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工作间在左边……”给温易简指了下工作间的位置,顾渊扶住纸箱的左半边,笑眯眯地跟他二哥说,“两边都有洗手间,二哥请随意,我们这边稍后就好。”
“好。”顾泽轻轻颔首,走到玄关右边,给温易简和顾渊让出了玄关通道。
*
装满他傅二舅狗心意的快递箱子一推进来,瞬间就占据了工作间里半壁空间。
顾渊小心翼翼地把快递箱推到放玉石雕刻机的工作台旁边,转身见温易简正在饶有兴趣地看另一边工作台上的戒圈棒,不禁笑道:“温哥想要自己做戒指吗?”
温易简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圈,不着痕迹地端量着顾渊的眉眼,笑问:“难吗?”
“做素金的,不搞繁琐的花样的话不难,温哥要是感兴趣等我给你找块金子试试……”顾渊扫了一眼温易简指尖捏着的那枚戒指圈,笑着说,“这个戒圈温哥恐怕戴不到底,我二哥那手指头戴着可能合适。”
见顾渊真要给他找金子,温易简莞尔:“不用,我就随便看看。”
那你这随便的挺认真。
顾渊回头端量了一眼温易简那堪称温润的眉眼。
见温易简并不是跟他客套,顾渊随手把拉开的小抽屉又推回去,笑眯眯地说:“那就等温哥不随便想认真的时候再试,我这里随时欢迎。”
温易简饶有兴趣地端量顾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他家师兄托他照顾的“弟弟”就是个作里作气、甚至是有点不识好歹的小纨绔,这一次“黑贴事件”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个“弟弟”竟然是个妙人。
而且,他发现并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弟弟”越端量越像一个人。
温易简沉吟了一瞬,玩笑道:“小学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句话……”
顾渊扬眉:“什么话?”
温易简轻笑:“这个弟弟我见过。”
顾渊:“……”
好歹是堂堂学生会主席,别崩万千学妹迷恋的温柔贵公子人设好吗?
温易简摸着下巴,丝毫不做掩饰地端量顾渊的五官。
还真就是越看越像,只是初见时这个“弟弟”下巴扬得太高,搞得他也没拿正眼看这个“弟弟”,以至于到现在才发现这份相像:“抱歉,说了句不太妥当的话,可能有点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渊摆摆手,随手调整着工作台上那些工具的摆放位置,笑道:“一句玩笑话而已,我没那么小气。”
“既然小学弟没那么小气,那我就再说一句不妥当的话……”温易简倚在工作台上,看着顾渊把各种小钳子拿出来又插回去,慢条斯理地说,“小学弟长得特别像我世交家的一位舅舅。”后边还有半句过于冒犯,温易简没说,小学弟跟他那位舅舅的五官跟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正好他那位舅舅还是个风流种。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他长的像个什么人了。
脑子里转着之前在南山庄园的时候,池昱随口说的那句话,顾渊抬眼端量着温易简的神色,似笑非笑:“温哥的那位舅舅该不会是姓司吧?”
“当!”
“当!”
温易简刚要开口,工作间的门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回头看见面无表情地站在工作间门口的顾泽,温易简瞬间收回了溜到嘴边的话,眉目温和地问顾泽:“师兄等急了?”
顾泽不咸不淡地扫了温易简一眼,跟顾渊说:“盛嘉的厨师到了。”
“师兄中午有口福了啊……”温易简施施然走到顾泽身边,抬手替顾泽整理了下有点乱的衣领,懒洋洋地倚在顾泽身边的门框上,笑吟吟地夸顾渊,“你这个小同学很不错,知道你二哥最喜欢哪家餐厅。”
温易简这幅姿态,显然是并不打算当着他二哥的面儿跟他继续“闲扯八卦”。顾渊心照不宣,从善如流地跟着揭过刚才那个有点离谱的话题,笑眯眯的说:“那是必须的!我还知道我二哥喜欢吃葱油鸡和滑蛋虾仁,我已经查好菜谱了,打算等会儿在二哥跟前儿献个丑。”
顾泽闻言,眼底氤氲起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用麻烦,叫厨师做就行。”
“不麻烦,我就简单做两道菜先聊表一下我这一颗诚挚的感恩之心,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二哥做佛跳墙……”刚才那一波顶级社死也不全算坏事,至少风评碎成渣渣之后,顾渊在他二哥跟前儿彻底放松下来,不再刻意端乖巧好弟弟人设了。
随口玩笑着表达完谢意,想起家里一直记挂着想让他二哥回家的爷爷,顾渊故作漫不经心地提议,“哎,二哥,要不寒假的时候咱们一块去爷爷那住几天,给孩子一个郑重表达谢意的机会?”
