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天帝猛然间瞪大了双眼,他此生最在乎的便是身下的这个宝座,断然不会允许别人这般轻易的夺走,更何况还是云励寒这个从下界升上来的在他们神仙眼中异常卑贱的蛇妖。
动作比脑子还要迅速,在听到云励寒话语的一瞬间,天帝整个人宛若一头发了狂的野兽,磅礴的仙力铺天盖地的爆发开来,滚滚的声浪震荡而去,却在即将要彻底爆发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天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宇间皆是一片颓然,他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哆嗦着开口,“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所有仙力就仿佛是入了大海的一滴水一般,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云励寒从容一笑,语气宛若在和多年不见的友人闲聊,“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可能!”天帝瞪大的双眸里染上了一抹嗜血的疯狂,“寡人乃是九重天上的天帝,仙力当中自带着天道的规则之力,你什么都没有做的话,怎么可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
天帝的嗓音里满是幽怨,“你究竟做了什么?”
云励寒微笑着摇了摇头,冰冷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的身上,在刹那之间振荡开来,极尽了所有的温柔。
片刻之后,云励寒周身金光弥漫,灿烂的信仰与功德之光,几乎快要闪瞎了天帝的双眼。
那已经完全化为了实质的信仰与功德之力,似翻涌的江海搬倒卷,飘渺,灵动,不可琢磨,却又切切实实的存在。
“不……不可能……”
天帝双眼迷离,近乎呢喃着开口说道,“假的,这都是假的,根本不可能!”
眼前的这个青年,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最为低贱的蛇妖而已,他怎么可能收获这般厚重的信仰与功德之力,这完全就是一个无稽之谈!
不可置信,错愕,愤懑,惊惧,种种不同的情感不断的在天帝的眼中交织盘旋,最后的化为了一抹深深的怨念。
然而,即使天帝不断的试图在心中说服着自己,云励寒却依旧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便是你从来都瞧不起的凡人所贡献的信仰和功德。”
云励寒语气越发的冷淡,“你试图用连年的大旱来获取人们的信仰,从未将他们的生命放在眼中,如今九重天上神仙体内的仙力不断的溢散,这便是凡人给予你们的惩罚!”
“你不是好奇供奉变少的原因吗?”云励寒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便是原因。”
“不可能!”天帝的双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头,但却从始至终都不敢于承认云励寒所说的事实,仿佛只要自己心中不承认,这事实就全然不存在一般。
但他心里却又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如今的嘴硬,只不过是在做着里垂死的挣扎而已。
他自从做到天帝的位置上以来,夙兴夜寐的想要整顿天界,彻底的将那些卑劣的魔族打回他们的深渊里去,提高九重天上神仙们高高在上的声誉。
而如今仙魔大战即将开启,在天界与魔界的交汇之处已经产生了大大小小数百场的争斗,虽然只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的小打小闹,但却也是展示着天皆的实力。
然而,此时距离上一次的仙魔大战过去了不过数万年的时间,天界的实力完全没有恢复,倘若这场大战彻底的拉开了帷幕,天界断然是不敌的。
因此,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天帝不惜一切代价直接向人间下手,妄图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最大的力量。
却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剑走偏锋,不仅没有给天界带来丝毫的力量,反而是让他们本就残缺不堪的仙力越发的雪上加霜起来了。
天帝整个人都跌落在了地上,仿佛是一条被抽尽了所有脊骨的蠕虫,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隔着朦胧的功德之光,恍惚之间看到了一张宛若寒冰一般的面容,“我……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忽然之间,云励寒右手轻轻地抬起,带着不可琢磨的虚幻与飘然,宛若一整片汪洋一般,狠狠地砸了下来。
“噗——”
天帝猛然间口呕出一大口鲜血,千丝万缕的功德与信仰,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那般强烈的功德与信仰光辉,让天帝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力气,他只能咬紧了牙关,将口腔里的鲜血往肚子里咽。
不断地调动着自己身体里的仙力,试图将养已经残破不堪的仙体,但在那宛若汪洋一般沉甸甸的紫金色光芒下面,他所有的动作都成了徒劳。
天帝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之上恍若压下了一座巍峨的大山,直压着他的脊背都挺不起来。
他双手撑在地上,指头死死的抠进了地面,颤颤巍巍良久后,稍稍直起了一些身体,却在下一秒又被重重的压了下去。
云励寒居高临下的望着天帝,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无悲无喜,只带着淡淡的俯瞰,是那一种俯瞰众生的悲悯。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淡漠的嗓音缓缓传出,“做错了事,便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云励寒不等着天帝回答,转而再次抬起了右手,恍惚间刮过一缕飓风,他手中出现了一柄夺尽天地之色的长剑。
手腕轻轻抖动一番,恍若抖动了漫天的星斗,灿烂的剑芒宛若惊鸿一般闪过了天帝的双眼。
一股浓重到极致的危机感席卷了天帝的整颗心,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诉着他,一旦躲不开这一道攻击,他势必不会有好下场。
刹那之间,天帝调动起全身上下所有的仙力向着一边躲去然而,即使是他几乎是拼了老命,那凌厉的攻击却根本就避无可避。
漫天的剑雨编织成了一道道剑阵,将他困于其中,带着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气势,不给他留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契机。
天帝几乎是瞳孔骤缩,他用尽了全身的仙力却依旧没有躲过那一剑,眼睁睁看着那冰凉刺骨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剑柄从血肉之躯中穿透而过,刺穿了天帝的身体后却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带着依旧凌厉的剑芒,直直的刺入了不远处恢宏的廊柱。
那剑刃深深的扎进廊柱中,留在外面的半截剑柄在不住的颤抖,发出阵阵的嗡鸣声。
天帝赫然瞪大了双眼,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天帝只觉得穿堂风从他胸膛上的大洞处穿过,刺骨的寒意在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血肉。
过了一瞬,天帝被长剑洞穿的地方才猛的喷出鲜血,浓稠的血雾弥漫,飘飘洒洒,触目惊心。
云励寒一身玄衣却干干净净,随风微摆,他淡漠的眼神轻轻扫视了天帝一番,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掐了一个诀,那长剑就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又回到了他手里。
伴随着长剑一起回到云励寒手里的,还有一节散发着莹莹白光的仙骨。
原本被云励寒的妖力山得倒飞出去的一众神仙们大惊失色,无数双眼睛聚集在了那抹淡漠的身影之上。
他们完全不敢想象,那般高高在上,法力无边的天帝,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剔除了仙骨,彻底的沦为了一个凡人!
天帝胸口剧烈的起伏,口中发出一道绝望的嘶吼,随即便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内脏被他吐出,那绣着腾飞的巨龙的华丽衣摆变成了无数片的破布,稀稀拉拉的落在满地的殷红之中。
他的头颅奋力的抬起,赤红的眸子中满是恐惧,挣扎着说出几个字来,“你……究竟是谁?”
正常的从下界身上来的蛇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实力!
云励寒淡漠的目光凝视着他,只冷冷地吐露出几个字眼,“来夺你天帝位置的人。”
云励寒手中悠悠地出现了一道玄色的妖力,片刻之后,那妖力自动的幻化成了一条匹练,将天帝似裹粽子一般的裹了起来。
云励寒像拖死狗一般的拖着天帝,冰冷的目光扫过大殿当中的一众神仙,“现在,都跟我来。”
天帝挣扎着开口,每说一个字,唇边都呕出一大口鲜血,“你要带我去哪里?”
云励寒勾了勾唇角,脸上浮现起一抹满带恶意的笑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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