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需要送一封信就能得到帮助,让困扰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怎么想也是很划算的吧。”
其中一位送信的人这样说,周弦青竟然无法反驳。
如此绵延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周弦青已经心死如灰,每去一个地方,已经习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给自己送信,而后麻木的道谢,流畅的把信折了折收起来,甚至连拆开看的欲望也没有。
这种情况一直绵延到了第三年开春,才终于结束。
那是弟子将信送到了周弦青的手中,并且十分严肃的对他说;
“大师兄,送信的人特意交代,说这封信,你一定要看,因为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周弦青愣了一下,他是一直都在想莫挽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叫人头皮发麻尴尬无比的送信游戏,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竟然还有一点莫名的失落——鬼才觉得失落吧!
周弦青忽然觉得天清气朗,浑身舒爽。
甚至十分慎重的净手焚香,然后才去打开这所谓的最后一封信。
最后一封信,写的果然很决绝。
“三千弦动君不动,郎心似铁妾空守,相见争如不见时,自此封琴锁高楼。”
随信而来的,还有半截断掉的琴弦。
果然是伤心透顶,要断情绝爱的样子了——不过,那不是更好吗?
周弦青随手将信件扔到一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种到哪里都无法摆脱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而后,莫挽真好像果真对他失望,再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春去秋来,夏归冬尽,转眼之间,距离当初分别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之期。
三年间,宗门内实在也找不到比周弦青更有天赋,更能周全的弟子,他虽然不如前世那般刻苦自勉,到底多年修行,教导弟子可谓是游刃有余,就连宗主也早早放权给他,显然是已经默许他来行使大师兄,甚至是宗主的职责了。
三年之后,过了年,已然重新接过大师兄之位的周弦青朝宗主师尊告别,准备下山去赴宴。
周弦青再做大师兄,心态变了,上辈子卷生卷死结果最后一团乱麻宗门四分五裂,一众弟子们也被他搞得精神紧绷,恨不能一头抢地嚎啕大哭,而今心态平和,对待下面的弟子态度自然也变了,和蔼可亲,慈祥友善,很是有一种爷爷看孙子的感觉不是——
总而言之,在整个流光宗的弟子看来,大师兄周弦青什么都好,就是有那么亿点点抠门。
三年期间,从未见周弦青穿戴本门道袍发簪以外的任何衣物,也没增添任何的杂物,一日三餐皆在宗门食堂,外出办事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就连师兄弟们过年凑钱下山去吃饭,那也是十分心安理得的和大家平分菜钱——周弦青倒是想做大师兄包圆,但是一看他选的内容——诸位师弟在山头喝茶论道赏烟花——烟花还是山脚乡镇放的!
这,谁也不想大过年的西北风配凉茶好吧,不要以为说一句赏月论道岂不美哉就能忽悠弟子们会在除夕夜去山头吹风!
甚至周弦青节俭到了宗主不忍心偷偷地为他补贴钱财,希望他可以不必这么,虽然宗门确实不怎么富裕,但是也不至于做大师兄的也过得这样拮据,然而周弦青却我行我素,不为外物所动。
所以,当周弦青宣布要去参加云生结海楼的宴会时,整个宗门的弟子都炸了……不是,是全然的沸腾了。
云生结海楼啊,那可是有名的消金窟,师兄果然是不花钱则以,一花钱就干一票大的,这种省吃俭用三年而后一朝挥霍干净的壮举,甚至让一众弟子竟然很有代入感的激动起来,纷纷出钱交付给周弦青,乃至于数位长老也颇受感染,凑钱给他。
是说,一定要拿下云生结海楼最贵的物品,不然实在对不起这三年众弟子陪着他吹风喝茶艰难求生的悲苦啊。
周弦青:……
他什么时候要求弟子们和自己一样了,而且,说的自己好像是什么悲苦形象一样,激动归激动,不要随随便便的叠加奇怪的印象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周弦青上路去赴约了。
是的,想要进入云生结海楼,必须是收到邀请的人才可以进去,而受到邀请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也最多只能带两个随从,条件不可谓不严苛,却还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 剑起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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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已经不会再爱了◎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满月映照若明镜一样的光雾之中,生出流光溢彩的高楼,身姿摇曳的侍女穿梭其中,耀眼夺目的宝物随处可见。
这是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主人玉凝光,在元夕节给予人间界的一场月下幻梦。
每年元夕,玉凝光才会升月下飞天镜,开云生结海楼,起千人盛宴,赏天下珍宝。
开宴前一个月,会排出一张卷轴,列下一年之中颇有风头的人物,而后会请这些人进楼参会,宴席之后,便是拍卖会,大江南北,遍布六界,皆是稀世珍宝,就算是最便宜的拍卖物,也要普通人家倾家荡产不见得能买到的。
所以——要赴这场宴席,不准备足够的钱财怎么行。
只是可怜如今周弦青极尽所能,凑起来的财物也没多少,运气好能把想要的两个东西都带走,运气不好——他也只能拼力买能够为师尊续命的丹药,至于另外一个想要的东西,即是自己上一世的佩剑——之后再想办法凑吧。
保一挣二,这是周弦青的原本打算,做出取舍之后,周弦青便心情轻松了许多,直到他拿着请帖,在进入云生结海楼的时候,再次见到莫挽真,轻松的心情一扫而光。
其实他本来也不应该感到意外,毕竟上一世二人的初见,便是在云生结海楼。
周弦青能够前来,便是因为他镇压邪祟十分出名——当然上一世更多的是因为满腔热血,这一世嘛,就是更多的为了那些酬谢的银钱了。
至于莫挽真嘛,那就是勇挑天下宗门未尝一败的壮举了。
而周弦青与莫挽真上一世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此楼中,那时,他并非是一个人前来,而是带着两个师弟出来见世面,他本来看中了宴会之后开启的拍卖会上的一只剑,然而师弟们却对另外的宝物更感兴趣,周弦青只好舍弃了那支剑,全力来为两位师弟助力了。
而当那只名为柳痕的剑叫价到了最后的时候,价钱却微妙的维系在了如果没有为师弟们付账,他勉强可以带走的区间,让周弦青一瞬间产生懊悔的情绪但是也只有一瞬而已。
宴会散去,两个师弟都不敢看他,是觉得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愧疚——
“如果我们不坚持,师兄就能拿下那支剑了。”
“能不能拍到还不一定,也不是我们不要,师兄就能拿到那只剑啊。”
半夜的时候,又凑巧的听到师弟们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凑巧的让师弟们发现了他「偷听」,三个人之间这样轻易的就产生了怀疑与难以言喻的幽怨。
周弦青看出来两位师弟对他的疏远,让他不得不特意找一个时机,摊开来和两位师弟讲清楚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一只剑而已,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存在,他是大师兄,如果为了一柄剑就和师弟们生气,那还做什么大师兄?
在他们的关系缓和的时候,莫挽真却正式出现了,并且,将那支剑送给了周弦青;
“当日看到道君你对这只剑似乎很有些偏爱,既然有缘,就送给道君了。”
周弦青没无故收人东西的习惯,便要推辞,莫挽真便已经将剑丢给他,顺便朝他出招,周弦青下意识的反应,只能说接过剑来与莫挽真对招。
那只剑叫周弦青运用的出神入化,正如他第一眼就看上这只剑一样,握在手中果然如预想之中一样十分契合自己。
莫挽真停下动作,才慢悠悠的说;
“道君确定还要推辞么,其实只是一只剑而已,我家中还有千百只,只是剑为知己者而鸣,千万只剑中,也只有一只独属于自己,焉能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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