顾泽睫毛轻颤,垂下眼敛,慢条斯理地放下卷到小臂上的袖子,不紧不慢地说:“寒假我得跟老师进实验室搞封闭研发,没时间。”
啧!这是婉拒了。
看来他二哥这是铁了心不登顾家的门了,他爷爷想他二哥回家的路漫长,再让小病娇胡搞下去,他爷爷这愿望没准儿就得变成奢望,彻底如了小病娇的愿。
这可不行。
但这事儿急不来。
顾渊点到为止,把最后一把小钳子插到它该待的位置上以后,拍拍手,笑嘻嘻地说:“那就以后再说吧。二哥,温哥,我这儿的房东是个慈善家,影音室、琴房、健身房、品酒室,什么都有,设施齐全随便用,你俩甭客气随便玩儿,我去厨房看一看。”
顾泽看着顾渊那双就不像染过阳春水的手,微微皱起眉心,有点不赞同:“不用亲手做。”
顾渊歪头,笑眯眯地看看笔直地站在门口、神态清冷的他二哥,又看看懒洋洋地倚着门框、眉目温柔的温易简,就挺想不通这性格迥然的两个人是怎么相交莫逆的。
但这并不耽搁他搬温易简做救兵。
顾渊神色一整,双手抱拳,皮里皮气地摆出一副绿林好汉的架势,忍着笑说:“温哥,事关二哥口福,非同小可,小弟万万不敢怠慢,你也就别在那袖手旁观了,赶紧帮着小弟劝上两句,叫二哥从了小弟吧!”
顾泽哭笑不得,指指顾渊:“顾渊,你别闹,仔细割了手。”
“二哥安啦,区区葱油鸡和滑蛋虾仁而已……”顾渊五指张开,左右翻转着手心手背,毫不心虚的自夸,“我这可是顶级厨师的手,经过爷爷和大哥鉴定的,怎么可能说割就割呢?”
顾泽不为所动。
在他的认知里,顾家的男人就没有带厨房天赋的。
并不敢信顾圆圆的鬼话。
他二哥固执得让他头秃。
顾渊只好双手合十,拜拜温易简——温哥,快施展神通,管管我二哥!
温易简乐不可支。
抬手搭在顾泽的后背上,轻轻往工作间里带了一下,轻笑:“小学弟一片心意,师兄就从了他吧。”
顾泽皱起眉,并不想从。
然而,顾渊已经滑不溜秋地趁机从他让出来的半拉门口溜出去了。
顾泽拍开温易简的手,转身无奈地叫小跑着开溜的顾渊:“顾渊!”
别为难自己,放过那个厨房。
小时候他爷爷给他亲手煎荷包蛋炸掉的厨房,他大伯给大伯母煮粥炸掉的厨房,他大哥给他煮面条炸掉的厨房……
还有他第一次给她妈妈煲汤炸掉的厨房。
毁在顾家男人手里的厨房不要太多,顾泽实在是不敢相信长在顾家的顾渊能够不炸厨房、全须全尾地做出可以吃的菜来。
“师兄,有厨师呢。”
温易简忍着笑,硬把顾泽拽到摆着戒圈棒和戒圈的工作台前,“来研究研究小学弟这些锤子、钳子、小锉子,体验一把亲手做首饰的乐趣。”
顾泽:“……”
温易简说的有道理,有盛嘉的厨师呢。
但顾泽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实在是顾家男人炸厨房的功力过于高深莫测,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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