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攻略林淮竹,让对方爱上他,沈遂都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单纯跟他处成朋友。
这个崽太难搞。
林淮竹毁了他所有温柔,连回家的念想也快毁了。
正所谓‘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在炸了俩炼丹炉,费了不少灵符跟灵草,沈遂的炼丹之路逐渐走上正轨,他已经练出一炉丹药。
一炉十颗,颗颗歪瓜裂枣,没有一个卖相能过得去。
好在离秦红筝的生辰还有些时日,沈遂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终于得到一颗品相还不错的驻颜丹。
两日后,药王谷那边如原剧情一样送来一份书信,让秦红筝这次去谷中庆生。
信是老谷主亲自写的,说他已经跟沈远膳说了,等沈远膳办完事会直接来药王谷,还让秦红筝将林淮竹一并带来。
老谷主已知晓林淮竹的身份,他跟林淮竹外公是旧友。
林淮竹的娘、沈远膳、秦红筝他们自幼便认识。
但交好的只有林淮竹娘跟沈远膳,秦红筝性子跋扈泼辣,小时候与他俩相处的并不多。
这次老谷主让秦红筝带林淮竹来药王谷,就是打算让林淮竹留在他身边,想代昔日老友照看这个唯一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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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在东南海之外,不舟山深处的山脊峡谷之中。
从清胶海要三四日,才能到达东南海之外的不舟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见林淮竹,但这次去药王谷秦红筝还是带上了他。
沈遂有点晕船,上去之后就窝在床上不愿动弹。
秦红筝打算在药王谷小住一段日子,带了不少行囊,还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仆人,林林总总十几人。
因为人多,东西也多,所以秦红筝选择坐行程慢的海船。
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闻着扑面而来的腥咸海风,沈遂就头晕目眩。
换到这具身体还好些,毕竟原主不晕船,他不舒服多半是心理作用。
上次秦十二来送佛门舍利,从药王谷到沈家只用了一日。
沈遂真想秦十二骑着他坐骑来接他,但又怕秦红筝怀疑,他也只能忍着不说。
沈遂蒙着被子难受地躺在床上,身体的力气随着大船的摆荡一点点抽走。
迷迷糊糊中沈遂听到脚步声,担心是秦红筝来了,他扒开被子,露出一条缝看了过去。
倘若是秦红筝,沈遂还得打起精神装活泼,毕竟人家原主不晕船。
林淮竹站在床头,与沈遂探出来的脑袋对视。
见来人不是秦红筝,沈遂安下心,然后将脑袋又缩了回去。
这段日子沈遂跟林淮竹不尴不尬地相处着,他俩仍旧一同去学武堂,一同在暗室修炼,晚上再一同沐浴。
看似跟过去没什么区别,但沈遂不再有事没事找林淮竹,也不会留他同寝。
除了必要的话,其他不再多说,连调侃都没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做再多不对林淮竹的心意,那就是无用功。
不仅不利于攻略,反而适得其反。
沈遂不知道什么才是有用功,林淮竹心思太难猜,他决定先冷静冷静,然后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淮竹看着床上那团鼓包,抿了一下唇问,“不舒服么?”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沈遂道:“嗯,想睡一觉。”
他像是没力气开口说话,从被子飘出来的声音显出几分含糊不清。
林淮竹静静看了一会儿沈遂,没再出声打扰他。
沈遂睡得不踏实,仿佛置身于一叶扁舟,浪头翻来覆去,他也跟着反复煎熬。
等再次醒来,林淮竹已经离开了。
客舱光线暗淡,只点着一盏孤灯,烛火摇曳。
沈遂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少爷,该用晚饭了,夫人在等您。”
沈遂只得坐起来,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血,才走出针房去秦红筝那儿用饭。
吃了饭,沈遂陪着秦红筝说了会儿话,直到他猛打哈欠,对方才让他早些回去睡。
沈遂笑着应了一声,“娘您早点睡,我明日再来。”
从秦红筝房间出来,沈遂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疲倦地摁了摁眉心。
朝回走时,一个巨浪打来,船舱晃了晃。
那种眩晕感再次袭来,沈遂脸色微白地扶住了舱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那种恶心感。
说来也怪,他不晕车不晕机,就是晕船。
沈遂扶着船壁慢慢走回去,一回房间他便蹬掉鞋,迫不及待爬了上去。
他将脸埋进被角,侧身躺着,手脚并用地抱着被子。
夜渐深,一轮弦月悬于苍穹。
海水在清浅的月下波澜起伏,寒风呜咽。
沈遂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境乱七八糟,他时而感觉冷,时而感觉热。
直到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到脑门,沈遂猛地惊醒,下意识抓了一把额头。
摸到一个湿乎乎的东西,他拿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条汗帕。
一道影子拢来,“哥哥你醒了?”
沈遂迷蒙地抬起头,差一点直接叫出林淮竹的全名,幸亏在开口之前止住了,硬生生改口唤了一声。
“沈怀?”这么晚他怎么在这儿?
林淮竹已经许久没听到沈遂连名带姓叫他了,垂垂眼睫说,“你发烧了。”
发烧?
原主长这么大都没发过烧,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都十分好。
不过晕船的确容易发热,上次他坐船更惨,连吐带烧的,心慌难受了好几日。
好在沈遂有忧患意识,常备各种丹药,他翻出来一颗,仰脖咽了下去。
见他吞咽得艰难,林淮竹递过来一杯清茶。
沈遂道了一声谢,喝了半杯水,倒头又将自己埋进被中继续睡。
很快他就睡着了,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林淮竹扒开被子,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装虚弱跟真虚弱之间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以前沈遂受伤还能絮絮叨叨跟林淮竹说好多,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也不想说。
林淮竹还从未见过沈遂这副模样,喉间滚了滚。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小遂要当男妈妈,结果怀怀一作,男妈妈没了。
后来小遂想当一个撑伞人,结果怀怀又作,撑伞人没了。
你就坑死自己吧,有你哭的时候。
第25章
沈遂睡得还是不踏实,眉心紧紧蹙着。
林淮竹将食指放在他额心,指尖凝聚着一星柔和的灵力。
沈遂眉峰渐渐舒展,神色也平和起来。
林淮竹俯下身,掐住他的下颌,似端详,又似审视地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
沈遂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林淮竹惊醒。
最终林淮竹放开了他,拿起一旁的汗帕再次放到沈遂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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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过来的时候,额上覆着一块略带凉意的汗帕。
帕子应该是林淮竹给他敷上去的,只是人却没在房间。
沈遂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揭下汗帕放到一旁,坐起来穿上衣服。
发了一次烧,晕船的情况竟然转轻了。
沈遂不知道是自己完全适应了这具身体,还是昨天的丹药管了用处,总归是一桩好事。
虽然脑袋不晕了,但沈遂也不敢得意忘形,没做大运动,怕那股难受劲再泛上来。
他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烧了一晚上喉咙又干又哑。
沈遂刚饮下一杯清茶,房门从外被人推开,林淮竹走了进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淮竹进沈遂房间不再敲门,就如沈遂进他房间一样。
见沈遂下了床,林淮竹微微一愣,开口问他,“身体好些了么?”
沈遂看向林淮竹,面带迟疑,“你……照顾了我一夜?”
很难想象一个对他负212好感的人会照顾他,不趁机掐死他就算不错了。
林淮竹:“嗯。”
沈遂:“多谢。”
听出了沈遂话里的客套,林淮竹掀眸看了他一眼。
沈遂大病初愈,没什么心情跟林淮竹虚与委蛇,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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