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也没有受到饮食限制。
同时他也觉得这只小猞猁是真的心大,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吃的头也不抬。
然而骆时行是真的饿了,本来之前有人跟他说在仪式的中间有东西吃的,也就是说正经的仪式结束之后,大家就会围着火塘欢歌跳舞吃东西。
结果中间出了事情,饭也没得吃了。
骆时行这个年纪正是吃了上顿盼下顿的时候,早就饿得受不了。
刚刚阿勒真派人去喊魏思温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小肚叽咕噜噜的叫,只能哭笑不得的让人给他准备吃的。
魏思温来了之后,骆时行意思意思问道:“魏翁饿吗?要不要吃点?”
魏思温果断拒绝:“时辰不早,吃了容易积食,你吃吧。”
骆时行放下碗转头对阿勒真说道:“阿兄想说什么可以说了,魏翁会翻译给我的。”
阿勒真看了看他的碗忍俊不禁说道:“你吃完我们再说。”
魏思温赶忙说道:“对对对,我们不急,你先吃。”
骆时行被两个大人盯着吃饭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是真的没吃饱,于是继续埋头苦吃。
等最后他把鸡腿给啃完之后,阿勒真甚至还让人送上了一杯牛乳酥。
骆时行擦了擦嘴捧着牛乳酥乖巧的喝着,魏思温看着他忍不住沉默:瓯雒族真的要选这孩子当祭司吗?他们不觉得不靠谱?
阿勒真转头对魏思温说道:“我刚刚跟猞猁狲说了一下我族的情况,这方面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先跟他说一说吧。”
魏思温也不笨,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说的瓯雒一族的信仰问题,这方面他的确知道一二,便跟骆时行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遍。
他叙说的跟阿勒真所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阿勒真后面说他们百年不出祭司的事情他不知道。
在阿勒真跟他说了之后,魏思温心中一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而骆时行在听了魏思温的翻译之后,那是真的眼皮都跳了,而且是左右眼一起跳。
他不由得伸手捂住右眼皮心想:这个经历可太像各种故事里面初出茅庐的男主的遭遇了。
第67章
骆时行觉得他的待遇应该算不上男主。
毕竟没有男主一穿过来就差点被砍头,没被砍头还差点被毁容,然后就是流放。
流放之后还要自己找吃的,好不容易有了点存货,那么接下来就是辛苦的务农生活,他都已经开始准备种田了,这哪儿是男主的待遇啊。
然而生活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人惊喜。
当然对于骆时行而言,他宁可继续种田也不想要这一份惊喜。
再按一按右眼皮,很好,感觉不到跳动了,左眼皮还在跳,那就跳吧,反正左眼跳财。
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百年没有出过祭司,是不是还流传着你们得罪了火神的传言?”
阿勒真听了之后有些诧异:“你居然知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骆时行连这都知道,难道他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祭司吗?
骆时行闭了闭眼,这哪儿有什么难猜的,一般不都这个套路吗?
他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今晚上那就是出现祭司的预兆?”
阿勒真点头:“只有选定祭司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火线,只是根据我族以往的情况,就算是百年之前选定祭司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七根火线的时候,据说当年火神降世亲自赐予我族祥瑞出现的是十根火线,自那之后选定祭司的时候,神力越强,火线出现的就越多,现在你则是我族史上出现火线最多的一位祭司。”
骆时行整个人都呆滞了,怎么走向还越来越玄幻了呢?
神力?他哪儿有什么神力啊?要说破坏力他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
于是他有些不安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哪儿有什么神力?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今天选出来的祭司另有其人,并不是我呢?”
阿勒真摇头:“今日来的人每个人都曾经上去试过,甚至没人能完整地点燃所有火盆,所以必然不是他们。”
骆时行听后十分狐疑说道:“你是不是在套路我?选祭司才需要点燃火盆,那你为什么让我去啊。”
阿勒真仔细解释道:“并不是选祭司才需要点火盆,新生儿降生也会点燃火盆,这是在敬告火神,我们一族又有了新的成员,只是不会点燃那么多罢了。”
也就是说其实骆时行上去点燃一个火盆就行了。
骆时行听明白之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那你之前怎么没拦着我?”
点燃一个就行你让我点了一圈?还敢说没套路他?
阿勒真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其实在你去第二个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回来的,但我也没想到你点燃第二个火盆会那么顺利。”
骆时行小心翼翼问道:“那些火盆很不好点燃吗?”
阿勒真说道:“反正,已经很久没有全部点燃过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看到骆时行那么顺利的点燃第二个火盆之后,阿勒真都有些惊讶,等他反应过来想喊停的时候,骆时行已经十分顺利地点燃了四个火盆了。
到了这个地步,就连阿勒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索性不再喊停,而是让骆时行继续,他想要看看骆时行到底能够点燃几个火盆。
其实当时阿勒真已经心里有些感觉,所以在两位长老出来反对的时候,他才会坚持让骆时行继续点燃火盆,搞了一场特殊的祭司选拔仪式。
不过哪怕都点燃了火盆也要看族人会不会反对,毕竟接纳他成为族中一员跟让他参与祭司选拔是两回事。
骆时行一边点燃火盆,阿勒真则一边思索怎么让骆时行毫无阻碍地参选祭司。
他想了好几种方案,结果那些方案到最后一个都没用上——火神直接强势宣布就要这个祭司了,剩下的都别来烦祂。
骆时行面无表情听着阿勒真解释,所以,他点燃火盆那么顺利已经多少有些玄学在了。
可他仔细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虽然后面的火盆不好点燃,但那是因为有潮气啊。
说起来……不会是因为后面的火盆点燃次数少,里面的燃料返潮再加上瓯雒一族除了重大节日基本上不怎么点燃后面的火盆,所以才不好点燃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黑色幽默了一些。
骆时行纠结着含蓄说道:“我觉得你们点不了火盆跟燃料有关系,后面几个火盆的燃料都结块了啊。”
不过阿勒真倒是很平和,或许因为这是百年以来唯一的一个祭司,还是新出炉的,所以他更加宽容一些。
他温和的否定:“不可能,火盆内的东西是每月更换一次,梅雨季节则是十天更换一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们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当然知道燃料受潮不易点燃。
更何况百年没有出祭司啊,大家都急死了好吗?怎么可能不寻找其中原因?
燃料是他们最先找的部分,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更换过许多次燃料配方。
无一例外的是在别的地方那些燃料十分容易就会被点燃,但是到了火盆里就是点不着。
骆时行有些着急说道:“可我点燃的时候的确这样啊,要不然让我去帮你们看看火盆燃料是不是有问题吧。”
不能被对方的玄学带着走,要坚持用科学的目光看待问题。
然而阿勒真也不打算跟他学习科学,人家干脆绕过了燃料问题说道:“就算能够点燃火盆,那些火线不出现也是无法成为祭司的。”
骆时行瞬间卡壳,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那些火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感觉三观都要被少数民族的玄学给震碎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三观,而是他发现阿勒真铁了心地要把大祭司的帽子牢牢戴在他头上,不允许任何人的反驳,连他自己都不行。
骆时行撇开了火盆的事情,他倒是想要去祭坛寻找一下答案,但问题是他找到了答案人家也未必相信。
真理的实践过程总是充满了血腥,骆时行没有以身实践的觉悟,他选择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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