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是要亲口听到谢颂容确认才算放心。
当下谢颂容看了他片刻,才开口说;
“柏长明送到王都的信件,与你邀请舞容来忘禅寺这两道消息前后传入我的耳中,我才生出疑心。”
说完这句话,谢颂容又从案上堆叠的书册之中抽出一本册子出来递给了周弦青,道;
“你若不信,看了这个便知道为何我事先对他毫无怀疑。”
那是稀奴出生至今的生平经历,事无巨细,竟然全都记录在册,其中有存疑或出现异常的地方,也以朱笔附录旁人的佐证,周弦青翻过一遍,没见有任何的疑点,或者说,无论换做是谁,都不会觉得稀奴和魔族有任何的关系。
这也正是谢颂容在此之前没发现的原因。
谢府难进,少有一丝不妥之处便会被拒之门外,但是另外一方面,过了进门的一关,接下来便能安心在谢府生存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信任的人,让谢颂容产生怀疑,也只是是一瞬间的事情。
“六年前稀奴进入谢府,四年前成为舞容的侍从,而后便一直侍奉舞容,一直循规蹈矩,沉默寡言,并无不妥之处。”
周弦青在低头查看那册子的时候,谢颂容便开口说;
“舞容对云照初幼时便有好感,少年时也曾提起,三年前云照初解救风尘女子的事情传入王都之后,曾引起王都许多女子的称赞,舞容也是在那似乎对云照初的兴趣蓦然增加,问我要了许多关于云照初的信息,此后,每每便对云照初的信息格外留意,至今她仍然一心要嫁给云照初,也算是有三年的情感积累,这一切有迹可循,没有让我感到可疑的范围。
直到长明来信,提起来九年前清蒲门的毒杀案,那样毫不留情的灭门惨案,并非是因为石梦春突然觉醒魔心大开杀戒,而竟然是因为早有魔物引诱清蒲门的长老埋下不能化解的嫉恨执念,又诱发石梦春之魔心,这才叫清蒲门元气大伤,然而这所谓引诱之魔物,却了无踪迹,实在奇异,恰在此时,舞容回来告知我,她因为你要去忘禅寺,然而你与舞容甚至素昧平生,仅仅因为你的一句云照初可能会来的话,她便立刻就要追过来——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舞容的执着心,有这样强么,能支撑她这么多年一心痴迷云照初,却毫无消退之时。”
作者有话说:
决定奋起了!
日更起来!
猜猜这个月底能不能完结——
第155章
◎我当然是想好的◎
周弦青按下手中的册子, 静静听完谢颂容的话,才说;
“所以你怀疑,是有魔物在身边不断的引诱谢姑娘,并一直加深她对云照初的爱意。”
谢颂容颔首, 又看着周弦青说道;
“魔族, 是善于蛊惑人心的存在, 潜移默化之中的影响, 实在很难发觉,若道行高深, 也无从分辨,吾从不讲事不可为的话,然而若验证魔族并使其现行,终究还是佛修之地才算可靠,周道君不也是为此而让舞容前来的么?”
周弦青有些迟疑的说;
“我不可否认,当初请谢姑娘前来, 确实是因为感觉到了魔气, 但我追寻到的时候那魔气已经消失不见,我那时想谢姑娘与她的侍从之间定有一个人有问题, 只是不好明说也无从分辨,所以才请谢姑娘前来忘禅寺,当时谢姑娘一口答应,故而我以为她的侍从嫌疑大一些。”
谢颂容对此却没多加的辩解,只是淡声道;
“究竟是舞容, 还是稀奴,今夜便知了。”
周弦青看着眼前之人波澜不惊的面容, 未尝有一丝一毫的纠结与犹豫, 仿若说起来的这两个人在他眼中并无任何分辨, 心中略过一阵肃穆,心中知晓,这个问题答案自己不可再问了,若是再问,未免残忍。
沉默之间,倒是谢颂容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问周弦青道;
“我听说莫挽真的侍女今日出嫁,会特意赶来忘禅寺与莫挽真见上一面,以周道君与莫挽真的关系,是否要回去见一见呢。”
这句话驱散有些沉寂的氛围,周弦青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说;
“确实如此,若按时间,大概也快到了。”
谢颂容也露出微笑,挥了挥手,一旁羽奴便捧出一只打开的朱红盒子,内里是一双金凤明珠钗。
“既然碰上了,浅送一份薄礼以表祝贺,只是我事务缠身,不能前往,就由道君代为转交吧。”
“这——”
周弦青看着那份贺礼,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绝佳的品质,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是否太过贵重。”
且无论是自己还是莫挽真,实话来说,和谢颂容的关系都算不上亲近。
然而谢颂容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贺礼,自然不会有送不出去的道理;
“道君不必推辞,我是真心想要与道君结交,道君若实在觉得受之有愧,他日舞容出嫁玄女谷,周道君也烦请莅临,如此礼尚往来,岂不更好?”
周弦青原本还在为接不接这件事情纠结,闻言愣了一下,看着谢颂容,有些试探的说;
“若谢姑娘对照初之情绪为魔物影响,魔物除去,她对照初的感情……”
岂不也会随之逐渐消散么,若喜爱之情也消失不见,那这门亲事,还能成么。
谢颂容只是微微垂眸,说道;
“她也不会喜欢别人了,不是么?”
周弦青:……
周弦青心中一片黯淡,谢舞容最好的年华都放在了云照初身上,纵然一朝清醒,过往情绪都是烟云迷雾,然而——岂能真的当做并不存在。
只是,这也并非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周弦青带着这一丝惆怅回去,到了庭院前时,才调整过来情绪。
庭院的门大开着,周弦青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对身穿喜服的人对着莫挽真行礼,然而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若说这是成亲之人,既没有鼓乐开道,也无贺礼相随,甚至门扉上的喜字都是周弦青自己写了贴上去的,未免太过于寂寥。
莫挽真坐在廊下,仍旧是神情淡淡的,看起来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但是又不做一点的干涉,且华服高冠,也承了这二人的礼节,也不能说不满意。
周弦青进去时,莫挽真便看到了他的身影,面色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又有些幽怨的说;
“你天不亮就起身去找谢颂容,是要谈什么要紧事,到了这时间才回来。”
周弦青一边走过去,一边道;
“没谈什么,不过是去尝一尝王都的香茶。”
听到莫挽真的话,蔷薇与苏幕遮也转过身来,见到他时,蔷薇一脸惊喜,又要和苏幕遮说话,要向周弦青也行礼,不过——看来苏幕遮对于行礼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愿意。
周弦青很是识相,连忙走了过去,示意他们并不必如此,又朝蔷薇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去屋内说话。
莫挽真挑了挑眉,说;
“师兄,你要我和他在这里独处?”
周弦青便说;
“毕竟以后也算是亲家了,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莫挽真道;
“师兄,你真会开玩笑。”
周弦青微微一笑,也不理他,便转身进入屋内。
“这是谢少主送你的贺礼,你且收下。”
将贺礼递给跟着自己进屋的蔷薇之后,周弦青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蔷薇看了看盒子,又对上周弦青的目光,便忍不住笑道;
“道君大人,怎么这么看着我呢。”
周弦青便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莫挽真不在意,不过问,然而周弦青却总是觉得疑惑,是要询问出来的。
周弦青又笑了笑,问道;
“你不是带着苏幕遮去找那交给你咒术之人的埋骨之地,怎么,这才短短几天,竟然能培养了这样深厚的感情了么?”
蔷薇眨了眨眼,嘿嘿笑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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