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看到前方街道拐角处,有一些微弱的亮光。
是客栈门前的灯吧!
温罗青眼神一亮,原本脱力的双腿仿佛又被灌注进一丝活力,她加快步伐……
等等,这光好像在动?
拐角处,两名官兵走了出来。
瞧见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温罗青,两人对视一眼,皱眉怒斥:“干什么的?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不知道有宵禁吗?!”
宵…禁?
这个词有些陌生,温罗青愣住片刻,人已经被抓了起来。
她顿时张大嘴——官兵立刻将她的下巴捏合:“别瞎叫唤,你不睡觉,别人要睡觉。”
“呜呜……”温罗青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些人要带她去哪?!
很快,她就知道了。
挨了二十鞭子,温罗青小命都去了半条,嗓子都喊哑了。
她趴在木板上,再次想念起燕灵川。
早知如此……
作者有话说:
那个,下个世界家人是哥哥的话,会有人看吗qwq;
①更衣:在古代,可以用来代指如厕。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古代商女对照组(终)
从书呆子到帝师
温罗青怏怏趴在木板上的同时。
恬静的睡梦中, 燕灵川无意识抬手揉了揉鼻子。
睡前,墨香没少跟她说温罗青的坏话。
唯利是图的人,或许只有在跌落谷底时, 才会对被自己轻视、进而失去的友情而追悔莫及。
至于常怀安,做亏心事刚好被墨香撞到、捉住把柄,算他倒霉。
宫宴当晚的混乱还未彻底平息。
第二天一早,燕晨便去跟皇帝打小报告…不, 分享他新得到的线索了。
他如今是太师, 而太子几乎除了念书,亦时刻跟着老皇帝学习。
燕晨想见到皇帝,容易得很。
不过今日, 老皇帝很是让他站在殿外,等了许久。
一名小太监附耳告诉他:“安武王一大早便过来了, 瞧着气势汹汹的……燕大人您若站累了,可要先去偏殿休息片刻?”
燕晨点点头,劳烦他带路。
偏殿冷冷清清,燕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思索安武王过来做什么。
昨晚刺客身上, 是搜出了安武王家中护卫的腰牌没错。
可这种直白得怎么看, 都像是栽赃陷害的线索,对方不该这么着急才是。
燕晨仍旧相信自己的推断:这次刺杀, 应当是与安武王没关系的。
所以对方来,是为……火上浇油?
事实与燕晨想的大差不差。
一墙之隔的殿内, 老皇帝双目半阖, 小太子正襟危坐。
安武王坐在两人对面, 叨叨叨个不停。
他不仅是来火上浇油的, 还是来挑拨离间的:“此次皇上您受刺, 除那乱臣贼子之过,老臣也有责任啊!”
“父王当年随先帝于乱世拼搏,都能纵马救先帝于水火之中。”
“如今,老臣却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未能做到……”
安武王捶胸顿足:“好在皇上您没事,否则,老臣真是无颜面对黄泉之下的父王!”
安武王比皇帝稍年轻几岁,他的父亲,当年也正是因救过先帝,才得以被封异姓王。
老皇帝心里呵呵笑,面上笑呵呵:“不必自责,这再正常不过。毕竟当年你父王年轻力壮,还骑得上马。”
安武王面色一僵。
「上了年龄」,对一个武将来说,是一听就会心肌梗塞的魔咒。
老皇帝接着意有所指道:“廷宴内,却是不允许跑马的。”
安武王笑了笑,似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径直换了个话题:“皇上说得是。”
“不过老臣如今年龄虽大了,眼神却还精得很。皇上,不瞒您说,当时那十几名刺客一出来,众臣几乎无不两股战战,四处躲逃。”
“右相大人,却似乎并不害怕,乃至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与众臣一同退避。”
“老臣以为,此次皇上您遇刺,说不定就与其相关。”
见皇帝没反驳,安武王趁热打铁:“此外,淮王虽向来性情不争,顺远世子却是个上进的。”
“臣等武将,若是负责保皇上之平安,定然竭尽全力,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不敢怠慢也,更何况擅离职守?”
“故老臣认为,顺远世子与右相,正是此事之最大疑犯!”
老皇帝点点头:“安武王是想说,那枚腰牌,是这两人当中一方,偷走故意陷害于你的?”
“定是如此!”安武王老泪纵横:“皇上英明啊!”
“皇上,老臣愿全力协助您彻查此事,也好早日还老臣一个清白!”
老皇帝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大白天的,怎么做梦做到他面前来了?
他嘴角一扯:“不必。”
又摆了摆手:“朕已派足人手去查了,安武王若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皇上……”安武王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老皇帝已端起茶杯,令程棋送他出殿。
太子也起身去送他。
按辈分算,安武王算他的叔叔。
至于常怀安,太子与他接触不算多,以往对其印象:是个气宇不凡的好将才。
现在嘛……
其实不用安武王特意过来挑拨,他也知道对方不是个好人。
早在皇太后的诞辰开始之前,小太子就听说了,从崇明传过来的那些流言。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谁让燕晨身边有一个王吉呢?
那些故事,不少都是王吉编出来的。
而王吉,一开始又是皇帝派去观察燕晨的。
得知常怀安竟然偷燕太师家中的布匹后,对于王吉编造的这些东西,这对皇家父子都是一个态度:
干得漂亮!
帝王、太子也是人,是人就有亲疏远近,也具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性。
身为太师的小迷弟,太子甚至还自掏腰包,给了王吉不少赏赐。
当时,他是这么跟王吉说的:“老师性情纯粹正直,心胸豁达,不爱跟人计较,自然会有人当他好欺负,你往后再接再厉,切不可让人欺辱了老师。”
王吉想起了苏州那晚,燕大人在床上仰卧起坐、扼腕叹息的样子。
不爱跟人计较……
他欲言又止,但对着小太子紧随其后,赏下的重礼。
王吉笑逐颜开,一下什么都忘了:“殿下说得极是,如燕大人这般性子的人,确实极易被小人蹬鼻子上脸。”
“殿下放心,属下定然会处处留意,照顾好大人!”
既然立下了誓言,王吉说到做到。
谁在暗地里说大人坏话,传播对大人不利的言论,他都给记了下来。
小本子上,写得密密麻麻。
就连这次燕晨过来告状…不是,分享情报。
王吉也担心自家大人说不清楚,或者是说得太委婉,给常怀安留情面,也想跟着过来。
被燕晨拒绝,他还失望得不行。
在偏殿等了好长时间,燕晨已经从「安武王来干什么」,想到「属下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天天拿着个本子碎碎念」,再到「怎么才能让长姐放弃做饭给他吃」……
终于,有人轻轻叩门,召他进殿。
燕晨走出偏殿,恰能看见远处安武王离去的背影。
老皇帝很爱下棋,见他来了,又令程棋摆上棋盘,一对二虐完两个菜鸡,才聊起正事。
燕晨将燕灵川和墨香,撞到常怀安的事情一说。
燕晨:“微臣以为,皇上您遇刺一事,常侍卫或许未参与,却定然事先知情。”
“知情不报,且刻意放纵其为之。”
“此乃,助纣为虐。”燕晨冷声斥道:“应当再予追责!”
也许是他一脸「我替皇上生气」的表情太有感染力,也许是他带来了有说服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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