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瞬间乱作一团,喊叫声,哭泣声响成一片。
暗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大跳,说话都开始结巴,“主子,这……”
云励寒轻轻摇摇头,“不用管。”
想必,他们想要见到的人很快就能见到了。
果然,不消片刻,老鸨从后面大叫着走了出来,“哎呦我的姑娘们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还有客人在呢,都给我住手!”
红药衣衫凌乱,发髻也散了,妆也花了,但一双眼睛却睁的很大,方才她尖锐的指尖划过了青黛的脸,就算她不会毁容,半个月内也接不了客了,红药激动的就差仰天大笑。
青黛捂着脸泪流不止,“妈妈……”
老鸨拍了拍青黛的肩膀,视线从云励寒和暗二身上扫过,在看到暗二指腹处厚厚的老茧后眼皮跳了跳,“这位公子,您也看到了,咱们潇湘馆今日不方便接客,要不您改日再来?”
暗二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如果我说不呢?”
老鸨脸色立马变了,阴恻恻的看向暗二,“这个时候来潇湘馆的客人,只有两种,公子认为自己是哪一种呢?”
暗二依旧风雨不动稳如峰,“妈妈觉得呢?”
老鸨眸子再次一变,抬眼看向暗二的眼中满是怜悯,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微微抬起了手,对着染了豆蔻的指甲吹了一口气,语调中全是惋惜,“那还……真是可惜。”
语罢,老鸨快速后退几步,“上!”
瞬间,几道喊杀声传来,十来个手持刀剑的彪形大汉将云励寒二人团团围住。
老鸨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硬来投,给我杀了他们!”
然而,让老鸨猝不及防的是,他们培养了几年的打手却一个个好似废物一般,三两下就被暗二一个人给摆平了,不消半刻钟,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打手们就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
暗二随意扯过一个打手的衣摆,擦了擦被鲜血染红的匕首,乖乖巧巧的退到了云励寒身后,“主子,都解决了。”
云励寒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恍若天人的面庞,明明晴朗的声音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寒而栗,“能好好谈一谈了吗?上午来这里的卢大娘把信给了谁?”
老鸨脸色变了变,却并不慌张,她眼睛看了一眼大门口,双手绞在身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是吗?”云励寒接过暗二手里的匕首,轻轻拍打在手心,“那我便在直接一点,叶崇在这里和谁勾结?”
老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视线不停的暼向大门口,但依旧嘴硬,“我不认识什么叶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突兀的,一阵马蹄声响起,中尉赵乾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高昂的声音如似洪钟,“是谁敢在潇湘馆闹事,是不想活了吗?”
第10章
赵乾,手握八万禁军的中尉,整个建康城的治安都交由他的手中,是宗浦和手下第一大将,曾经跟着护国公抗击大戎,手里的兵权都是靠自己的战功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最后一次出征时,宗浦和称病未离开,赵乾越过上级宗浦和自请出征保驾护国公,是为数不多从当年的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
来人端坐于马上,一身甲胄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寒意,一道刺目丑陋的刀疤从左眼眉心处贯穿整张脸,一直延伸到右边脖颈处,淡淡红痕淹没于银色的铠甲间。
这道差点砍去赵乾头颅的刀疤是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佐证,也是他身份地位的象征。
被亲卫送回建康城的赵乾,浑身衣袍被鲜血染红,脸颊上皮肉翻滚,伤口深可见骨,却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直到见到原主。
跪在原主面前痛哭认错,说自己没有保护好护国公,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肯离开,直到原主不忍他如此受罪,亲口承认原谅他了后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却也因这道疤,原主才放心的将自身的安全交由他手里,八万的禁军,就连兵符都交给了赵乾,兵权牢牢把控在赵乾手中。
可明明,在这个时候本因巡视建康城安全的赵乾,在云励寒踏进潇湘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带着一队兵马火速赶到了。
老鸨看到赵乾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一声娇嗔,提起裙摆就向着赵乾狂奔了过去,“赵中尉,您可得替奴家做主啊,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莽汉子,一言不合就开始闹事,咱们潇湘馆素来都是本本分分开张做生意的,好不容易培养的几个护院,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赵乾翻身下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剑鞘被他倒提在手中,于地上拖出长长的一道印子,火花四溅间,粗犷的声音发出,“这倒是让我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赵乾人本就生的高大,络腮胡肆意又张扬,在加上那道遍布整个脸颊的刀疤,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看着赵乾气势汹汹的样子,老鸨回头看向云励寒二人的眼神中满是怜惜,她唇角微微勾起,眼神轻蔑,就等着二人被赵乾一剑砍杀。
然而,赵乾终究是让她失望了,老鸨眼底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被她视若救命稻草的赵乾便两股战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微僵,“陛……”
云励寒抬起眼来,看向赵乾,明明是坐着的,却偏偏一身威压压的赵乾到了嘴边的字都说不出来,他只随意扫视了一眼赵乾身后的兵马,“赵中尉好大的阵仗。”
“微臣……微臣……”赵乾本就是个武将,不善言辞,此刻被云励寒逮了个正着,猝不及防之下更是结结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老鸨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赵乾掌管着建康城的八万禁军啊,纵使是叶崇也要给赵乾几分薄面,但他如今却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回想起赵乾只来得及说出口的一个字,老鸨呼吸一紧,她……好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老鸨双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脸色难看至极,“奴不知陛下的到来,有所怠慢,罪该万死。”
听到老鸨的话,一众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也都一个个跪了下去。
云励寒没有理会老鸨,只是缓缓走到赵乾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向他,声音轻快,语调温柔,“朕方才踏进这潇湘馆不消一刻钟,赵中尉这消息可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云励寒的声音不急不徐,就好似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那字字句句却如同重锤敲打在了他的心上,让赵乾的心肝都开始颤抖。
赵乾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试图为自己争取片刻的机会,“微臣……微臣恰好路过,听说潇湘馆有人闹事,便带人进来查探一番。”
“哦?”云励寒语调上扬,好似真的好奇一般,“朕就在这里,可是一只苍蝇都没见得飞出去,赵中尉是听到谁说的?”
赵乾的肩膀剧烈的振动了一下,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的腰深深的弯了下去,额头贴向地面,“微臣知错。”
又是一个知错……
叶清歌知错,叶崇知错,宗浦和知错,如今赵乾也知错。
知错……还真是一个好借口。
云励寒犀利的眼神看向赵乾,声音猛然冷了下来,“知错?知的哪门子错?”
“微臣……微臣……”赵乾还想找补。
“不必再说!”云励寒厉声呵斥,“赵中尉,朕待你不薄……”
说道最后,云励寒的声音中带上了浓浓的叹息,“可惜啊……”
赵乾微微蹙眉,还不等他想明白云励寒话中的意思,眼前年轻的帝王忽然动作起来,白皙纤长的手指带着浓烈的劲风快速于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下。
“噗——”原本跪着的赵乾突然口喷鲜血,云励寒闪身躲开,但跪在赵乾不远处的老鸨却被喷了满身满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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