉机,跟宝贝似的欢欢喜喜的看。
这个狗男人也许只要开着拖拉机勾勾手指头,就可能把白夏骗到驾驶室,或是家里,或是什么地方。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
农舍里叮叮哐哐的,白夏已经在破口大骂撒泼敲门,从外面锁的大门被摇得叮咚响,祁桑源一时半会找不了王骁那么大的麻烦,只能先狠狠的对王骁喊道,“滚!”
他刚说完,白夏已经从窗户跳了下来。
祁桑源看了一眼,很好,穿裤子了,但那衣服还是那个野男人的。
白夏指着他骂了一两句,然后呢,祁桑源眼睁睁看着白夏朝王骁走了过去。
白夏急忙的去搂衣服,说话的语气客客气气和跟祁桑源说时完全不一样。
“谢谢骁哥送我回来,我来搂衣服。”
祁桑源在一旁咆哮:“骁哥?就喊这么亲热了?你行啊白夏!”
白夏自动把他屏蔽,王骁也不理会他,只说:“要不我帮你拿进去?都到这了。”
白夏这才想起客套,“要不进去坐坐,喝口热茶?”
祁桑源大喊:“家里没有热茶,有猪屎你要不要?”
白夏面色僵硬,王骁自动屏蔽了祁桑源,他笑了笑,“这么晚了不打扰吧?”
祁桑源的脸黑成了锅底,“知道打扰还这么厚脸皮,你贱不贱?”
白夏的脸完全挂不住了,只能说,“要不改天请骁哥吃个饭,今天是有点晚了。”
王骁表情略微遗憾,“好。”
他又看了祁桑源一眼,特意再说了一句,“白夏,别什么人都信。”
王骁走了以后,白夏风风火火的把衣服搂进衣柜里,然后气冲冲的去找祁桑源算账。
祁桑源不动如山的坐在饭桌前,“饭菜我做好了,要不要我热热?”
白夏被他搅得完全没了胃口,“还吃什么饭,你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祁桑源像个两面派一样,王骁走了,只单单面对白夏,他这会儿油盐不进般的冷静,“我乖乖做好饭了,今天什么活都完成了,白夏,你看看你说的哪句话我没听?”
白夏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被气得梗塞,“刚刚骁哥在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白夏又从柜子里把衣服全部抱了出来,一二三的数,“他还给我衣服穿,我还特意给你留两件,他多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祁桑源的心态彻底崩不住了,“他好?他怎么好了?”
他阴沉沉地抓住白夏的手腕,两条修长的手指夹住白夏雪白腕子上的红痕,“你的印子怎么来的?”
“不小心……”他才不说是为了看拖拉机被当做小贼了呢。
祁桑源把白夏短袖轻轻一挽,又看见几处擦伤。
他眼睛都红了。
“这也是不小心?”他气冲冲的按住白夏,把他的T恤全部往上撩起,果然,看见好几次擦伤,腰腹、锁骨都有。
他皮肤白,这些擦伤更显严重,就好像被人凌虐了一样。
祁桑源的心提了起来,他想把白夏的衣服脱了,看看还有哪里有伤,没想到遭到了白夏剧烈反抗。
祁桑源的脸上被狠狠抓了几道,他俊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条显眼的红痕。
祁桑源抿唇,“我是想看看你哪里还有伤,对我倒是狠成这样,那个野男人说把你衣服撕碎了、把你搞成这样,你还对他感恩戴德!”
白夏依旧固执的说,“他是不小心。”
祁桑源重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他的语气极其平稳,很轻的哄着,“我看你这么多伤,想帮你擦药,擦了药,我去热好饭菜给你吃,好不好?”
祁桑源一服软,白夏也无话可说。
祁桑源找出伤药备好了棉签。
他轻轻地说:“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可以吗?”
白夏不用他动手,自己脱了。
真是乖。
祁桑源的眼神暗了下来。
太好骗了。
那个野男人给了这么多破衣服,白夏兴冲冲的搂住衣服,指不定是被骗得晕头转向。
一定是把白夏骗进了房间,以试衣服的名义。
然后呢,关起门窗,看着白夏一件一件的试,也哄着白夏不穿裤子。
也许还搂过白夏,用一些能骗的了白夏的说辞。
就像这样,他说帮白夏上药,白夏就真的信了。
这么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让男人帮他上药,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会战栗的“嘶”一声,有些难忍的皱起眉头。
眼尾是红红的。
脆弱又美丽。
祁桑源眼底一片幽暗,他轻轻碰了碰白夏的发梢,“别穿这些衣服,我多干点活挣了钱给你买更好的新衣服,好吗?”
白夏没穿上衣打了个冷抖,“我快冷死了,把衣服给我,到时候你能买了再说。”
祁桑源看了一眼那件狗男人的衣服,挣扎一二,最终还是给了白夏。
然后沉默的去给白夏热了饭菜,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吃饭。
祁桑源突然说:“你怎么总是穿那件黑袍子?这么大夏天不热吗?”
白夏说:“我从小跟着奶奶学术法,不能晒太多太阳,所以体质不好,怕冷,穿那个袍子也不热。”
“那这晚上山里这么凉,你那个被子也不厚,冷不冷?”
“习惯了就好。”
祁桑源盯着白夏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我刚好是体热,被窝里总是暖烘烘的,夏夏,反正我是你的阳鬼,要不晚上我给你暖被窝吧?”
第21章 乡村爱情9
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
祁桑源匆匆忙忙去外面把晾着的粮食收进来,白夏忙着收衣服。
踩着倾盆大雨的尾巴进了屋。
幸好没淋着什么。
祁桑源把粮食放在厨房里敞开堆着,又去猪圈那边敲实栏杆,把水沟挖开,免得第二天猪圈进了水。
白夏特别在意他这头猪。
做完了这一切他浑身都湿透了,他站在农舍的院子里,回望房屋昏黄的光在雨幕中朦朦胧胧,像一团跳跃的火。
索性又去河边冲了个清透的澡,光着膀子回到屋里,他拧干汗衫囫囵给自己擦了身。
白夏坐在火旁的小凳子上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淋这么湿?待会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药费可贵。”
火上烧的就是热水,白夏怕冷,洗不了冷水澡。
祁桑源说,“你先去洗,我再烧一壶。”
白夏拎着桶去里面洗澡,祁桑源看了一下火,就去柜子里找衣服。
他拧着眉头看见白夏的柜子了多了许多那狗男人的衣服,那么大一件的衣裤,把白夏从前的衣服全部都淹没在角落。
白夏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祁桑源心里一烦躁,把那衣服全给弄乱了,然后从白夏的衣服里挑了件宽松的给自己套上。
很薄很紧,质量差极了,但他乐意。
他又翻了翻,想看看白夏存了多少钱,结果白夏那二两碎银早就不在原处,抠抠搜搜的说不定早藏在其他隐秘的角落。
这小土包子还防着他。
白夏洗澡出来的时候祁桑源的头发已经烤干了,衣服也洗好晾好,不仅如此,他还特别殷勤的帮白夏洗了衣服。
“你不洗热水澡?”
祁桑源熄了火炉,转头对白夏笑道,“我早在外面冲好了,热水留给你洗脚洗脸。”
他说着已经拿了盆帮白夏装好了水,水温适宜,在噼里啪啦的雨夜里,手脚放进去舒服得浑身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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